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时空废墟
在木板之上坐起来，妮露打了个哈欠又升了个懒腰。此时载着她的木板依然在滑行。远处的那南城依稀可见，离开了那片呼啸着寒冷至极“北引之风”的冰原，地上的积雪也渐渐少了许多。走到现在，地上几乎没有了雪的影子了。 小小的妮露才刚刚从香甜的睡梦中醒来。 “艾露露？”她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许久，“艾露露！”清醒了一些，妮露再叫了一声，这次的声音大了许多。如果被自己叫来拉木板的艾露露不在这里了，那这木板怎么会自己滑行呢？难道用了什么法术？ “艾~露~……” “笨蛋！叫什么叫！”愠怒的声音从左耳边传来，让小妮露吃了一惊。原来艾露露趴在自己左耳边睡着拉！她太轻了，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 “没，没什么！我来cao控木板，你继续休息吧！”妮露连忙说了一声，清醒过来她的精神力恢复了许多。此刻的她自觉已然又是站在智慧生灵顶端的幻术大师了。 只是，对总喜欢跳到鼻子上骂自己笨的艾露露，现实世界中的妮露一点办法也没有。 “笨蛋妮露！”果然，小小的人形蝴蝶站起来似乎又要开始发飙了。但随即，她巴掌大的身影打了个哈欠，透明的翅膀也拉耸下来。疲惫至极的声音在妮露左耳边响起：“既然你已经清醒，那我就回去了。” “你要回去了？”妮露偏头一看，但左耳边的艾露露已经不见了踪迹。唉，这次是自己托大了，多亏了艾露露呢！妮露此时心中忍不住将对方感谢了一番。 然后，她被厚实衣物团团围住的圆形身躯慢慢在小木板上站起，“走咯！”她小手向前一挥手，此刻站立的她像极了一个红绿色的可爱rou球。但妮露明显并不在意自己像什么，她脚下的滑板则随着她的手一挥，立刻飞速在地上前行起来，速度丝毫不比最好的魔法马车慢。而且一样平稳无比。 成功渡过了这次精神力危机之后，妮露此刻的心情不错。她保持挥手向前的姿态，口中同时叫嚷道：“拿神书，找儿子！” 那南城北的城头上，正在城防北队代父慰问士兵的威斯无聊的瞟了一眼地面，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嗯但当惊异的他转头再次用目光仔细寻找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威斯摇摇头，不明所以。难道是昨天喝花酒喝多了些？ 差点被发现啦！快速奔向那南城的妮露小手拍了拍红红绿绿的臃肿身体，看来自己对普通人类的精神屏蔽得调高一个等级了。 。 那南城内，雪湖佣兵团那南城分部办公所在地。佣兵团副团长墨狄斯刚和得力手下伊德亚商议完一大队的拆分事宜。 纵然一大队是依照墨狄斯魔族记忆改造后组成的小组合作制度，但现在近两万的人数也实在是太多了些。 接下来，“这么做不妥吧，团长！”对于墨狄斯团子刚刚的说法，伊德亚有些惊异，“现在就将大部队进驻普雷利小镇，等于是现在就将剑架在了里尔公国的脖子上。这，恐怕会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 墨狄斯手中把玩着一片薄薄的玉佩，心不在焉的说道：“莫非总这般驻扎在东城外就稳妥？菲洛德大公昨天又和我聊了几句，还是暗示我把一大队驻扎地撤远点。用他的话说，不然的话，怕是亚当斯伯爵会让那南城变得拥挤不堪。” 伊德亚思索道：“这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撤远点，亚当斯伯爵还要召回驻扎在外的正规军？…..确实，现在我们的威慑是有些过了点。但这就是他与火与剑合作的理由？火与剑的人就真的比我们值得信任？” 墨狄斯低笑一声，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他对这些事是真的并不上心。在他这个魔族天才眼中，这些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这数年间，他心中已有了精密而庞大的计划。 “墨狄斯哥…..团长！我来了！嘿，伊德亚队长你也在啊！”欢快的声音打破了思索的沉默，那南城凤凰之翎魔法公会的重要会员艾娅，兴致勃勃的跑了进来。 “艾娅，你跑来见我有什么事？是你们会长让你来的吧！”墨狄斯看着对方，也有些好奇。按说泰雷德会长是不会派手下会员来这里找自己的。 艾娅见墨狄斯深邃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她内心突然变得很紧张。她张开结结巴巴的开口道：“其，其实，会长，会长叫我来，是想问问，问哥哥，不，问团，团长……”“嗯”伊德亚侧头看着艾娅涨红的脸，觉得有些好笑。对方刚刚还欢快自若，却被团长的一个凝视轻易打乱了心境。看来自家团长的魅力是颇大啊！ 墨狄斯依旧用不慌不忙的眼神盯着艾娅，但这只是这让艾娅更加慌了些：“啊，会长让我问你，”她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平静下来，告诫自己不能再这么丢脸了！ “啪！”正在这时，墨狄斯一直把玩的薄玉碎裂开，碎片散落在桌上。 墨狄斯立马站了起来，拍了一下桌子：“伊德亚，去城东召集一大队全部人手，直接开赴普雷利小镇！从城南绕行！”这么突然！？伊德亚长大了嘴，想问上一句，但看着团长坚毅无比的眼色，他的问话立马变成了站直身体的朗声回应：“是！”随即他快速转身，领命而去。 “艾娅，公会到底有什么事？”墨狄斯拿上jiejie今年才在法之塔为自己特制的黑色披风，偏头又问了一声。 “会长，会长让我问你，”看着心仪男子英姿勃的干练装束，英气的面庞，艾娅一时有些看呆，“问你，问你什么来着？”她现在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墨狄斯略一思索，换上庄重的神情，萧煞的气质立刻围绕在他身旁。他开口大叫一声：“伮依！”不多时，一个黑衣人飘然出现房间之中。 “把我桌上的信送去法之塔外围的老地方。然后去找你们侦查队赫尔莫队长来见我。你就这么告诉他，我觉得他消失得足够久了！” 墨狄斯此刻声色内敛，特别是最后的一句话几乎说得一字一句。名为伮依的黑衣人拿完桌上的信件立刻用秘法化作一道暗影离开了。 如此多神秘怪异的高手都听命与他，这就是自己心中向往男子的霸道气概！简直完美！艾娅在一旁看着，心越发颤抖。 “嗯？你还在这里？”墨狄斯披上黑披风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房门填满，“我这里有事，公会那边等我回来再说吧，如果有空，我会自己去找你们泰雷德会长的！” “好！”看着威风凌凌的背影，艾娅唯有痴痴点头！ 墨狄斯离去许久，艾娅也没有离开这里，她留下来观察着房间中的一切。墨狄斯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子，为什么他会这般优秀呢？ 最后艾娅将目光投在了桌上散开的碎裂玉片之上。她自然不会知道，这是三大家族之一的克洛维家主戴弗咯尔先生留下的，用来侦查精神波动的薄玉。整个那南城，东南西北的城头都放有一块，其中一处有轻微的精神波动，就会让它碎裂开来。这也是让墨狄斯如此雷厉风行的原因。 那可怖的幻术大师，终于来了！ 。 “嘿，谁家的小女娃在这里！”“啊？”在那南城伊斯特学院紧闭的大门前，妮露用手指搓了搓鼻头。应该不是在说我吧！ “嘿!就是你，小女娃！你家长呢？乱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快回去！”语气和善的苍老声音。 “啊？被发现拉？”妮露很是不解，低头一看。哦，用来掩人耳目的精神屏障不知何时消失了。诶，看来点亮神书削弱的精神力上限，很多很多。精神力恢复得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好呢！ 不过好在这里都没有人的，现在也没什么人看到自己，好像就这位门口老人一人。这里与城中热闹的其它地方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女娃不回话，莫非是听不懂？”“规矩大师”老查理站在看守的大门前眯起眼。看着这个可爱但行为古怪的小女娃，心中泛起嘀咕，“但这到底是哪对粗心的父母把这么可爱的娃都搞丢了！还有没有做父母规矩了！” “抬头看我！”他走到妮露面前，开始比起手势。 这时妮露“听话”的慢慢抬起了头，但在与老查理凝视的目光对上的一瞬间，她双眸中的银光一闪而过。 就这带着银光的一眼，智慧生灵顶端的幻术大师妮露，看完了“规矩大师”查理的整个人生！ 略微整理了一下对方的人生经历。他心中一直有一个故事呢！妮露心中带起可怜的善意想到，可惜都没有人要听，妮露眨巴着眼睛想着，他已经老了，快要死了。那我就让他讲出来吧！ “喂，小女娃，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毫无防备的老查理此刻正用尽量慢而平稳的声音说着。 妮露点点头，然后她笨拙的伸手从球一样圆的身体上，的厚厚衣物里拿出一件薄薄的东西。只见她两只小手显得用力的一拉开，再使劲弯腰将其慢慢放到了地上。最后她一屁股坐了上去。看着对面小女娃的这些动作，老查理哭笑不得。厚厚衣服里竟然藏着一个小凳子！ 坐下的妮露抬起头，面向老查理用手撑着脑袋，极其天真的目光看着哭笑不得的老查理。 她开口说道：“你给我说说故事吧！”当然，这句话中参杂了引导思维的精法。这可是幻术大师的强项。 老查理一愣，这小女娃还要讲故事？ 他当然没心情对一个小女娃将自己的人生经历抛出，但他已经不知不觉间已经中了精神法术了。“我没什么故事可讲！……等等......倒是有一个不怎么好的故事，小女娃，你非要听的话，我到可以说说…….啧，还是不说了。…….但，你确定真的要听吗？”诶，为什么自己好像真的愿意给她说说。 妮露露出可爱的笑容，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个故事啊，是关于一个众人眼中不守规矩的天才少年的。这个少年郎，先是进修于恩波利王国中公认大陆最先进的葛兰林语魔法学院，但他后来因为数次不守规矩，最后被不知谁陷害，拿了点无关紧要的小东西就被逐出了学院。当时年少轻狂的天才少年自然很不服气，他发下恶毒的誓言，一定要报复葛兰林语！这被当时的伊斯特学院老院长看到后，爱才的老院长将那少年带到了伊斯特学院进修。他说，要教育好这个天才少年。 “我的故事，就是从伊斯特魔法学院这里开始的。 。。。 许久以前的人生故事被老查理用平淡的语气回忆讲述着，转眼天色已是黄昏。 “所以啊，最后却是不断破坏规矩的我活了下来，而我们循规蹈矩心地善良的老院长替我背了黑锅，受到劫难的同时，他却替我守住了这个秘密。”老查理终于讲出了心中一直想说的话语，“现在几乎没有人知道，葛兰林语学院无比看中的那件神器，到底是落到了我的手中。我还是实现了誓言，成功复仇，”他轻轻一笑，“纵然这些年他们不断寻找，却翻遍大陆也是找不着的。是啊，怎么会有人想到，现在的一个普通看门老头，会是当初威风凌凌的天才少年！” 终于吐露了心声，老查理松了口气：“我们的彼得院长和老院长一样，也真奇特而伟大的人物。他们似乎都对这件炼金神物不感兴趣。多年前，彼得院长听完我的故事后并无过多表示，只是说这是我与葛兰林语间的事，叫我妥善使用这件东西就行了。到底是见多识广的水火系大法师！ “但我怎么能妥善使用呢？我并非炼金天才！于是这件炼金神物就一直在我手中搁置了。这大概就是我的故事，我讲完了。” “啪啪啪…….啪啪啪…….”带着节奏而有力的掌声传来，老查理随着掌声移动目光望去，发现却是隔壁小店老板迪尔福柯正依着他的小店墙用力拍动双手。 “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叽叽咕咕说了半天，没忍住就过来听一听。没想到这一听，还真是听到一个精彩的故事！” 一个人叽叽咕咕？老查理吃惊的看着眼前紧缩大门前的空旷之地，那小女娃大概走了吧！但她什么时候走的？！自己竟然是毫无察觉，直到刚才，他都有一种小女娃还在这里的感觉。 这小女娃……. “来，我陪你喝两杯！平时算我错看你，对不住了！”这时耿直的老佣兵走上前来，拉住若有所思的老查理，直接将十分不受欢迎的“规矩大师”拉到了自己店中，“你们魔法学院那大门关着呢，反正一天到晚都没什么人，怕什么怕！来来来，这顿我请客！敬你那彪悍的少年时光！”听着热情好客，在此无比寂寞的老佣兵的言语，老查理愣了一下，然后坐下了。是啊，为什么不敬自己一杯呢？敬自己那敢作敢为，盗走魔法学院镇院之宝的少年时光！ 迅速张罗好菜色，迪尔福柯也一屁股做了下来。“不过恕我多言，当年你离开伊斯特学院，完成复仇之后，其实该去当一个佣兵的！”“哦？这怎么说？””别在意，但我总觉得，你会错了老院长的意思。我这里也有个故事，是个游侠法师的。” 小小的餐馆中，伴着酒菜的交谈声继续着。 。 伊斯特魔法学院内。 已是黄昏的时分，魔法学院内早已不再有课程。此时在学院僻静的一角，在这个本来很难发现学生之地，此刻却有一个穿着厚厚棉袄的小女孩静坐在这里。正是幻术大师妮露。 由于她面前便是学生人见人怕的崔特斯大师的小院子，所以她这小女孩并没有被什么人发现。 她坐了许久了。她闭着眼睛睡着了。她正在恢复精神力。 此前对“规矩大师”使用了一些精神暗示的魔法，消耗并不大。但妮露此刻不得不尽力将自己恢复到最佳状态。因为前方…… “你来了许久了，怎么还不进来？”崔特斯大师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妮露的思绪。 进去？妮露睁开眼，升个懒腰站起身来。她不为所动的继续着自己的想法。自己必须恢复到最佳状态，因为前方…..是一个陷阱！ 而且看起来是繁复而无比高超的时空陷阱！自己凭什么要往里面跳？ 此刻她看着面前的小屋依旧波澜不惊的平常模样，开始左右踱步犹豫起来。自己并不是最佳状态，现在也恢复不了最佳状态。而且就算恢复了最好的状态，她也不想进去！ 但时空法师做出这个陷阱来肯定希望自己进去，困在里面。想来，他会引诱自己进去的！ 果然，崔特斯大师对漫长的等待没什么耐心。他又开始发声催促了：“进来吧！你寻找的神书《旅途》就在里面！” 面对耿直的引诱，“你直接给我呀！为什么想要困住我！”妮露用脆生生的语气发问，“你是坏蛋么？” 童真的话语，让时空废墟中的崔特斯大师无言以对。 眼前的孩童是幻术大师无疑，但以孩童模样示人的幻术大师，本身就并不多见。据时空领地中的资料记载，这类的幻术大师，往往坚持所谓的回到童真才能看清思维本质。他们认为，孩童的思维是脱离残酷世界的良方。大概是这样，崔特斯也记不清了。 但他知道，这在时空领地看来，只是这类精神力高超的人类逃避现实的方式而已。 可是，崔特斯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不似那些用精神力遮挡时空年轮的幻术师，妮露身上的时空年轮，崔特斯一眼便能看清。 但往往看清了事物才会更加烦恼。 七岁！妮露身上的时空年轮清晰无比。崔特斯脸色十分凝重，因为这根本不可能！哪有七岁的幻术大师！不说三代记忆才成型，但是消化‘前世’留下的记忆，就至少要花费以十年计的时光！哪有可能七岁！ 除非，对方禁锢了时空年轮！崔特斯深吸一口气，为自己的推断心惊。但这怎么看不是人类可以掌管的秘术。精灵也不行。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幻术大师如此特别！第一次正式见面，幻术大师妮露就让时空大师崔特斯头疼不以。这幻术大师身上究竟藏有什么秘密，自己到底该不该困住这样的存在！为了全人类。 但，她可能是人类最后的幻术大师了。 “不，你不是她。”妮露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彼得院长看着妮露的身影喃喃自语，神情有些落寞和失望，“她比你高许多，看起来比你大一点。” “原来还是找错人了！”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彼得院长摇着头远离了这片区域。 这不是老友要找的那个小女孩外貌的幻术大师？她不是人类最后的幻术大师。崔特斯想了想，下定了决心。 “什么啊？”妮露回头，却只看到彼得院长的身影。她挠挠头表示不解，但她现在也不想窥探对方的心思。 “我问你呢，你为什么想要用这个时空陷阱困住我，你是坏蛋么！”妮露跳脚问道。 “什么时空陷阱！”崔特斯随口一问 “呐，这不是么！”妮露向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然后伸出小小的手指轻戳面前的空间，像是戳到了一块“幕布”之上，随即一阵阵涟漪散开，看起来整个小院都在随着涟漪波动。“你看，这就是个时空陷阱啊！你这个坏蛋！” 说着，有些怒气的妮露两只手布满银光，一把扯掉了面前的“幕布”。顿时“幕布”已经上面刻着的风景都化成烟雾消散不见，而妮露面前原本应该存在的小院子也变了样子。一道道时空细如丝绒的时空裂缝密密麻麻的布满小院，让小院看起来完全变了模样。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里主次空间交缠一起，不再分明。这里，变为了可以连接整个碎壳空间，却时间凌乱的时空废墟。 “你见过建造者自己也在里面的陷阱么？”崔特斯大师带着微笑说道，在一片灰蒙的小院中，他正坐在小院中间的摇椅上。神书《旅途》就在他旁边的小桌上。 “进来吧，你要的《旅途》就在这里！”崔特斯大师伸手一指。 “这是‘时空废墟’！？”妮露很生气对方这样“拼运气”的陷阱，这让她感到很无力，“为什么不给我神书！那是我们幻术师的书籍！” 见到陷阱的真相她真的有些气急败坏了。“时空废墟”进去容易，再出来就要看运气了。 “说什么呢！”时空废墟中的崔特斯大师气定神闲，说出了与上一代星空剑圣一样的见解，“这本神书属于整个位面。” 妮露双眼开始亮起银光，她银色双眸紧紧的盯着“时空废墟”中安坐的时空大师，崔特斯也不闪躲这看清一切的双眸，他的眼睛也带起微微银色，开始与妮露对视。 。 学院旁的小餐馆内，一个游侠法师最后成为大型佣兵团团长的系列故事讲到了完结。 “你说，谁能想到呢？一个最初完全看不起佣兵的游侠法师最后却成了我们佣兵团的团长，嘿，命运还真是奇妙！”迪尔福柯脸色微红，“其实，如果我们团长最后不接受卡希尔王国的委托的话，倒真是完美的一生了。” 他喝了口酒又叹道：“不过他也是想在必胜的战役中为兄弟们多捞点东西而已。唉，可惜，可惜啊~” 老查理此刻也面色潮红，一半是因为酒，一半是因为羡慕。这位游侠法师的精彩人生，本来自己也是可以这样渡过的。 他拿出了让自己失去大半法力，才让其变得不再耀眼的“女神泪”，“奶奶的，想来还是会错了老院长的意思。这东西，怎么值得老子守着它一辈子！浪费时间！” 迪尔福柯伸手接过有些黯淡的巨大蓝宝石项链打量：“这就是‘女神泪’？”他慢慢抚摸打量着，最后还是问出了那个困扰人类许久的问题：“那么，你相信神明么？” “神明？光明教会老弟啊，我是正统法师出身，怎么可能相信什么圣光救赎！” 迪尔福柯看着黯淡却依旧美丽异常的“女神泪”，又说道：“我没什么文化，刚刚词不达意了。其实我想问的是，老哥，你相信命运么？” “命运？这个破项链喜欢就送你了！” “啊！？” 。 “原来是时空领地的人！”妮露用银色双眸霸道的打量了时空大师的记忆，“可惜，原来是精灵王强行封闭了时空领地。精灵可真是讨厌的种族。” “这最后一句我倒十分是同意！”崔特斯毫无意外的在对视中败下阵来，他挪开双眸，不再与幻术大师对视。对方全名叫做妮妮妮妮妮露？真是个没用的信息。 过了一会儿，妮露银色的双眸恢复了平常的黑灰：“你这个‘时空废墟’要维持多少年？”她问出了关键。 “这是我竭尽全力之作。”摇椅上的崔特斯大师摇摇晃晃，“两百年吧！” “两百年！妮露都死拉！”妮露语气十分不满。看来若是进入“时空废墟”之中，最坏的情况是自己会困在里面两百年。 两百年啊，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在里面活不到这么长的时间。 “你也有可能进来一会儿就出去了。谁知道呢？”崔特斯大师又说道。没错，“时空废墟”中，时空中的一切法则都不适用了。除了时空大师外，所有人离开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运气。 “那就看看命运的抉择吧！”妮露纵身一跃，跳进了面前的“时空废墟”之中。“命运？”崔特斯大师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他笑了起来，“若真有命运，那到这两千年之后的我，到底有怎样巧妙安排的命运哟？” 跃入时空废墟之中，妮露圆圆的身体快速小跑着，她跑到崔特斯大师旁边，一把拿起了神书《旅途》。现在她处于主空间和次空间之间，感觉十分微妙。在这里她失去了和自己幻想世界的联系。哦，找不到艾露露了！ 但没关系！拿起神书，妮露看了眼旁边带笑讥讽自己命运的时空大师，她心中想到，还好他不能阅读这本神书，自己得在一旁悄悄翻一翻，看看历任时空领地的领主都在上面写了些什么！总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