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尽人事，不听天命

    “怎么样？有的搞吧？”卫平用希冀的目光看着余生问道。

    余生点点头，“可以试试。”

    ……

    说干就干。

    十天后中午，大部队回到了前线大营。

    卫平将三千名平原族精英交给一名高级将领，吩咐他尽快想一套可行的共同训练方案出来，跟着回到帅帐里鼓捣一会，然后跟余生马不停蹄地离开了营地。

    灵晶提纯工坊离前线大营不远，位于两处正在开采的地下灵晶矿场的中央处，占地不多，却是北秦人突袭得最频繁的地方之一，所以此处每月都有数万大军轮流驻守，且其周边的巡逻也比其他地方要严密得多。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两人来到工坊。

    卫平找来了工坊最高负责人魏世良，将匆匆画好还散发着墨香的图纸交到他手上。

    魏世良看了一会图纸，又看看卫平，然后叫人将一位老师傅请了进来，两人嘀嘀咕咕地探讨一会。

    最后，魏世良抬起了头来看向卫平说道：“能做出来。”

    卫平面露喜色，从站在一旁的近卫兵手上接过一个袋子，递给魏世良，说道：“那便赶紧吧，这里大约能换成五千多块下品灵晶，你看看能做出几支箭来。”

    魏世良愣了愣，没有接过布袋，疑惑问道：“您……不是要量产？”

    卫平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余生，说道：“不是，这只是我的私人请求，所以这些灵晶你便拿着吧。”

    魏世良闻言沉吟了一会，终于还是接过了装着灵晶的袋子，又问：“是您这位朋友要用吗？”

    卫平点了下头。

    余生站起来向魏世良拱了一手，说道：“在下余生，有劳魏大人了。”

    魏世良摆摆手，正想说些什么，跟着就愣住了，直直地盯着余生说道：“您就是那位……余前辈？”

    “呃……”

    余生虽然有些习惯了这个称呼，但被一个颌下挂着一溜白须的老人家称为前辈，还是觉得极为别扭，但魏世良说的人毫无疑问又是他……当下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觉尴尬极了。

    还好卫平替他圆了场，笑道：“没错，就是他。这家伙不习惯被人叫做前辈，魏大人便直呼他的名字好了。”

    “这……这……”

    魏世良“这”了半天都没“这”出什么来，最后将那袋灵晶递回来，激动说道：“既然是余前辈需要用，说一声就是了，这些灵晶，您还是收回去吧。”

    卫平迟疑了一下，“私自挪用灵晶这罪名可不轻，魏大人你这样做……没关系吗？”

    “卫帅说笑了，”魏世良看了一眼余生，正色道：“余前辈为我南秦作了莫大贡献，给他用的灵晶，怎能说是私用？这话您就算说到京里去，也不会有人同意。”

    卫平闻言，无语地瞟了一眼低头掩饰窘迫的余生，心想这小子现在还真成神了，当下也不再推迟，接回了灵晶，说道：“既然魏大人如此说法，我也就不矫情了。”

    “正应如此。”

    两人闲聊几句，最后大概确定了制作箭支需要的时间，卫平和余生便告辞离开。

    回营的路上，卫平说道：“我觉得吧，就算真的想不出办法，你也只需振臂高呼一声，估计就有无数人来为你叠起rou墙了，哪还用得着弄什么箭？”

    余生说：“说几句话就要素不相识的人为我卖命？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当然有，只是你没见过罢了。”

    卫平轻笑一声说道，他想起了以前那个世界中的某种社会现象，心想这有什么，更离谱的都有。

    跟着他愣了一下，不知为何，最近他总是想起以前那个世界的事，不由得有些自嘲，记得又能怎样，难道还想回去？

    回去……

    卫平低头沉默，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

    “想什么？”余生似有所觉。

    “没什么。”

    卫平回过神来，摇摇头，说道：“你有几成把握？”

    余生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

    他毕竟从未跟洞觉境的人交过手，没有经验，便无法判断。甚至……老实说，余生连那人是否能发现无影无形的灵力之箭都难以肯定，当初游不归后发而至拦下他那一箭的情形，至今还在他心中有着十分深刻的印象，他始终没有明白游不归是如何发现他那一箭的。

    卫平拍了下他的肩膀，轻叹一声，说道：“尽人事，听天……”

    “不。”

    余生居然很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

    “可以尽人事，但不能听天命。这句话是为了逃避才说的，”余生摇了摇头，认真地说：“我不能逃。”

    “好好好，你不逃。”

    卫平微眯着眼望向遥远不可见的东荒，说道：“可我们连他什么时候到来，以什么样的方式到来，都不知道。”

    “只要他来了，我就会知道。”余生很肯定地说。

    卫平有些惊讶，问道：“怎么知道？你又不能一直散出神识，真要这样做，估计人还没来，你就先累死了。”

    “不用神识。”余生说。

    “不用神识？你还真成神了？哦……”卫平想起了什么，“靠你那只小鸟？”

    余生又摇头，“点点没什么用，它的警戒范围只有两里，太近了，来不及做准备。”

    “那不然你还能靠什么。”

    余生微微皱起眉头，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自从上次闭关出来就隐约有种感觉，然后在去平原人那里的时候得到了证实。还没到那边，在两百多里外，我就感应到了游老前辈的存在。”

    卫平张大了嘴巴，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这是知命境才有的神通吧？！”

    没错，超级强者们在极远的距离外就能互相感应到对方，这确实是知命境之人才能拥有的神通。

    余生点了下头，“按理说是这样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卫平沉默许久。

    “你……是不是想起前世的事了？”

    余生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你怎么解释这么古怪的事情？天才？天才也要讲道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