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我感觉不到瑾的气息了

    “妾发初覆额。”还有些稚嫩的男子童声隐隐响起，后面随之跟着一个奶声奶气的女娃声音，“妾发初覆额……”

    女娃一字一句，一字一顿，吐词清晰，在跟着学习。

    “折花门前剧。”

    “折花门前剧……”两个孩童的声音一句一句相互交织，停留在脑海那久远的记忆之中，像是被打开的时间漩涡，一点一点将人的思绪吸了进去。

    就在那声音越渐清晰，似乎要触碰到那个场景的时候，面前的一切都被冻结，刹那间，所有的声音和模糊不清的影子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徒留一片空白。

    “灼灼？”

    欲寻求梦境中那答案的灼灼忽然被这个清脆的女声惊醒，猛的睁开了眼。

    看到灼灼醒过来，黎悦心中一喜，正要上前拉她，她却突然撑着床面坐起来，眸中一片清明，却好像没有焦距。

    灼灼忽的抬头，直言问道：“瑾呢？”

    仅仅两个字，却让黎悦身体一僵，这个答案她开不了口。

    “悦，瑾呢？”这次，灼灼点到她的名字，眸中浮现出一抹渴求，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说话方式，一眼的表情，却好像又有什么不同往日了。

    黎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眯了眯眼，嘴角溢出一声哀叹，“生死未卜。”

    听到这句难以开口的话，灼灼表现得尤为镇定，目光清澈得如那清静的池水，甚至追问：“他是为了救我，对吗？”

    她的语气那么肯定，目光淡淡的，黎悦忽然觉得自己看不懂灼灼此刻的心思，但却知道，谎言骗不了她。

    黎悦眉心深锁，黑黑的眸子越发深沉，正欲开口，灼灼突然提了一句：“悦，实话。”

    灼灼要实话，她只能将懒猫和慕迟都知道的事情经过告诉她，最后那句：“慕迟说，他为你挡的那枪，直穿胸膛。”

    灼灼听了不哭不闹，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黎悦都疑惑，难道灼灼真的……不知感情何物？但凭着灼灼之前的反应，直觉告诉她，灼灼是有反应的。

    灼灼微微低头，未扎起的长发从后面划过来遮住了半边脸颊，她慢慢的抬起手靠近嘴角，将手指放在唇边，然后含住。

    黎悦眉头一跳，只见灼灼在顷刻间已经将手拿开，但那食指的指腹上，开始冒出了星星点点的鲜血，一滴融在指腹上，沿着手指往下流。

    “灼灼！”黎悦身体一怔，只见灼灼抬起两只手，右手的食指在左手那细腻的手心上迅速的画了一个图案，然后手心朝上，右手大拇指与食指相按，止血。

    她盯着手心，凝神直视，目光异常专注，好像将一切事物都隔绝在外。

    时间越久，她越是没有任何反应，若不是那微颤的手指还不停的颤动，黎悦都几乎以为面前这个人已经定在了那里。

    她好奇灼灼所做的一切，却不敢擅自上前打扰。

    在外面等候多时的慕迟终于忍不住走进来，本是想看看黎悦，却刚好听到灼灼那一声似低泣的声音：“我感觉不到，瑾的气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