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失控（上）
犬夜叉正在站在一棵树的枝桠间，监控着底下铁爪部落和幻狐族红炎的战斗。 红炎是幻狐族三大长老之怒炎长老的亲子，是幻狐族七大五尾妖将其中之一。不过现在力山回来，是八大了。 铁爪的贪婪和自大是在东面妖怪圈都是出名的，平常和幻狐族的争斗也是最频繁的，最重要的事铁爪的父亲是妖狼族宗族相当有权势的长老。 犬夜叉做的并不多，只是把红炎私自持有四魂之玉的消息传到铁爪部落，一切都顺利成章。 这是片小小的圆形空地，空地中到处都能见到刀砍斧劈的痕迹，显然不是天然形成，这是两族为了时常发生的战斗特意开辟的战场。 此时底下正分成两个阵营分立两方对战。双方的妖怪都不多，总共也就百十个左右。 而且妖狼族和幻狐族争斗频繁，双方都已经有了一套熟练的应对方法。 妖狼族的妖怪知道幻狐族的幻术迷惑人数有限，范围有限，且没有杀伤力，只能迷惑自相残杀。所以很阴险的分为两队，先锋队是皮糙rou厚的送死队伍，只给防具，不给武器，只是为了拖住幻狐族的幻术，后方部队则趁着机会射箭，间或放出群狼冲锋攻击。 幻狐族自然也不笨，明白自己rou体的虚弱，将阵型分为三层，前方是以附属的妖怪为盾牌，中间是三尾以下的杂兵，以迷惑狼族先锋部队的方向借以阻碍狼群冲锋为主，而后方的族人就以远程攻击为主。 双方有攻有守，大家又都是远程攻击，没有短兵相向，所以损失都不大。幻狐族也不感到心疼，铁爪部落的狼崽子三天两头找茬，幻狐族也是习以为常，所以只是敷衍应对，认为很快就会退去。 然后他们就吃亏了，这次铁爪部落可以说倾巢而出，战局正在收尾的时候，突然从妖狼族后方冒出几十名狼妖和近百的群狼，战斗结局出人意料的急转直下。 等到红炎反应过来，前来支援的时候，已经损失了不少的族人。 “铁爪，你真的不怕引发战争吗？”红衣红发的壮硕青年将手中的大砍刀指向铁爪。 “哼！红炎，今天要是不交出四魂之玉，我们就开战！”粗犷直发的横脸汉子也不示弱，手中铁铸的爪形武器向天一指。 身后的族人便齐声大喊：“开战！开战！”炽烈的战意让树上的犬夜叉都微微变色。 铁爪将爪子在胸口铁甲上一敲，示威般看向红炎。 犬夜叉只觉得这个铁爪白痴的简直奇葩，本身就是偷偷摸摸过来抢四魂之玉，结果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大摇大摆的战斗，取得优势之后又不乘胜追击，反而来要挟这一套。既然这么大摇大摆的勒索，那找妖狼族的宗族派人过来，成功的可能性不是更高，简直不可理喻。 出乎犬夜叉的意料，红炎没有反驳，居然猛地变了脸色，手下偷偷动作，就打发一个小妖往回赶。随后梗着脖子道：“铁爪，你不要听了什么小道消息，就随口污蔑！” 看到这一幕，犬夜叉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没想到随口一说，还真的说中了，幻狐族真的偷偷摸摸藏了四魂之玉，怕是复活仪式要用吧！不过这样更好，过会儿如果铁爪再不小心透露了只有自己知道四魂之玉的事，那铁定会被灭口，那犬夜叉只要偷偷保下一个小狼妖，他的计划就成功了。 “蒙谁呢，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小动作！”铁爪再傻也看得出红炎的不对劲，心下暗笑。道：“现在还只有我知道这个消息，如果再不交出来，我可就要宣扬出去了，看到时候幻狐族怎么抵抗闻讯赶来的群妖！” 成了！犬夜叉暗暗兴奋！ 接下来的扯皮犬夜叉也懒得听了，他只期待着红炎找的援兵能早些时候到来。 ...... “红炎，四魂之玉怎么还不送过了，再不送过来，我可就要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了！”铁爪的脸上都是胜券再握的戏谑。 但是随即，他脸色猛地一变，浑身一颤，慢慢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之间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染血的刀尖，滴滴答答的红色鲜血正顺着血槽往下流淌。 “幻...十...郎！”这是铁爪最后的遗言。 铁爪部落的狼妖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铁爪最为信任的亲信居然把铁爪杀了。 “别被骗了，那不是银牙，你是幻狐族的幻十郎！”还是有精明的狼妖的，离铁爪近的一个狼妖听到铁爪的遗言已经反应过来，当即大喊。 “哗！！！” 剩余的狼妖听到这个消息怎么忍得住。 猛地炸了窝，纷纷嚎叫着驱使狼群朝着幻狐族杀过去，而在幻十郎身边的铁爪亲卫，更是不要命的往幻十郎这边堆，留下一地的尸体。 没有统帅的部队，只是一窝散沙，幻狐族的妖怪有条不紊的收割着狼妖的性命，甚至最后没有使用幻术，两两合作下，短兵相接，也是如砍瓜切菜般收割着妖狼族的性命。 看到这番景象，犬夜叉也为妖狼族的复仇心和团结动容，自古人类战争，统帅死了，在没有副将的收拢下，能不形成溃兵，已经是奇迹了，但是妖狼族的妖怪在族长死后，居然每一个都能心存死志，奋起厮杀，这般血性，让犬夜叉也是大受感动。 不过现在也是时候了，犬夜叉从树上跳了下来，偷偷靠近战场，准备救下一个报信，跳起两族的战争。 但是，等到犬夜叉靠近战场是，浓郁的血腥味一下子从鼻腔灌进肺里。犬夜叉没有呛咳，反而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如此芬芳的气息，犬夜叉只感觉一股暖洋洋的快感从血脉深处袭来。 无可抵抗，也不想抵抗，犬夜叉只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充实感充斥着全身。抬起手掌，犬夜叉看到尖锐的指甲凭空张了两公分，手指上满是凸起青筋，试着握了两下，嘎嘣的骨头脆响，让犬夜叉着迷。 力量，美妙的感觉，犬夜叉再次闭眼深吸了一口血液的芳香，睁开眼时，眼里已经一片血红，世界都被染成了血色，眼里只有血液，断臂，残肢以及人形的储血罐。 好想沐浴鲜血，好想撕开rou体，好想...杀戮！ “汪嗷！” 在浓郁的鲜血刺激下，犬夜叉竟然进入了妖化状态，只见此时的犬夜叉长发披肩，血红充斥的双眼，金色的双瞳已经变成黑色，脸上是两条锯齿状的绯红色妖纹，嘴角的犬齿已经长到嘴外。 早已经记不得来时的目的，犬夜叉咆哮着冲入战场，狼妖，狐妖，只要能喷出鲜血，全都没有差别。 残肢，碎rou，鲜艳美丽的血，犬夜叉兴奋得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放肆嚎叫。他享受这双手刺入rou体时温暖美妙的触感，享受鲜血浸润皮肤的快感，享受肆无忌惮的杀戮，沉浸在生杀予夺的权力中，我可以赋予你最纯粹的死，这个想法刺激的犬夜叉更加肆意。 异常的惨叫声终于吸引了红炎和幻十郎的注意力，抬眼望去，只见战场上已经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惨叫，妖怪都在慌不择路的奔逃，而在其中，有一条血影在战场上飞驰，引起阵阵惊恐的尖叫，而其经过后便是漫天飞舞的尸块和内脏，血腥程度令身经百战的红炎都是作呕。 “十郎，阻止他！”红炎首当其冲，提着大砍刀就照着血影追击过去。而幻十郎的身躯却是一阵模糊，变成了最普通的狐族小妖怪，提着匕首，踩着妖怪的影子奔驰过去。 红炎才靠近犬夜叉，犬夜叉已经疾步上前，从上而下，爪子抓向红炎的天灵盖，红炎眼神一闪，不闪不避，对着犬夜叉的腰部砍去，看来已经发动了幻术。 但随即，他的脸色一变。手臂肌rou暴涨，竟是生生把几十斤重的砍刀收了回来挡在头顶，犬夜叉竟是完全不受幻术的影响，手臂不变方向，直直照着红炎的脑袋抓下来，要不是红炎反应及时，只怕已经身死当场了。 “吱~” 犬夜叉的爪子刮在红炎的砍刀上发出刺耳的噪音，同时在红炎的刀身留下四道不规则的豁口。看得红炎冷汗直流。 正是犬夜叉被迟滞的时候，他身后的一只幻狐族小妖徒然加速，在犬夜叉身侧滑过，反手持着的匕首在犬夜叉的腰上留下一道深及内脏的伤口，血液似水般流淌，与他身上沾染的血液混合，含混不清。 遭受重创，犬夜叉身形一顿，伸手摸了摸腰间，似乎不敢相信般还送到鼻前闻了闻，发出一声愤怒的嚎叫。 “怎么？怪物，这就受不了？还有更爽的呢！”红炎看到同伴建功，大受鼓舞，叫嚣着再次冲上来。 红炎的大开大合，幻十郎不时的抽冷子，终于迟滞了犬夜叉杀戮的脚步。看到这个杀戮鬼被拦下，狐狼两族的妖怪发出欢呼的同时，如潮水般向丛林里退去，倾刻间，战场中只剩下孤零零的三道站立的身影和一地的残尸。 小妖怪的动作却是让幻十郎有苦说不出，他的战斗方式以偷袭为主。要是面对其他人，利用幻术偷袭，即使周围空无一人也是不受影响。 可是妖化状态下的犬夜叉满脑子杀戮，却是不受幻术的影响的。所以，失去了人群掩护，偷袭的突兀性被限制，幻十郎的能力可以说废了大半。 终于，犬夜叉在避过红炎的砍刀同时，趁机抓住了幻十郎偷袭的右手，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手上用力，竟生生将幻十郎右手上的rou挖了下来，隐约可见粘着rou丝的白骨。 “啊！”幻十郎忍不住惨叫出声。 “混蛋！”红炎怒吼一声，朝着犬夜叉猛吹一口气，一盆巨大的火球在犬夜叉身上炸开。 没空理会收获，红炎一个跨步来到幻十郎的身边。 “怎么样？” “还行！”幻十郎咬着牙颤抖道。 “这个杀戮鬼我们两人除不了，你回去通知长老！” “那你小心点！”幻十郎没有推辞，转身就走。 看着离开的幻十郎，红炎豁然转身面向，在他狐火中安然无恙的犬夜叉。 “来吧，怪物，只剩我们两个了，陪我好好玩玩！”红炎潇洒的一挥砍刀。 犬夜叉此时已经没有理智，不会在意红炎的挑战，他只在意的是能不能浸润在红炎的热血中。 战斗再次开启。 ...... “怎么还没来？”红炎气喘的厉害，浑身满是伤痕，手上脱力，几乎握不住手中刀身残破的砍刀。而对面的犬夜叉却依然精力充沛，这不得不让他心中绝望。 其实犬夜叉并没有红炎想象的那么好，在战场上冲杀，不是杀猪，不可能毫发无损，还有幻十郎在他腰间留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还是有汩汩的血流，还有不小心被红炎划的几刀，火鼠裘根本防不住，这些伤时刻都在消耗犬夜叉的体力。 更严重的是，犬夜叉现在还不能控制妖化的杀戮意念，这么长时间下来还没有解除妖化，犬夜叉真的快变成没有理智的杀戮怪兽了。 “哦！这不是倔强的犬夜叉嘛！真是久违的重逢啊！”空旷的战场上突然响起了这样一个懒散的不合调的声音。 犬夜叉和红炎都是一顿。 红炎皱着眉看向力山，这个刚来就以前辈自居的懒散家伙，并不讨红炎的喜欢，甚至心直口快的红炎已经几次和他争吵了。没想到居然是他前来。 而犬夜叉却是愤怒的颤抖着，即使失去理智，对于这个妖怪的怨念和杀意还是无法克制。 “还是这么有志气，真是让我欣慰啊！”完全无视犬夜叉听不懂他说话的状态，力山说道。 “嗷呜！” 犬夜叉发出一声嚎叫，已经化作一道红影冲着力山攻击而去。 力山游刃有余的闪避着，同时还点评着：“嗯！快了许多，凶狠许多！可是...” 力山突然出手，将犬夜叉一拳击飞。 “没有理智的你比野兽的威胁也高不了多少！” 犬夜叉再次起身，继续攻击。 “本来还以为你会变得很强，来找我报复呢！” 力山高抬腿一脚拍在犬夜叉脑袋上，将他拍在地上，又用脚踩着，俯视道：“真是失望啊！” 犬夜叉挣扎着，反抗着，却又无法动弹，终于昏迷过去。 红炎看着力山将犬夜叉抗在肩上远去，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喃喃道：“好强！” 等力山离得老远，才敢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