第二十七章 引狼入室

    晚上，明珠娘在晚饭后说：“张一彪，我们看你可怜收留了你，可是如今看来倒是我们的不是了。既然你动了其他心思，我看我们也不能留着你了，明天一早就请你出山吧。”

    一彪惊慌地道：“我没做什么不应该的事啊？”

    明珠娘说：“明珠你带忠儿歇着去吧。”

    明珠拉着孩子走了，明珠娘说：“你非要告诉忠儿你是他爹干什么？孩子生下来你cao过一天的心吗？就凭你当初对他们母子的所作所为，你有何脸面做他爹？！”

    一彪道：“当初是我对不住他们母子，如今我想弥补也不行吗？反正明珠和立德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我走可以，我要带走忠儿。”

    明珠娘怒斥道：“做梦！”

    立德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初你为了荣华富贵撇下他们母子，如今看到儿子又要来抢儿子？做人不能这样无耻！”

    “师哥，你有家有室的，就可怜可怜我孤苦一人吧，有了忠儿，我下半辈子也就有了盼头。将来你想生多少孩子就生多少孩子，何必要和我抢忠儿呢？”

    明珠娘冷笑道：“有了忠儿还不够吧，要不让明珠和你一起走吧？”

    一彪的眼里亮光一闪，黯然道：“我没脸让明珠跟我走，我只想带走忠儿。”

    立德冷笑道：“都说引狼入室，如今我们还真是引狼入室了。你别做梦了，不会让你带走忠儿的，不行你就去报官，我陪你上公堂！娘，让他带着他的黄金走吧，不送！”

    明珠娘抱出黄金，放在了一彪的面前。张一彪失魂落魄地端起金箱往外走，经过明珠房门的时候大喊道：“忠儿，爹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忠儿迷迷糊糊的正想睡，听到叫声道：“娘，谁在喊我？”明珠掩住忠儿的耳朵道：“你舅舅喝多了，别理他，忠儿乖，快睡吧！”忠儿把头往母亲的怀里钻了钻，沉沉睡去。

    第二天，忠儿去找一彪玩，发现他不在，还到处在找。明珠说舅舅有事出远门了，忠儿还闷闷不乐。

    张一彪走后，立德为明珠买了个丫头伺候着，自己则全心扑在了武馆里。

    虽然大家都不想告诉忠儿真相，可是在一彪的引导下，渐渐长大的忠儿慢慢洞悉了其中的玄机。这天玩耍的忠儿忽然问：“娘，舅舅怎么还不回来？走了都有小半年了！”

    明珠道：“他以后不会回来了。”

    忠儿忽然眼圈一红，“娘，其实他是我爹，是不是？”

    “胡说，你爹叫刘立德！”

    “你姓陆，他姓张，他根本不是我舅舅，我和他长得一样，定是父子！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说着跑出了门，向山里跑去。

    明珠追不上，赶紧让立德去找，立德找到他后，眼看瞒不住了，便说：“如今你也不算小了，如果你能像个男人一样安静下来，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抽泣的忠儿忍住眼泪，挺了挺小胸脯道：“爹，你说吧。”

    立德便把张一彪对明珠始乱终弃的经过慢慢地说了一遍，在忠儿的心目中，“爹”应该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即便不伟岸，那也应该是和蔼可亲的。

    如今知道了真相，才知道自己的爹不仅不伟岸，而且可以说十分可耻。忠儿扑进立德的怀里痛哭道：“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立德叹气道：“忠儿，别哭了，他是他，你是你，以前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小，如今你知道了真相也不要太难过。他也受到了惩罚，你就不要记恨他了。”

    忠儿知道了真相后，从此绝口不提张一彪，反而是明珠偶尔看到张一彪以前给忠儿做的玩具，会偶尔想起他。

    这天山门外来了群不速之客，“张一彪在我们赌馆赌输了钱，让我们来这里要，一日不给我们就送个手指头，送完手指头就是脚趾头，再就是送胳膊送腿！”

    明珠娘道：“这个人我们不认识，你们要剁手跺脚的也别往我这儿送，直接拿去喂狗就是。”

    来人听了一愣，“你们别以为我们在吓唬你啊，剁下来可就安不上了啊？！”

    忠儿听说要剁张一彪的手脚，顿时急了，不敢去找娘，自己去拉了拉立德的衣袖，“爹！”立德回头看看他，拍了拍他的头，问道：“他差你们多少银子？”

    “银子？他差我们五百两黄金！”

    立德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黄金，你让我们一时哪里能凑出？”

    “也不要你们一把还清，只要你们认帐，你这武馆又跑不了，慢慢还就是。”

    明珠娘咬着牙道：“立德你疯了，认下这许多账？！”

    立德小声道：“怎么说他也是忠儿的亲爹，总不能见死不救。这些赌坊收不上账真的会剁手跺脚的！”

    明珠娘听后，跺了跺脚，“这真是送不走的瘟神了！难道上辈子我们欠了他人命吗？这辈子做牛做马的还？”

    立德给了赌坊一百两纹银赎回了张一彪，张一彪在赌坊的手里也没少受罪，全身打得皮开rou绽。

    明珠在给他清洗的时候，忽然想起小时候三人在一处读书、习武的情景。

    那时张一彪就显得机灵，鬼点子也多。常想出很多办法躲避父亲的责罚，带着明珠到山涧里戏水、游玩。

    那时明珠常说立德木纳无趣，不愿意和他一块儿玩耍。跟在一彪身后，有的吃，有的玩，过得十分开心。

    如今明珠怎样也无法把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年和眼前这个胡子拉碴，形销骨立的浑身散发恶臭的汉子联系在一起。看着张一彪糟糕的现状，明珠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明珠察觉到自己流泪，赶紧起身，让丫鬟小青进来伺候。

    明珠娘见明珠脸色不对，拉着她说：“他自作自受，你不能为他心软！他糟践自己，连带着我们也过不了安生日子！”

    明珠道：“他这样以后要怎么办？他以前有些财物，随处找个地方安家，也能平平安安过一世，他不好好过日子，非要去赌坊混日子，如今落得如此下场。我心里真……”

    “要我说，他就是咱家的魔星！害了你一次还不够，还要来祸害我们，直闹得大家不安生，他才高兴！你打算怎么安置他？”

    “我也说不好，去和立德商量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