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随你便!
听见一个姑娘这么掉钱眼儿里地在他们师父面前提前大约是雁荡谷弟子有生以来就好笑的笑话。 但是笑话的最后不是人家姑娘得到教训,而是他们那伟大的师父对人家许诺“添银子入住”?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事,就在众人觉得这事是梦时候,本欲跟上师父他们的风师兄却被师父卸下了钱袋舍弃在雁荡谷口。 “师父!”谷吟风深深叹了一口气,捶胸顿足地拖延着回谷的脚步,他真是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脱离了大师兄的管制,又因为师父的“忘恩负义”,好端端地羊入虎口。 但是他的身后素殇已经再三持着残天羡的话意“有请”。 眼睁睁地看着师父可以耳根清净跟着独活和小师妹离开,谷吟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反身没好气地望着从未看清面容的素殇轻道,“催催催!那么急,他怎么不亲自前来!真是……” 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将说了一半的话咽回肚子里,再怎么不甘心,他终是要顾忌后果的。虽然小师妹现在失去了记忆,索性师父和独活都跟在身边。 所以,谷吟风不情不愿地出现在残天羡的面前时,已经看不见房间里有他大师兄的影子了。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神经,方要转身去追师父一行三人,就见门外走进一个也是许久未见的人来。 “孑师兄?”瞧见还是原来那身装束、豁达面容的孑染,谷吟风情不自禁地唤出对方的称呼,只是转瞬以后,他沉默了片刻又疑惑道:“大师兄这是在捉弄师弟我么?好好儿地扮成孑师兄做什么?” 谷吟风并不是凭借别的分辨出此人并不是久不归谷的孑染,而仅仅是因为孑染此时应该在瑶林为残天羡数月之前做出的“惊人之举”善后。 单单是残天羡出手成祸,就可能在短短的几月之内处理清楚。若不是如此,老神医也不会大费周章地派素来不受拘束的孑染前去瑶林。 说来也是巧了,那夜小师妹不情不愿地跟着他看护重伤不醒的大师兄,翌日天未亮大师兄就找到他说自己有事要去瑶林一趟。原来他也对这事不以为意,全因残天羡想来行事就是任性妄为的。 可是他找上他不是知会他,而是要他绊住小师妹,他那时便不懂了,小师妹又不会武功,难道大师兄还担心她会追上他的脚程不成? 只是后来小师妹突兀地遇上两伙人伏击,瑶林那边又传来玉银筝身子再次抱恙之后,谷吟风忽然懂了一般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后来他也想起那日清晨残天羡对他说了一句不太符合他行事作风的话,他说他是要去替天行道,处理品行有失的“贱~~人”。 那两个字,残天羡向来是不屑于说出口的,那****却说得那么轻松,而且提起这两个字的时候,还莫名地看向睡着小师妹的房间窗口。彼时谷吟风以为那仅仅是巧合,但是经久而后将这些和他大师兄的笑望归结在一起,便都不是什么鬼扯的巧合了。 果然,在他下意识地说出这话时,孑染豁达的笑意顿失,冷清的话音传来自他的口中传出,“就这么容易被识破么?” “哎~”谷吟风闻声叹了一口气,他的大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因为小师妹的出现而变得行事有欠考虑,“孑师兄此时应该在瑶林,难道还不好认么?” 那方的“孑染”会意地轻轻颔首,余光白了谷吟风一下,重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似是不在意地发问,“老头子和那个臭小子到底将小丫头领走了?” “恩。”谷吟风实话实说,想想自己装着千余两银票的钱袋,他的脸色也是不怎么好看。 “怎么,又破财了?”知他莫若残天羡,一见他那不大好看的脸色,冷下脸的人就忽然笑了,不仅笑了还是那种十分得意的笑。 而谷吟风也知道残天羡在笑什么,无非就是吃瘪的终于不是他一个,他这个垫背的没有白白被师父收进门罢了。思及至此,他不由得稚气地撇了撇嘴角。 “说起那个家伙,我是不是应该再使人去处置一下‘那个女人’?”记起谷吟风说的孑染,残天羡心中就有一点儿酸酸不适的感觉,他记得笨丫头往日和这个家伙玩的也很好。
“可别!师兄,玉银筝不必别人家的女儿。她是瑶林玉家的嫡长女,也可能是未来的太子妃、皇后,你要是真将她弄死了,会引起泽国震动的!”谷吟风要被他家大师兄吓死了,他深觉修理玉银筝这事必然和小师妹脱不了干系,要不然他大师兄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想起这出来? “玉家又不止她一个嫡女。”残天羡对于谷吟风的话不以为意,据他对瑶林玉家的了解,除了小丫头以往心心念念的那个臭小子,玉家全是女儿,多一个少一个没有差别。 闻听大师兄的话,谷吟风的脑袋里“嗡——”了一下,他大师兄论谋略决计不比师父的任何一个高徒逊色,只是遇到小师妹的事,脑袋就开始完全不好用的任性。 谷吟风不能任由残天羡任意妄为,只得无奈地使出杀手锏来,他小心翼翼地说,“可是小师妹也是玉家的嫡女。” “她不是!” 下意识地,残天羡在谷吟风那话出口的第一瞬就否决了他的话,残天羡自然知道玉花湮和瑶林玉家是脱不了干系的,但是他就是厌恶她与那个地方有任何关系。 “非得扮成孑师兄不可么?”最终,谷吟风还是不敢和残天羡一直抬杠下去,他也是没奈何了,这件事最开始的“症结”还不就是残天羡执意要扮成孑染么? 残天羡抬了抬眼皮,他晓得自己被谷吟风看穿了,不过他更看出谷吟风打算自动放弃与他持久战。 所以,有人去解决他懒得想的问题是再好不过的结局,谷吟风则是最好的人选,他没什么语气地说:“昔日熟人不是他,就是你。随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