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真相
血云楼主浑身被杀气所笼罩，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寒光凛冽，仿佛可以刺透人心。 “义父？！” 聂静岚有些吃惊，在她的印象中，那个脾气极好，从不生气发怒的义父，居然有这样的一面。 血云楼主并没有理睬聂静岚，而是将目光完全落在秦风的身上，还有他手中的那把青云古剑，眼中流露出缅怀之色。 “真像啊！”血云楼主聂天官叹了句，又像是在自嘲，摇了摇头。 秦风浑身紧绷，如临大敌，他可不觉得血云楼主前来，就是为了感叹一句。 果然，就在下一刻，血云楼主的目光变得凌厉，浑身杀气如海浪滔天，铺天盖地而来，目标正是秦风。 “呃！” 秦风闷哼一声，口鼻间竟已经溢血，他感觉到一阵威压如大山般落在身上，让他动弹不得，整个人都要跪伏在地上。 “你怎么了？你受伤了！”聂静岚见到秦风突然七窍流血，有些惊慌，当她发现秦风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血云楼主时，这才反应过来。 “义父，你不要杀他……”聂静岚走到秦风身前，用哀求而坚定的语气喊道。 血云楼主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聂静岚身上，不再像从前那般宠溺，而是有些冷漠：“岚儿，让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聂静岚看着陌生的义父，咬着嘴唇，眼中已经含着泪水，但还是摇了摇头，仍旧挡在秦风身前。 血云楼主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浑身杀气汹涌，竟是要将聂静岚一起笼罩在其中。 就在这时，秦风突然动了，一把将聂静岚给推开，同样泛着血色的双眸，闪动着神采。 “不就是杀戮道意吗？我也会，而且……更强！”秦风怒喝，第六重杀戮道意爆发，顿时杀气冲霄，化作血色云朵，天地间一片腥风血雨。 “铮！” 青云古剑似乎感受到秦风的心情，也开始颤动不止，发出清越的剑鸣。 沐浴过圣人鲜血的青云古剑也在兴奋，它在渴望饮血，渴望杀戮！ “好！太好了！” 血云楼主见秦风已经挣脱了自己的威压，更是爆发出比自己还要恐怖的杀戮道意，脸上又惊又喜，还连声叫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杀！” 秦风舌绽惊雷，挥剑斩向血云楼主，长达数十丈的血色剑芒横扫，气势惊人。 血云楼主却身形不动，仅是伸出一只手，就将那道剑芒抓在手中，再无法寸进。 “气势不错，但你还太弱！” 血云楼主轻轻一折，血色剑芒便寸寸崩裂。 秦风咬了咬牙，虽然很不甘心，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们的差距如鸿沟，不是那么容易就跨越的。 “如果进阶了武王境，我定能、我定能……”秦风握紧了剑柄，可惜他的基础太过坚实，想要突破反而更加艰难，不过突破后的实力也是成正比的。 “秦风小子，他交给我来对付，你先去那边帮忙，然后把他们都带到剑阁去！”莫寂离已经摆脱了禁锢，挡在秦风身前，与血云楼主对峙。 秦风顺着莫寂离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叶凌云等人被突然出现的几名武王所围攻，陷入了生死绝境。 “好，前辈小心！” 秦风不敢耽搁，张开朱雀双翼，全速朝着叶凌云等人冲去。 等秦风走后，莫寂离看着血云楼主，皱着眉道：“其实你并不想杀他，你到底在谋划什么？攻上青云宗，两败俱伤，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血云楼主微微一笑，道：“莫师弟，今天之事，只是计划中的一环，不过却是最关键的一环，是开端，也是终结。不杀他，只是为了在绝望中留下一道曙光，因为这样……才有趣，不是么？” 莫寂离闻言，总觉得要抓住什么了，可是却仍然觉得遗漏了重要的部分，到底是什么？ “莫师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血云楼主收起了笑容，就连语气都变得冷冽：“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诺大一个云州，就连一名皇级强者都没有诞生过吗？你知道为什么所有离开云州的人都再无音讯吗？” 莫寂离摇了摇头，虽然这些问题他也曾想过，特别是自己达到武王巅峰后，这么多年来，却根本看不到前路。 “那又能说明什么？云州无皇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出现惊艳绝世的人物……” 血云楼主打断了莫寂离的话，冷笑道：“与整个九霄大陆相比，云州虽小，但是惊艳绝世之人并不少，但他们都无法突破武王境。这不是因为他们天赋不足，而是因为苍天不许啊！” 血云楼主说着，指了指天空，嘴角充满嘲讽。 “什么苍天不许，你到底想说什么？”莫寂离觉得莫名狂躁，没来由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其实，云州就是个遗弃之地，是囚笼，那些自称神灵、自诩苍天的人，截断了前路，抹杀了所有突破王境的生灵，所有逃离此地的人之所以杳无音讯，是因为他们都死了，现在你懂了吗？” 莫寂离心头巨震，胸口起伏不定，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说法。 “怎么样？很可悲吧！但事实就是如此。”血云楼主仰望着天穹，带着恨意道：“你知道吗？我们的师尊，正是外界监视云州的其中一只眼睛，当年我和白师妹无意发现了这个秘密，那个老家伙居然毫不犹豫的杀了白师妹，若不是我在悲愤之中，杀戮道意突破到了第五重，也不会活到现在。” 莫寂离听到这，更加震惊，就连声音都颤抖起来：“这么说来，当年你弑师判门，就是因为这个！可你那天为什么要大开杀戒，让青云宗血流成河？” “当年我被杀戮道意冲击了心智，变成了杀戮机器，酿成了那个惨剧，我无话可说，但是那个老家伙，他该死！”血云楼主恨意滔天，声音都变得沙哑。 “不管你说的真还是假，二十年过去了，师尊也早已故去，你今天带人再次杀上青云宗，是想让当年惨剧重演吗？你看看那些青云弟子，他们都是无辜的啊！”莫寂离怒喝。 “杀上青云宗只不过是手段，并不是目的，你也说了，这样两败俱伤，对我并没有好处，但是，你很快就会知道，我的真实目的。”血云楼主并没有因为莫寂离的怒喝产生任何动摇。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杀上我青云宗，那就是不死不休！”莫寂离声音转冷，再次挥剑斩向血云楼主。 昔日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两人，如今再次生死相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