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谁是兵？谁是匪？
“迷宫森林”里已经是烟雾迷漫，再加上今天的天气实在算不上好，单靠人力根本分辨不清东西南北。 穿着全套装备的齐默，并没有动用配发的指南针设备进行方向定位，而是让它好好地躺在他的迷彩作训服的衣兜里，凭着对迷宫森林通道的记忆和头脑中自带的方向感，在纵横交错、错综复杂，如堡垒般的一堵堵植被墙之间，不停地前进、辗转、左冲、右突、上翻、下跳……尤如在一幅立体的作战地图中不停地穿梭、往返！ 他没有在任何一个分岔路口犹疑不定，也没有在任何一个分支路口徘徊游荡，唯一延缓了行进时间的，就是拖在身后的尾巴——常宽。 戴着呼吸面罩，紧跟在齐默身后，在烟雾里拼着老命向前奔跑的常宽，还没到五分钟，就拉着齐默的后腰带，透过呼吸面罩，气喘吁吁地说： “齐默啊，慢一点，等等我！你怎么一进来就象疯狗一样跑啊？” 齐默转身停了下来，看着常宽说道： “我们得先赶到预定地点，给那帮大头兵上一道菜！” 累得像狗一样哈着气出气的常宽，毫无节cao地说道： “我们歇口气吧？行不行，老子跑不动了！你没走错路吧？” 齐默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一片的烟雾已经淡了不少，点了点头，终于同意了。 “那就休息一会儿！” 齐默看着累得像狗一样的常宽，又调侃着说道： “你猜呢！” 常宽毫不顾及形象地摊坐在地上，取下呼吸而罩，松了一大口气，自怨自艾地说道： “猜个屁！要是能猜到，我就是神了！我的个娘啊，老子现在都找不到北了！” “找不到北，那你找到南嘛！” 齐默也摘下了呼吸面罩，调侃地说。 “找得到个屁！你又怎么找到路的？” 常宽没好气地说。 “所有的路，都在这里！” 齐默席地坐在一堵植被墙边，嘴里叨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拔来的丝茅草，抬起手来，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高深莫测地说道。 “切！记性好罢了！” 常宽不以为然地说。 “哈哈，说得对，小爷就是记性好！” 齐默也乐了。 “我们的人都被甩出去老远了，人影都看不见！” 常宽有些担心地说。 “没事，我已经路上的关节点留下了标记，他们会找来的。我们先赶到狙击地点，待会儿我再给他们指指路。况且，解决战斗也还要有一阵子！” “你留了标记？我怎么不知道？” 常宽一副惊疑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你像头猪一样，怎么会知道！先前讨论方案的时候，谁知道你的眼睛，是盯着三连哪一个大美女在看！” “老子信了你的邪！” 常宽一副有些火大的表情，气得开始飙起了方言。 “好啦，好啦，我管你信什么邪！时间到了，咱们还得继续走！” 齐默看了看表，接着说道。 “啊？又走？还不到两分钟！” 常宽有些耍无赖地说道。 “我们还没有走到一半的路！你不会愿意等着让‘活阎王’打脸吧！” 齐默认真地对常宽说道。 “我去！早知道就不说这么多话了！” 常宽后知后觉地说。 于是，在休息了两分多钟以后，齐默重新带上呼吸面罩，又拉着常宽，继续在“迷宫森林”里疯跑。 ※※※※※※ 在“迷宫森林”外，上千名排成十多个方阵的新生军训团学员席地而坐，还有场边的几十名基地官兵，正紧张地注视着大投影屏幕，关注着“迷宫森林”里双方的对抗态势。 通过隐蔽安置在“迷宫森林”各关节点的监控摄像头，和站在四方高台上的观察人员，不断地将里面的双方动向，通过旗语等方式汇报出来，汇总后形成实时交战态势图，通过大投影屏幕给播放了出来。 监控摄像的信号在投影屏幕的边角开了几个窗口，可是“迷宫森林”里乌烟瘴气的画面，让观战的学生兵们丝毫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盯着态势图上的二十几小亮点瞎看。 其中两个小红点代表着齐默和常宽，也能大致看出他们的行进路线，再后面隔着一段距离还有十颗小红点；而另外一个方向的通道里，十来个小蓝点代表的是王姓教官带领的特战突击队战士。 演练开始几分钟后，盯着大屏幕一言不发的龙云，叫过了当值的作训参谋军官，指着大屏幕问道： “告诉我，那两个队员是谁？” “报告大队长，是学员战队的１号和２号队员！应该是叫齐默和常宽的两位学员。” 作训参谋一本正经地报告道。 “呵呵，不错，推进挺快的！这个速度怎么样？” 龙云看起来心情不错，接着问道。 “报告大队长，这两位学员的速度很快！可以说是——非常快！而且，从他们停下休息之前的推进距离和时间来分析，他们的速度已经可以赶上我们平时的训练速度了！” 作训参谋再一次认真地分析报告道。 “他们有没有走错路！” 龙云再次问道。 “没有！” 作训参谋肯定地回答。 “哦！出乎意料啊！他们怎么定位的？使用了定位工具吗？” 龙云不经意地再次问道。 “据我们的人工观察和临控显示，他们并没有使用定位工具！” 作训参谋确定地说。 “这就奇怪了！他们怎么做到的？纯人工定位，你能做到这样的推进速度吗？” 龙云思索了片刻，转而问道。 “报告大队长，以目前的能见度和干扰状况，我——做不到！” 作训参谋诚实地回答道。 “那谁能做到？” 龙云直接地问道。 “我想，在我们大队，能够做到的，除了大队长，没人能做到！” 作训参谋有些犹疑地说道。 “呵呵！你也跟我来这一套！瞎胡闹嘛！” 龙云并没有计较作训参谋的话。 “是！大队长。” 作训参谋有些讪讪地说。 “告诉我，灰狼他们推进得怎么样了？” 龙云转而问起特战突击队的情况来。 “他们整队队员刚刚推进到相当于先前两名学员休息前的距离，不过没有休息，他们还在继续推进！” 作训参谋明确地报告说。 “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 龙云舒了一口气，轻声感叹了一句，又接道吩咐道： “去吧！继续观察！有新情况随时报告！” “是！大队长！” 作训参谋再次立定，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跑步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