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咖啡厅里的暧昧
“你个狗东西，巨星来我们公司玩，也不提前给我打声招呼www.shukeba.com。”萧隶捶了一下奇白石的胸口。 “怎么了？我提前打声招呼，你要铺红地毯放礼炮吗，有没有美女献花？还有，我倒底是狗东西，还是巨星？”奇白石笑道。 “哈哈，有时候你是狗东西，有时候你是巨星。上次篮球赛之后，你已经成了我们公司全体员工的偶像，偶像来了，当然是要夹道欢迎一下了。”萧隶笑道。 奇白石说道：“要不是被你偶然看见，我才不会搭理你呢。我是来找沈冰的。” 萧隶一愣，想不到奇白石这么直接，难道两个人背地里已经好上了？这甚合我意。 他喜上眉梢，说道：“我要是知道你是来找沈冰的，我一定让所有人都消失，专门留沈冰一个人给你。” 奇白石皱了皱眉，说道：“这可是你meimei，你这样就把meimei推出去了，好吗？” “哎哟，你已经对我的家庭状况了解了？以前我要跟你说，你老不爱听，现在倒好，都已经知根知底了。”萧隶哈哈大笑，顿了顿，他说道：“别人我不敢说，你奇白石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可是一个穷光蛋。”奇白石提醒道。 “现在穷不代表以后穷。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萧隶忽然严肃了起来，他拍了拍奇白石的肩膀。奇白石什么时候能够将篮球场上的果断和勇敢转化到生活中来，什么时候才能够体会到成功的秘诀和真谛。 奇白石笑道：“你这个作哥哥的，可一定要帮meimei好好把关。别引狼入室了。” “你要真是狼，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怕你只是灰太狼，混得还不如喜羊羊。”萧隶笑道。 “好了，不跟你瞎扯了，我找沈冰来，是想跟她聊点正事。” “妈的，跟沈冰聊就是正事，跟我就是瞎扯蛋是吗？好了，哥不奉陪了，你俩慢慢玩。要不要我把车借给你？” “不用，我没钱还要装什么阔佬。”奇白石说道。 沈冰脚步轻盈地从写字楼里走了出来，朝奇白石走来。 今天跟以往不同，因为在上班，所以身穿的是一套职业套装，刚刚过膝的一步裙包裹着沈冰的屁股，上身的小西装在腰身的位置恰到好处地收了一些，将女性的曲线显露出来。浅蓝色的衬衫穿在西装里面，光滑的脖颈处是一条银光闪闪的细丝项链。沈冰笑颜如花，就像立在荷叶之上的荷花，娇艳欲滴，美得不可胜收。 她想不到奇白石这么快就实践了自己的诺言，来萧隶的公司找她。 “我们去哪？”沈冰问道，满脸都是阳光。 奇白石笑道：“找一家安静一点的咖啡厅坐坐，我有话想跟你说。”奇白石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然而无论如何，却遮盖不住话里面的凝重。 “没有话，你找我干什么？”沈冰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有一家咖啡厅，只是有点远，我今天穿了高跟鞋，走路不方便。我开车吧！” 奇白石一愣，说道：“哎呀，我可小看你了。你原来已经有车了。” 沈冰嘟着小嘴说道：“哪有？还不是萧伯伯出的钱。说我以后挣了钱还他，无息贷款。”她管萧隶的爸爸叫伯伯。 “那你穿高跟鞋不方便，还是我来开吧！你要指好路就行了。” “哎呀，我可小看你了，你原来会开车啊？” 奇白石笑道，这个姑娘够古灵精怪的，找到了机会就跟奇白石拌上了嘴。 “我爸有车，我早已经会开了，只是到了十八岁，才拿了驾照。倒是你，看起来还没有到十八岁，说，你是怎么拿到驾照的？” 沈冰开心地笑了起来，这奇白石说话，不仅喜欢拐着弯的损人，连表扬别人长得年轻好看，也是拐着弯表扬。 下午的咖啡厅人不多。靠窗的几个座位上，坐着一对一对的情侣，他们或是依偎在一起甜言蜜语，或是头顶着头窃窃私语。咖啡厅放着暧昧的轻音乐，在咖啡厅的正中间，一架白色的钢琴放在那里，开着盖，却没有人在弹。 “可惜，要是晚上的话，就会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帅哥，坐在那里弹钢琴。”沈冰有一些遗憾。 奇白石挑了一个靠里面的座位，他有些后悔来到这里，因为这里的气氛感觉跟自己要说的话题不太相符。 两个人坐了下来。侍应生走了过来，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沈小姐，今天这么早？还是卡布其诺吗？” 沈冰笑一笑，说道：“是的。奇白石，你要喝什么？” “随便吧？我不太了解咖啡。” 沈冰笑道：“我就给你点一杯拿铁吧！” “我手里可没有拿着铁。打篮球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打铁。”奇白石开玩笑地说道。这句话一说出来，奇白石就瞥见侍应生一脸的不屑。他心情立刻暗淡了下来，气道：“我不知道咖啡的种类，至于让你如此瞧不起吗？我要是穿着拖鞋走进来，你岂不是要拿拖把把我赶出去。” 人与人之间，竟然几乎全靠外在来确定是亲近还是疏远。 真是复杂的社会。 沈冰感觉到奇白石表情的变化。等到侍应生走后，她轻轻问道：“怎么了？” 奇白石笑道：“没什么。就是忽然间感慨一下，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真不容易，喝水都显得没什么文化，还要喝咖啡，还要了解这么多咖啡的种类才能不被别人看低。真奇怪。” 沈冰明白了。她笑一笑，说道：“这些人也就只能当个服务员，给个披风就当自己是超人，看似在这个西式的餐厅工作，光鲜亮丽，却从来不知道尊敬自己的同胞。你犯不着因为他们生气。大不了，咱现在就走。” 奇白石赶紧说道：“不了不了，还是在这坐着吧！”他不喜欢人，可是也不喜欢把别人逼到死角上去。他笑道：“今天正好给我这个文盲扫扫盲吧！让我也了解一下，这西方人应该怎么喝咖啡。” 沈冰笑了起来。 奇白石忽然说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沈冰眼睛中出现了温柔。 “嗯，谢谢你如此的细心。”这沈冰虽然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孩子，却一点公主脾气都没有。奇白石的变化都收在她的眼睛里，她很愿意站在奇白石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 “还说我。你也很细心，知道我穿高跟鞋开车危险，还主动帮我开车。” “那是因为，我没有自己的车。不能够潇洒地想带你去哪就去哪。” 沈冰忽然脸红了起来，奇白石这句话，可以从字面上解读，也可以读出许多种其他的可能性。 奇白石见沈冰脸红，他才发现这句玩笑话有些过了，让沈冰想多了。 咖啡端了上来。一股咖啡的清香钻进了奇白石的鼻孔里。 “跟王雁岚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与她一起去喝喝咖啡。让她提前感受一下美国的咖啡文化。” 想到王雁岚，奇白石又是一阵心疼。 情花的毒又犯了。 两个人各自品尝着一下自己身前的咖啡，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只有小铁勺偶尔碰到杯子的时候，发出轻脆的“叮当”一声。 奇白石拿起杯子，轻轻啜了一口，一股香味钻入口中，咖啡苦中带甜的味道一下子刺激到味蕾，味蕾很少有机会品尝到这种香味，他们都张开口大口地将这香气和香味吸入进去。奇白石细细品一品，那味道竟然经久不去，从口中一直到胃里，他感觉到自己的胃似乎也被刺激得欢乐了起来。 奇白石抬头看着沈冰。 沈冰低下头默默地用小勺搅着咖啡，那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被整齐地卡在耳朵后面，头上带着一个亮亮的金属片发卡，耳朵白里透红，就像一个精致透明的瓷器。不，沈冰整个人都像一个瓷器，端庄大方，精致漂亮。 沈冰感觉到了奇白石的目光，她抬起头来，对着奇白石莞尔一笑。 “你在看什么？” “当然是在看你。你真漂亮。” 沈冰脸红了起来，这一次奇白石又是如此直白。 “这地方，你一定经常来。”奇白石环顾四周，轻轻说道。 沈冰说道：“是的，以前是哥哥带我来，后来哥哥跟田姐在一起了，就是我一个人来。” “你一个人来，岂不是伤了很多帅哥的心。看来我运气很好，能够陪沈冰小姐在这里喝咖啡，真是荣幸啊！” 奇白石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好像比以前更能说了。 沈冰笑道：“以后有人再叫你闷葫芦，我可以证明不是，把他们都反驳回去。” “闷葫芦，只是朋友给我面子才这样叫的。我那时候还有一个外号，就是有一些不雅，说出来不太好听。” “说来听听。”沈冰对奇白石的一切都感兴趣。 “还是不说为好。”奇白石想起以前，不禁笑了起来。 “那肯定很有趣，说说嘛。” “好吧！你知道，我名字里面有一个‘石’字，所以很多人都叫我石头。石头有什么性格？说实话，什么性格也没有，就是不说话，一张臭脸。再后来，我每次打完篮球，穿着臭衣服臭哄哄地进教室上自习，熏得周围的人都不能够好好上课，所以他们又给我起了新的外号。” “那是什么？石头已经够闷了，还有更难听的？” “哈哈，你说对了，石头放在厕所，那叫什么？” “又臭又硬。” 奇白石耸耸肩，无奈地说道：“那你就知道了，我的外号就是‘厕所里面的石头’。” 沈冰忍不住咯咯笑了过来，她看了看四周，又将嘴捂上，低声笑道：“这么长的外号，喊起来岂不是很费劲。” “也没有人当面喊了，只是背地里我冒犯了别人，别人就会说‘这是块厕所里的石头’，跟他较什么劲。又臭又硬的。” “真有趣，这是你高中的时候吗？” “是的。高中的时候。”奇白石没有说自己高三下学期，就转走了。 “那你的大学呢？” “大学，同学就叫我石头，因为打篮球，认识的都叫我‘小科比’。” “我哥哥叫‘小乔丹’呢！怪不得你俩能玩在一起去。” “呵呵，看看你哥的身材，就知道‘小乔丹’已经发福了，已经变成老乔丹了。” “那小科比呢？” “小科比，也已经老了。”奇白石叹了一口气，扶了扶自己曾经受过伤的膝盖。那就像是一个启动回忆的按钮，王雁岚满脸泪水地抚摸着自己的膝盖，骂他道：“你个臭混蛋，让你把护膝戴上，你就不带，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奇白石眼睛一眨，幻想又消失了。他闭上眼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