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陌生的屋顶，耳边隐约传来的呼喝声。犬夜叉自昏迷中醒来，强烈的虚脱感和刺痛充斥着身体，刺激着每一个神经末梢，简直可以说痛不欲生。 打量四周，花了好一会犬夜叉才认出这是在浅井的道场。 那为什么会在这？犬夜叉绞尽脑汁，脑海里不断有画面涌出。 献祭..啸风... 云豆！犬夜叉突然记起昏迷之前的境地。 “云豆！”犬夜叉心中一急，喊出声。这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干哑得不似人声。 “在，犬夜叉少爷，我在！”云豆的脸凑到犬夜叉的面前，脸色憔悴。 “你没事？”犬夜叉仔细打量，松了一口气。 “我很好！”云豆勉强笑着道。 “嗯，给我杯水！”犬夜叉沙哑着嗓子道。 “等一会，我去拿！”云豆连忙转身离开，回来时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壶水和一只粗陶水杯。 犬夜叉没用水杯，壶嘴对着喉咙，一口气灌下大半壶水，犬夜叉只觉得神清气爽，仿佛自己复活了。 “呼~”舒爽的呼出一口气，犬夜叉问道：“我昏迷多长时间了？” “不长，你只昏迷了一天，犬夜叉少爷！”云豆回道。 “是嘛！”犬夜叉松了口气：“那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逃？为什么要逃？”云豆迷惑，随即不屑：“犬夜叉少爷一击就把那只河童的手臂砍断了，要不是看到犬夜叉少爷昏迷，我一定把他收在须弥扇里当食物储备！” “是吗？”犬夜叉晃晃脑袋，想着昏迷前的情形，最后一击，有那么厉害吗？ “那啸风死了吗？就是那只河童！” “没有吧！你只砍断了他的手，不致命！”云豆遗憾道，随即兴致勃勃的追问：“犬夜叉少爷，你最后的那一招是什么时候学的？好厉害，以前都没看过！” “临时想的！”犬夜叉笑一笑道。 “真的？好厉害，那还没有名字吧？那一定要想个好的名字！”云豆摸着下巴已经开始思考了。 “好了，这个以后再说吧！”犬夜叉笑着阻止她，问道：“那两个小孩呢？怎么样？” 云豆的脸色一僵，眼神黯淡，低头呐呐不言。 “怎么了？”犬夜叉急忙道，倒不是关心那对童男童女，而是关心云豆。 “对不起，犬夜叉少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想着要快点回去帮你，我不知道他们会...呜~”云豆说着已经哭了起来。 犬夜叉无奈，手忙脚乱的好生安慰，才安抚了云豆的情绪，等着云豆说完，犬夜叉只觉得荒谬和无奈。 原来云豆救下那对小孩之后，心急犬夜叉安危，就将他们交给了一位看上去十分和善的老奶奶。云豆也没看老奶奶的表现是否异样。自认安排好之后，就回去支援犬夜叉。可等到再次回去看望这对孩子时，却被一帮充满敌意的村民赶了出来。 莫名奇妙的云豆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妖怪扰乱祭祀仪式的事已经传开了，老奶奶也认出了这对孩子就是祭品，不但没有将这对孩子藏起来，反而是组织了附近几个村里的人将这对孩子再次送给了河神，甚至为了让河神不会发怒，另送了一对童男童女。 更糟的是，河神只收下了一对童男童女，这一举动收买了所有村民的人心，对于河神的虔诚可以说前所未有的高涨，感激涕零的村民更是视云豆为敌，现在云豆只要一出现在街上，就会被指指点点。 而云豆也将这对童男童女的死揽在自己身上，这几天备受煎熬。脸色都憔悴许多。 “犬夜叉少爷，对不起，害你白白受了伤！” “说什么呢！”犬夜叉使劲揉揉云豆的脑袋：“你闯祸，我摆平，不是一直都这样嘛！” “怎么可以这么说！”云豆抗议。 说说笑笑，云豆的情绪终于不再低落，犬夜叉也累了，虽然只是皮rou伤，却流了很多血，虚弱的很，还有貌似妖力使用过度的后遗症随时侵袭。 躺在地板上，犬夜叉想着村民的事，不知该说什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抑或是该同情他们，帮他们彻底除掉河神？ 犬夜叉的伤只用了几天就彻底痊愈，而在他痊愈当天，浅井就把他叫去了书房。 “犬夜叉，这次你做的鲁莽了！”浅井端坐着，身后是一排小书架，书本不多。 “我都已经做了！”犬夜叉摊摊手道，脸上无所谓。 “你不明白，河神并不是恶神！”浅井突然激动的道：“他庇护这个地方几十年，一直风调雨顺！要求只是每个月一对男孩和女孩，你知不知道其他战乱的国都，一个月要饿死多少人口？” “嗯，确实不错！”犬夜叉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但还是兴致缺缺，说得难听点，河神是好是坏与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想得是河神十分会报复，如果会，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浅井显然也看出了犬夜叉的意思，严肃的道：“犬夜叉，你斗不过河神的，河神手下不但有四神使，还有一支河童大军，连城主都忌惮十分！” “是嘛！”犬夜叉想着啸风也是神使，他也就会飞比较麻烦，其他真不怎么样，如果四神使都是这个水平，他们逃跑肯定没问题，生命安全都不用担心，犬夜叉更加放松。 “你不要以为打败了啸风就能安枕无忧，藐视河神的力量！”看着犬夜叉的态度，浅井再次道：“河神部下行云，布雨，呼风，移秽四大神使，呼风只是最弱的，如果河神派下其他神使，你就危险了！” “最弱的！”犬夜叉振了振精神，问道：“那其他的神使怎么样？” “行云名叫龙云，是九州特有的妖怪龙人，擅长云雾和雷电。布雨名冷雨，是一只雨女。移秽是一只泥鳅妖怪。我只了解这么多！”浅井道。 “那谁是最强的？”犬夜叉问道。 “听说是行云神使最强，但没人能证明！”浅井突然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会还想与河神为敌吧！” “都已经破坏了他的仪式了，难道还能和解？”犬夜叉坦言道。 没想到浅井居然点点头道：“可以，只要你能在河神庙参拜祈祷并献上让河神满意的祭品，就能和解！” “浅井老师的意思是让我给他下跪，还要送上一对童男童女？”犬夜叉不可置信的道。 “是，要想活命，你只能这么做！”浅井冷酷的道：“不用担心童男童女，我可以让五郎帮你买一对回来，你只需要低低头就可以！” “呵呵！”犬夜叉好像第一次认识般打量着浅井，终于在浅井皱眉时站起身道：“我会在明天离开道场！” 不是童男童女的问题，不是善良与否的问题，只是这份斗志和信念的问题。面对不可敌的妖怪，犬夜叉不知道逃跑了多少次，但是，他从来没有乞求，他的心里从来都是高傲的：虽然现在我逃了，将来要逃的就是你！ 但是浅井已经失去了这份高傲，被俗世利益或是被家庭。 犬夜叉才从浅井的书房出来，就迎面碰上了横手五郎。横手墙一样的身躯拦在犬夜叉的面前。 “嗯？”犬夜叉抬头看向横手。 “城...城主请...请你去...去天守阁！” “嗯？”犬夜叉想要确认没听错。 “城...城主...请你去...去天守阁面...面见！”横手艰难的重复。 “....没空！”犬夜叉果断拒绝，开什么玩笑，不过一个人类的城主。说罢已经跳下走廊，径直离开，从横手身边挤过去，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犬夜叉心里只觉得荒谬可笑，什么时候妖怪反而成为弱势群体的了。村民敢对着云豆指指点点，浅井让他去下跪，现在一个城主居然敢指使起他来了，真当他是软弱可欺了。 “咻！” 犬夜叉还在心里咒骂，突然脑后传来太刀砍击的声音。 犬夜叉脸色一变，脚步顿住，有人偷袭，连番忍受的怒气终于爆发，杀气四溢，没有收敛，全力出手，白夜向后反撩，已经带上了妖气。 “叮！”毫不意外，身后偷袭的太刀断裂。普通的刀具怎么可能抵挡白夜附上妖气的砍击。 犬夜叉已经转身，身后偷袭的人不是横手五郎，却是当初看到的那个双鬓斑白的年老武将，横手的身躯太壮，以致犬夜叉没有看见他。此时他正惊愕的看向手中的刀。 犬夜叉可不管他是谁，白夜已经归鞘，只要一击，就能让他一分为二。 “住手！！”横手五郎的话声传来，不知是对犬夜叉说还是阻止老者武将。 犬夜叉的火气还没消怎么可能听他的，银色刀光一闪。 时间仿佛停滞，横手五郎直接撞坏了扶栏，踢踏着肥壮的大腿狂奔过来，背后的野太刀已经拔出，朝着犬夜叉劈砍下来。 犬夜叉横刀架住，手臂仍旧不可控的往下沉了沉，不愧是横手，这么蛮横的力量其实更适合更大的重兵器。 横手五郎还要继续，这是一声怒喝传来：“五郎住手！” 原来浅井被外面的吵闹吸引，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走廊上，喝止了这喧闹混乱的场面！ 横手五郎顿时顿住身形，看向浅井，满是痛苦的道：“可..可是..父亲...” “你父亲怎么了，不是好好的站着？” 横手看向年老的武将，才发现他依然完好的呆立着，只是鬓角的白发已经被削去，光秃秃一片好不可笑。 犬夜叉见打不下去了，也就没说什么，收回白夜就离开。走得老远才听到横手父亲斥责犬夜叉无礼的愤怒吼声。 ...... 菊池川的河底，深邃的河底透不过一丝光亮，黑漆漆一片。 河床深处却有一点莹莹蓝光吸引着成群的鱼类聚集，旋转，鳞光闪烁，瑰丽如画！凑近看才能发现这是一处结界，结界将水流隔在外侧，里面却是一座华丽的府邸。 府邸中央的居室，石板地面，转轴的门窗，高脚的槐木桌椅，还有艳丽的红珊瑚盆景，屋内尽是明国的布局风格。 屋分里屋和外物，用一道华丽的珠帘分隔。珠帘后，盘坐着一道蓝色的人影，看不分明。而珠帘前，跪着一名无手的妖怪，正是啸风。他的面前地上是一个托盘，上面是他失去的两只手臂。 “你是说，你被打败了，还被抢了祭品！”珠帘后的人影缓缓道。 “是！”啸风知道河神不喜欢狡辩，只是把头狠狠磕在地板上，鲜血横流。 “哼！”蓝色人影手一挥，蓝色光芒笼罩着啸风，鲜血竟自回流，啸风抬起来时，额头已无一丝痕迹 “收回你的神职，面壁十年，可有异议！” “河神大人仁慈！”啸风不敢说什么，只是再次磕在地上，不过没有血。 “走吧！”河神再次一挥手，啸风的双臂竟自动贴在断口，断口黑线蓝光一闪，竟回复如初。 啸风脸色狂喜，又要跪下磕头感恩，结果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飞向门外。 直到啸风在外面磕头的声音结束，河神才再次开口道：“冷雨，去把这个犬夜叉抓来！” “是！”一滩水流从门缝进入，在地上隆起，长高，变成一个白衣长发的冷漠女子。说罢，再次化成一道水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