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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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走到余生面前，目光却偷偷瞟向秦清月，点头哈腰问道：“客官，过夜吗？” 余生点了下头。 “好嘞。” 伙计笑容满面地弯腰点头，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桌面。 “掌柜的，醒醒，来客人了。” 掌柜抬起头来，打了个哈欠，扫了一眼余生和秦清月，目光在秦清月背后的龙儿脸上停留了一瞬间，跟着从底下拿出一本小册子，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三位住几日。” 这位掌柜是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面相普通，身材一般，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丝毫修行者的气息，若非余生察觉了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那一抹锐利光芒，还真就以为他是个普通中年人了。 “一日。” 余生平静说道，走到柜台前，取出一块碎银放在柜面上，“烦请您给开两间干净些的房间。” “一间。” 余生话音刚落，秦清月出声道。 中年人抬眼看了一眼两人，“两间还是一间。” 尽管是问句，他的声调却是平平的，给人一种冷硬感。 “一间吧。”余生改口道。 “可有身份官文。” “有的。” 余生拿出三人的身份官文放在柜面上，中年人逐一翻开瞧了一眼，又扫了三人一眼，面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只瞬间又恢复那副冷淡模样，跟着提笔在小册子里记上三人的信息，收起那块碎银，又摸出几个铜板丢在柜面上。 “二楼北面最后一间，一日半两银，压半两。” 中年人说完，不再言语，又趴了下去，似乎睡觉是他最乐意做的事。 余生道了声谢，收起三人的官文和几枚铜板。 “请随小的来。” 伙计说着，热情地领两人上楼。 落住客栈必须出示身份官文，这是在南秦也有的规矩，余生便习惯性地带上了，没想到果然真的会派上用场。他自己的官文是真的，秦清月的则是假的，姓名不假，身份却是改成了一个富家小姐，而龙儿的身份官文，则是秦清月让户部给办的，以她的身份，这只是说句话的简单小事。 有一点相同的是，三人的身份都是南秦人，中年掌柜应该是听说过南秦这个国家，知道是很遥远的地方，所以才会诧异。 …… 两人进了房，秦清月动作轻柔地把龙儿放在床上，给她改好被子，等伙计的脚步声走远了，才转身对余生说道：“小心点，这个掌柜不是普通人。” 余生点头，“我知道。” 他只是极为疑惑，只刚才那一眼，余生便能看出，中年掌柜毫无疑问是个修行者，而且，可能修为还不低，可是，余生确实没在他身上感应到半点修行者的气息，这一点，十分古怪。 要知道，即使只是刚刚淬体的人，身上多少也会泄露出气机，而拥有神游境以上修为的修行者，虽无法通过身体散发出来的气息准确判断其修为，但总能知道是个修行者。 在此之前，余生认为这是一条没有例外定律。可是，中年掌柜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即使是定律，也有非常情况。 余生想不通个中原因，但能肯定一点，正如秦清月所说，这个掌柜，不是一般人，很不一般。 静静坐着思考一会，余生起身下了一趟楼。 不一会，伙计提来几桶热水，倒在房中大浴桶里。 余生将浴桶挪到角落，又拉过屏风挡住，秦清月便取出两套衣裳，跟龙儿一起进去洗澡. 余生坐在桌旁看书，听着屏风后传来的水上，脸色微红，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房中弥漫着淡淡的水雾，水声停了，跟着传来一阵衣物摩擦声。 过了一会，秦清月抱着依然沉睡着的龙儿出来，两人都只穿着一件白色内衬，头发也都盘起在头顶上，没有被水沾湿。 “你也去洗洗吧，我们睡了。” 秦清月说道，将龙儿放在床上，自己侧身躺在外边，扯过半边被子搭在两人腰间，便合了眼。 这几个月来，他们都在奔波，虽每过数日就停下来歇息一夜，但因为都是露宿在荒山野岭上，夜里兽吼鸟啼地，难免提心吊胆睡不安稳。秦清月的神识本就没有余生强大，所以反而是只靠打坐冥想来恢复精神的余生更好过些，秦清月的精神状态虽还算过得去，却始终有些靡靡不振。 “我不用，你们睡吧。” 余生回道，然后吹熄了灯，拿出一块布铺在床边地上，盘坐下来闭目冥想。 他爱干净，只是不好意思用两位姑娘泡过的水洗澡。尽管秦清月和龙儿的身子他都见过了，对于这样的亲密之事，仍然羞涩得很。 身边飘来的一缕缕女儿家香气，直往余生鼻子里钻，余生的心静不下来，好一会仍没能成功进入冥想。 然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犹疑一会，忍不住出声了。 “月儿，睡了吗？” “没。”床上的人儿轻轻回了一声。 “那个……我们那次……有了吗？”余生结结巴巴地说，黑暗中，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什么。”秦清月没懂。 “……皇子……有了吗？”余生觉得自己的脸被火苗烤着。 “……” “没有。” 秦清月回道，沉默一会，她又道：“你……很想要？” 余生闻言一颗心咚咚乱跳了几下，慌忙回身，对着床上背对着他的人儿连连摆手，急道：“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余生看着秦清月那在黑暗里显得更加白皙的后颈，心跳更快了，吞了口唾液，感觉有一团火从腹下升了起来。 秦清月忽然翻过身来。 月光照在窗户纸上，映得她的眸子闪闪发亮。 她一手垫在脸下，平静地看着余生近在眼前的脸，眼中有些困惑，很可爱的模样，像只灵动的小猫咪。 余生看着她的完美容颜，失神了。 “原来你也是男人啊。”秦清月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 “我当然是男人……” 余生有些郁闷地说，然后起身出门。 “去哪？” “洗澡。”余生闷闷地回道。 “这里不是有水吗？” “我要洗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