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拜七十二章 疑难杂症
“你到底去不去？”妖精声音有些妥协，“病人打电话让咱们上门服务服务服务是好事情，人家可是大富之家。” 陈曦无所谓道：“算了，主治医生去吧，我一个小小的男护士，呆在店里面管好自己就行。” 妖精的语气软下来，爹声爹气道：“陈曦同志，好人做到底，这单生意很重要，关系到以后的宏图大业，你知道刚才打电话的人是谁吗？” 陈曦道：“管我鸟事。我再也不想被你利用。妖精，我告诉你，中医再好，不是用来讨好有钱人的。” 妖精继续道：“陈曦——” 外面的杨敏起Ｊ皮疙瘩，妖精的声音很甜很腻，是男人都难以忍受，恨不得做出不规矩的动作。可是陈曦铁石心肠，说道：“你叫破喉咙也没用。” 妖精魅惑道：“陈曦，这单生意如果成功，我会好好赔偿你的。” “怎么赔偿？”陈曦不见兔子不撒鹰。 妖精气道：“你想怎么赔偿，老娘就奉陪！怎么样？只要治疗王主任的老婆。” 陈曦奇怪道：“你肯定我能治疗？” 妖精神秘笑道：“我相信感觉。” “真的我说什么，你做什么？”陈曦没有忘记对方的承诺。妖精登时脸色一黑，可是有求于人，装笑道：“当然，服务包你满意。大爷——” 杨敏听不下去，里面的两人都不是正经人，听得面红耳赤的，本来为了摆脱肖锋回来看看陈曦，好几天没有见他，当接到他的短信立马开杀过来。她觉得和陈曦拌嘴是不错的选择，总比面对肖锋那张讨厌的脸强很多。 但是听到里面的对话，杨敏看清楚陈曦的本质，趁人治病，诱惑良家妇女，以看病为由，想要从女人身上获得想要的东西。 无耻，下流！ 男人从女人身上想要什么，这不明摆着！杨敏越想越气，虽然对妖精不感冒但是绝对不能见死不救！ 冲开门，杨敏脸色不善，大声道：“禽兽！” 房间里的两人傻掉。陈曦道：“妖精，杨警官说你是的禽兽，那种事情也说得出来。” 杨敏怒道：“陈曦，我说你是禽兽！” 陈曦疑惑道：“杨警官，我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吧。一进门火气那么大，月经来了？” 砰！ 杨敏指着陈曦的鼻子，骂道：“趁人之危，枉我以为你人品不错。想不到会威胁女人。我最恨你这种登徒子——” 陈曦急忙道：“等等——，杨警官，咱们好像存在误会。登徒子，这个词听着怪别扭的。” 忽然想起什么，陈曦惊呼道：“杨警官，你不是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吧？” 杨敏俏脸微红道：“恰好路过听见你在威胁她，是不是想要人家跟你上床你才去救人？” 陈曦叹气道：“为什么女人总是对我存在误会，虽然经过深入的了解才明白其实我是很好的男人，误会虽然是美丽的，但是可能是你们以后痛苦的根源……” “闭嘴！”两女同时叫道。 陈曦无奈，起身看着西京的景色，留给两女一个寂寞的背影，说道：“爱恨情仇……” 哐当！沙发垫子击打在陈曦脑袋上，妖精没好气道：“再装下去会遭雷劈的。” 于是乎，陈曦在妖精的威胁和诱惑，杨敏的鄙视和不屑的目光下，踏上首次上门服务服务服务。 曲江新区。新贵的住宅地区，楼盘别墅上亿都不稀奇。近年来政府的大力开发，不要命的宣传，让曲江的房价飙升到骇人的地步。 紫薇花园，是曲江新区最贵的一块地皮，一共建了二十套别墅，刚开始规划完毕，就已经全部卖出去。不过真正住在这里的有钱人很少，都是投资居多。 甲壳虫进入喷泉花园时，陈曦发现此地的景观布置和方家相似。估计出自同样的设计师手中。 迎接三人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看起来气色不好，身体亏虚，房事过多，劳累过度。 “王主任你好，这是陈曦，他医术很高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妖精笑道。 王主任上下打量陈曦，脸色变幻不定，见陈曦看起来太年轻，哪里像个有为的医生。但是出于礼貌，让三人进去。 别墅装修很华丽，室内采用日本大金vrvⅡ系统和美国碧幕中央吸尘系统，保安系统也十分完善：美国honeywell主机，美国dorcon掌机仪，德国siedel可视对讲系统，lonbon紧急对讲系统。看来富人们居住的地方，是首要的。 陈曦进入方家的时候，感觉到那套体统和现在的几乎一模一样，难道两家有联系？ 客厅是一个金碧辉煌的世界，以晶莹剔透的，金黄色为主色调家具，中央是一盏奢华的吊灯，明晃晃的略显暗沉，但是给客厅充满了神秘感。 王主任年过四十，但是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年轻的时候定是个英俊的人，现在眼睛里写满了忧虑。 “路小姐，我是疾病乱投医啊，我老婆的病很多国外名医都没办法，现在只能耗着。芷慧介绍来的，我立刻就打电话。” 陈曦疑惑道：“芷慧？” 路小涵尴尬道：“王主任是芷慧的姑父，你的病人就是芷慧的小姑，方言，她得病很长时间。” 陈曦彻底无语，感情自己就是为方家而生的，先是方寒的放Ｓ性帕金森综合症，方言还不知道什么病。 不管是小西瓜，还是方寒的病都很奇怪，寻常人根本得不到，想遇到都很难的病症，竟然中头彩。看样子，方言的病症肯定不简单。 在王主任引领下，来到厚重的欧洲古典设计的房间中，一名****安详的躺在床上。 一望之下，中年美女的肤色正常，起色正常，每一处都是正常的，但是正是因为每一处都是正常的才显得她变得不正常。 在进房间的瞬间，陈曦便感觉到里面充满nongnong的Ｙ气，这股Ｙ气驱而不散，并非仅仅是冰冷那么简单。 方言，像是植物人躺在床上，对于几人的进来毫无所觉。王主任走到床边，轻声道：“方言，我来看你了。” 方言毫无反应。妖精脸色微变，想不到病情严重人已经处于半死的状态。这怎么治？听王主任说，看遍了名医，没有人能救。 陈曦行不行？妖精生出疑惑。杨敏纯粹是来打酱油的，当然也是为了看看陈曦的医术如何。陈曦自然知道杨敏的想法，并不避讳。 王主任苦笑道：“她昏迷一年了，现在还没有醒来。可是仪器上面检测出来她依然活着。” “一年吗？”陈曦凝重道，开始把脉。时间一点点过去，王主任和妖精都心中忐忑看着。 陈曦问道：“病之前有什么征兆吗？” 王主任答道：“方言发病之前，好像经常性的觉得冷，当时没注意，后来身体感到冷，但是全身湿热。最昏迷的前一天，身体有一股淡淡的青竹的味道。” 陈曦点头。这是典型的寒热症状。但是他并不会相信这么简单的寒热症，又问道：“还有吗？” 王主任答道：“发病之前，方言总觉得浑身隐隐作痛，胃口不好，大便稀溏。” 虚寒症状。陈曦沉思，拿住方言的桡动脉，久久不语。桡动脉，中医上称为“寸口”，离掌心的距离大概一寸左右。 “人一呼脉再动，一吸脉亦再动，呼吸定息，脉五动，闰以太息，”陈曦皱眉道，“这是正常人的脉象，没有问题。” 陈曦说的话，是中对于正常人脉象的记载，正常人在呼吸时，呼吸，脉搏各跳动两次，加上呼吸之间间隔跳动一次，加起来就是五次。这是健康状态的脉搏，可是方言身体冰冷，绝对不是正常人拥有的。 “咦，不对劲。”陈曦诧异道，“举之有余，按之不足，这是浮脉的迹象。好奇怪的病症。” 浮脉，中医上的描述是“如水漂木”，意思是手指按在脉搏上，感觉是像漂浮在水中。从正常脉象，转换到浮脉。如果不是灵觉非常的细致入微根本感觉不到。 半小时后，陈曦起身，把方言的手放进被子里。王主任紧张地看着他。陈曦示意出去说话。 客厅中，几人坐下。陈曦依然不语，高深莫测。连妖精都手心冒汗。王主任是电视台的高官，如果能攀上他的关系，她们的诊所就算得到了很好的突破口。 妖精老早就知道方芷慧的姑姑家在电视台的权利很重，一直以来找不到突破口。你说做个老板容易吗？ 陡然听到方芷慧要推荐陈曦治病，妖精恨不得亲陈曦一口，好说歹说以诊所的名义上门治病。 杨敏安静的看着，明白陈曦有本事，所以最不紧张的就是她。 陈曦长久才嘘口气，说道：“如果没有诊断错误，大概有着六成把握可以断定，******得的是寒热症上罕见的青竹寒热症！” “青竹寒热症？”三人惊呼，但是都面露迷惑，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症，从来没有热你说过。 陈曦解释道：“青竹寒热症极为罕见，纵观几十年的病例来看，很少人看得出来。它有寒热症的症状，但是不外在表现出现，而是一种内寒病。所以，中医中的问闻问切基本上起不到作用，看不出因果。当然我是例外。” 陈曦开了一个老大不小的玩笑，见众人都严肃没有笑，尴尬道：“五行对应五脏，心属火，肝属木，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五脏巨寒，机能受损。意识迷糊。只有驱散缠在五脏中的寒气才有可能治疗。” 王主任见有治病的希望，喜极而泣道：“要怎么做才能够治疗？” 王主任以前应该是文艺青年，不然那么喜欢哭，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包含泪水，当然也说明，王主任对老婆的爱很深。 “驱散需要引阳。中医都是Ｙ阳调和，******的病症因为寒气过重而引起，而且很可能她在生病之前，到过寒气很重的地方。”陈曦看了看周围的布置，说道，“房间的装潢显得太沉重，阳光很少，病人需要很好的调节环境，最好是郊区。郊区因为人为影响较少，引阳较为平衡。” 王主任急忙道：“我明白就带她去郊区的别墅。” 就这此时，外面进来一辆宝马7系，随即走进来两个人。陈曦停止说话。两人其中一人认识，周孝通，市长公子，另外一人十八岁左右，长相和王主任很相似，应该是他儿子。 果然，周孝通旁边的小孩儿进门就大声道：“爸，周大哥过来看望妈。” 王小虎，王主任的儿子，看着周孝通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周孝通瞬间看到了陈曦，皱眉，然后微笑在王小虎耳边说了几句。随即，王小虎看着陈曦的眼神不善起来。 “爸，这是我经常提到的周大哥，他可厉害了，什么难题都能够解决。”王小虎还是高三的学生，高考很多试题都难以解决，周孝通是医学博士，高中生的试题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周孝通经常带着王小虎参加成年人的宴会活动，让没见过刺激的王小虎深陷其中，推崇备至。 王主任笑道：“你好，周市长的公子，我们早就见过。” 周孝通礼貌道：“王叔叔好，今天主要是来看望方阿姨。不知道病情怎么样了？” 看望方言，周孝通对方家是志在必得，每一位方家的亲戚都尽量讨好，想要从这里满找出突破口，既然方芷慧不喜欢，只要方家的长辈喜欢就行。倒是把方芷慧弄到床上，还不是什么都听他的。 方家的资源很庞大，周孝通绝对不会放过机会，所以见到陈曦也在王家的时候，疑惑的同时含着冷笑。 王小虎指着陈曦，皱眉道：“爸，他们是什么人，咱们家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王主任皱眉道：“小虎不得无礼，雷先生是芷慧推荐的中医，刚才说的很有道理。” 王小虎得到周孝通的怂恿，对陈曦几人很不感冒，不屑道：“看起来年纪轻轻的，能够什么本事。爸，现在那么多老中医，怎么找他。他名不见经传，万一出事怎么办？我只有一个妈，不允许他乱治疗。现在骗钱的人多了去。” 王主任笑道：“小虎，不要胡闹。” 周孝通这时说道：“王叔叔，方阿姨的病一年了，已经过了那么久，看了很多医生都没办法。我觉得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 王小虎冷笑看着陈曦，说道：“现在我们家不需要你。请你们离开。” 王主任见周孝通发言，显然周孝通的话语权很重，犹豫看着陈曦，觉得也对，陈曦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样子，各种病情估计从芷慧哪里也可以听到，事先查资料不是不可能，如果开点不疼不痒的重要，吃不死人，可是也医不死人，到时候说无人为力自己不能说什么。 现在的中医信誉很低，效果很差，王主任面露难色道：“这样吧，我先看看情况，改天再说。” 妖精见好心过来为人治病，对方竟然好心当成驴肝肺，气得七窍生烟，就要开骂。可是陈曦阻止，笑道：“王主任，病人已经拖了一年，青竹寒热症非同小可，拖得越久，越不好治。医者父母心，凭你刚才的话我大可拂袖而去，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三天后，夫人身体不再燥热，就不用再来找我了。” 王主任疑惑道：“为什么？” 陈曦道：“因为到时候我无能为力。病人要是Ｙ气转为阳气说明五脏达到至Ｙ，到了极点已经不是凡人能够救治的。” 王小虎冷笑道：“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你不用Ｃ心。说那么多话，还是想要骗钱，告诉你，有我在，你们想都不用想。” 周孝通适时加把火，说道：“陈曦，以前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会医术，你好像是一家内衣店的保安吧。” 陈曦懒得跟他计较，你越计较他就越得意，最好的办法是无视。陈曦摇头道：“王主任，你好好想想吧。” 王主任最终没有挽留，因为在他看来，周孝通的话还是很好道理的，陈曦也承认自己是内衣店的保安。这才是王主任最大的担心。 可是看到陈曦坦然离开，并没有多做狡辩，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想要追上去所说几句好话，被儿子拉住。 王小虎道：“爸，不要理会那些江湖骗子，周大哥听说了妈的病情，已经通知他的老师。过两天就过来。” 王主任激动道：“真的？” 周孝通的老师，是中科院的院士，在医学界的地位极高。有他到来，一切可以迎刃而解。 甲壳虫上，妖精气呼呼的拍打着座椅，怒道：“今天被狗咬了！” 杨敏坐在后座看着陈曦的背影，问道：“真不打算救人？” 陈曦回头，好奇道：“救治谁？” 杨敏叹气道：“就算他们有错，病人是无辜的。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才好，人命关天。” 陈曦笑道：“那你认为我现在该怎么做，跑过去哭着求着让我救人？他们会同意吗？” 杨敏沉默。妖精愤愤道：“欺人太甚，周孝通那个混蛋，竟然害得宏图大业泡汤，改天再找强有力的靠山。” 陈曦额头冒汗，说道：“敢情你为这事在生气？” 妖精正经道：“那当然，你为什么？” 陈曦沉默，觉得没有共同语言，干脆安静的靠着椅子，听着收音机传来的悠扬的旋律。 公寓里，方芷慧坐在沙发上，与潘晓婷谈笑着，陈曦进门，她拉着陈曦便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出发！” “哪里？” 方芷慧没好气道：“我家，老爷子的病。”回头，疑惑道，“你不会忘记了吧？” 陈曦脸色一正，认真道：“对天发誓，前两天还记得。” 方家的花园中，很多人聚集院子里，等待着某人的到来，方寒坐在轮椅中，安静的喝茶，神情淡然。方家子弟忐忑的不时张望。 老爷子忽然好转，不像是其他医生说不治之症，最多活两个月，如今好生生的坐在大家面前使得心中有愧之人忐忑不安。 方寒昏迷的这段时间，很多人认为老爷子无救忙着分财产，甚至为了半点利益吵得面红耳赤，私下中，不少人还参与遗嘱的订立，希望老爷子回光返照把遗嘱签了。 老爷子生病期间，他所有的嫡系部下没有出声，他们掌控着方家大半的权利，在老爷子受冷落时候，没有站出来说话，现在老爷子突发好转，他们是最担心的。 老爷子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所有方家子弟开会，就在今天。 老爷子左下方站着方敏，往下是他的嫡系，对面是一个长相儒雅的中年男子，此人便是方铭，方寒的二儿子，副省长，权利很大。方铭旁边是老婆刘芸，一脸忐忑不安，接着是方晓，被陈曦打得住院现在出院但是手上缠着绷带，她旁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儿的，穿着很性感暴露，充满野性，在这样庄重的场合都不约束，其他人战战兢兢，她确实满脸不在乎。她叫方洁，是方敏的女儿。 四群人，四种心情。老大，老二期间没有做出很出格的事情，并不担心，老爷子以前的嫡系站在中央等待发落，最远的一部分人，则是以前被赶出去，或者没有得到重用。方泽站在他们前方，俨然是领导人。 时间静静地流过，老爷子始终不发一言，****护士萧芷若好奇看着众生相，这里好像是电视剧里面的情景。大家族中各门子弟等待发落。 “明羽啊，最近身体怎么样？”方寒说话了，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过来。 萧明羽，方寒的老部将，嫡系，鸿海集团成立就已经存在的元老级人物，现任鸿海集团副总裁，权力之大超乎常人。六十几岁年纪，听到方寒的话语，萧明羽出来，低头道：“很好。老爷子挂心。但是现在社会变化快，自觉跟不上步伐，所以我决定把位置让出来让年轻人坐，现在是他们的天下。” 众人震惊。萧明羽竟然自动退位让贤，老爷子都没有开口，这是什么信号，难道老爷子准备大开杀戒？ 方寒摇头道：“方家没几个有出息的，你坐着吧。以后再说。” 萧明羽在方寒生病的时候，背后做了不少小动作，知道日后肯定瞒不了方寒，甚至方寒早就知道。除了在场人外，方寒外面还有很多探子，公司的一举一动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虽然方敏接过权位，但真正做主的人还是老爷子。他掌控了鸿海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一句话可以否决所有人。 方寒目光扫过，所有人都不敢看，低下头，心中暗叹，有钱人家的悲哀就是缺少亲情，自己活着，他们都畏惧恭敬，死后恐怕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也只有那个丫头愿意守在身边。 “不争气啊，以后方家都会毁在你们手中。”方寒咳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下面的动作。方敏和方铭，你们两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