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南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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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余生和卫平谈论着跟魂窟有关的事情的时候，北秦皇城的一座大殿里，他们的名字，同样也是从某人口中出现。 …… 一名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人站在大殿中央，恭敬地向盘坐在坐榻上宫堑鞠了一躬，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高举呈向高高在上的宫堑。 “护法，前线送来最新消息。” “挑重要的念。” “是。” 黑衣人撕开封口取出信笺，粗略看了一眼，挑出信中的重要信息念了出来。 “九月下旬，在南秦逐鹿军新统帅卫平的干涉下，平原一族欲与南秦重新商议灵矿分配事宜。” “十月，余生获顿悟机缘，闭关时引发异像，使数千人得以进阶道初，另，在此子之指点下，一人成功进阶融神境。” “十月末，云昌与线人取得联系，并定下计划，将于十一月联合云钟，章箫共四人捕杀余生等人。” “十一月中旬，余生出关，据线人猜测，其修为已晋升至融神后境。” “十一月下旬，线人、云昌父子，及章箫，四人俱都中断联系，行踪不明，捕杀余生等人之计或已失败。” 念完这几条，黑衣人抬头看了一眼榻上的宫堑，当他看见那覆着寒霜的面庞时，心中颤了一下，一股寒意瞬间笼罩而来。听到这几个坏消息，宫堑怒了。 “以上五点便是信中提到的重要信息，其余还有一些前线将领的诉求，江鸿不敢决定，您是否要亲自决定？” 黑衣人战战兢兢地说道，心里叫苦连天地祈祷着，只求这位护法大人别将怒火撒在他身上。 殿内沉寂许久，终于，笼罩着黑衣人的寒意渐渐褪去。 “本座将离开一些时日，此处之事，一应交由你决定，若实在无法断决，便等本座回来再作决定，若有人要见本座，以闭关之词推搪即可。言辞需谨慎，切勿露了马脚。” 黑衣人闻言，显露在外的双眸里难掩震惊之色，“护法您……要亲自出手？” 宫堑冷道：“本座之事，你无需知晓，照办便是。” 黑衣人弯腰鞠躬，恭谨道：“属下明白了，定不负护法所托。” 他明白宫堑之所以如此谨慎交代的原因。 北水城里，藏着一个从南秦来的强者，此人已在城中潜藏了许多时日，时至今日仍未被找出来。 看来，那名叫余生的年轻人真的是已经引起了宫堑的重视，以致宫堑不得不暂时放下北水城里的事而亲自出马。 黑衣人正在心中如此想着。 突然，轰地一声巨响，待他胆颤心惊地抬起头来时，宫堑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大殿里，只留下殿外两块破烂的殿门躺在地上。 黑衣人松了口气，高声朝外面喊道：“来人！” 话音刚落，两名侍者低着头从外面快步进来，跪伏在黑衣人面前。 “请您……吩咐！” 两名侍者浑身颤抖着，看来也是被吓得不轻。 “找人来将门修好。” “是……奴才这就去办！” “记住，在这里看到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否则……”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 余生的日子过得很轻松，但心里的思念却越来越浓，发呆的时间也渐渐多了起来。 春节才刚过，整个大营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一年一度的大战，将在春季结束时敲响战鼓。 将士们一改平日的松散，开始了强度极高的战前练兵，兵器库里的刀枪剑戟也被运回了逐鹿城，进行每年一次的检修，能修则修，不能修的直接回炉重造。 卫平也变得忙碌起来，每日都东奔西跑，视察练兵情况的同时，偶尔还会向众将们推荐一些新奇的训练方式。 身在大营里，卫平的安全无虞，余生不用跟着跑，便每日窝在营帐里，只有晚上才偶尔出去，卫平来得少，也不知道他在鼓捣些什么。 …… 正月过后，一件喜事稍微冲淡了一些将士们心头的压抑。 上京的平原人回来了，同时带回了一个消息。 南秦与平原族双方经过数日的商谈之后，白纸黑字立下了一个约定：南秦将每月提纯出来的灵晶分出四分之一给平原族，并且每月为平原人提供足够的粮食，而平原族则需至少派出三千名族内精英战士与南秦共同对抗北秦。 总的来说，这是个于双方都有利的公平交易。 平原人有了充足的灵晶用来修炼炼体流，实力必然逐渐增强，作为盟友，他们能帮南秦分担的压力也就越多，所以毫无疑问，这是一种良性的循环。 这件事能达成，却是多亏了余志雄这只老狐狸。 在双方会面的第一日，余志雄的态度十分强硬，完全无视一旁脸色尴尬的秦卫国，坚决反对与平原族重新分配灵晶矿脉。 一连数日，谈判毫无进展，就在平原人以为这一趟上京终究只是白跑的时候，余志雄突然就提出了上面那个提案，平原人绝处逢生，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接下来，双方谈妥了一些细节后，很快就签下了协议——当然，在画押为证时，还是由秦卫国亲自来的，虽然在这场谈判中，他根本就没发挥什么作用就是了。事后秦卫国在小榕院里跟宇文青聊天时，提起这事，宇文青却淡笑着说那只是余志雄那深厚城府的冰山一角，惊得秦卫国一愣一愣的。 无论过程如何，结果终究是好的。 有了平原族精英的加入，对于即将到来的那场大战，将士们凭添了一份信心。 他们没有跟平原人打过架，当然也不知道平原人实力如何，但是，他们知道平原人修炼的是炼体流，只要是在修行学院上过学的人，大多都听先生们提过或者自己在书上看过对“炼体流”的介绍，无论是先生们说的，还是书上看到的，他们都对一句话有很深刻的印象：融神之下，相同境界之人交战，炼体必胜。 虽然，这句话也许有夸大的成分，毕竟实战中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融神境以下的境界里，炼体流的实用性确实更强。 随着平原人的归来，卫平又被安下了一个差事。 在接到文书时，卫平忍不住唠叨了一句。 “这大帅当得太没意思了，简直就是一跑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