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苏圣手掌平推，一股无穷浑厚的能量便被送到李程体内。李程只感觉浑身暖洋洋，不久之后，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变得朦胧了起来…… …… 塔内，李程进阶的第六十二日。 巨塔之中，没有白天黑夜，时间毫无征兆地不断流逝。外界的任何喧闹，都难以扩及到此地。这倒是让李程有了安静稳妥的环境。 长达两个月的平静，在今天终于被打破。零突然感觉到巨塔中的魔力如沸腾的开水一样，剧烈的波动了起来。而波动的源头，当然就是李程所在的那片魔力漩涡！已经扩大到了极限的漩涡，此刻以近乎疯狂的气势席卷着空间内的每一丝魔力！ “莫非是……” 胸脯急剧起伏了一下，零能够感受到，塔中浓郁的魔力，正在如江河一般的对着那漩涡中心冲去。 因为魔力空前强烈的涌动，塔内发出连绵不断的呼啸声，疯狂的吸扯力从漩涡之中横扫而出，将一切能够吸纳的能量强行扯入。在这种强烈动静之下，地板竟然哔哔啵啵地裂出了无数蜘蛛网一样的裂痕。 “地板要塌毁了。”魔女惊声道。 风雪的眼睛从书本下面探出来，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头在地板上点了一下。裂开的地面又立刻就被冰冻了起来，停止了崩塌。然后这个少女又继续波澜不惊地看书。 空间内，本来只剩下四成的魔力，此刻以极快的速度锐减。而更高处的魔力，也自然朝着下面补充过来。 魔力漩涡终于快速地变小，然后流入化作了雕像的李程体内。 当最后一丝能量流进李程的偷头顶时，已经闭上了两个月的眼眸，终于缓缓睁开！ 漆黑眸子之中顿时如雷霆万钧般划掠过道道闪电，那一刻，沉闷的塔内，连空气都是传出了一阵细微的爆裂声响！ 随着这对眼眸的睁开，一股沉寂两个月的磅礴气息，终于是如苏醒的雄师般咆哮而出。在这股比先前强悍了十倍不止的磅礴气息之下，四周的坚硬墙壁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缝，犹如生物爬行一样不停地向高处蔓延出去。 “喀拉”几声。 最后墙壁大片大片地剥离了下来，露出了深层的漆黑质材。 李程将双手举到眼前缓缓握拳，感受着体内那犹如山洪暴发般的磅礴斗气，嘴角弯起了微笑的弧度。那种浑身充满洋洋能量的感觉，仿佛天地都掌握在了胸中！ 李程用神识扫描了一下体内的气海，除了面积扩大了几圈之外，在大海的底部，还有一颗颗由斗气高度浓缩形成的斗气结晶！这也是比液态斗气更加致密，拥有最高密度的斗气形态！ 虽然这些斗气结晶数量并不多，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大海底部，但是它们却使得斗气的储存量有了质的提升。 “这就是斗皇的感觉么！” 李程轻叹一声，心中也感觉到无比踏实和自信。原来斗皇和斗王的差距竟然这样巨大，回想自己先前竟然将那么多的斗皇击败，心中也不由得为自己感叹一番。要是换做那些斗皇看来，他的挑战一定是十分令人不屑的吧？ 因为现在，就连李程都不再将斗王级别的自己放在眼里！ “终于成功了啊。” 一声动听的叹息声传来，李程才从喜悦之中回过神来，充满感激地看着前面两个美丽的少女。风雪依旧还是在看书，而零却是打量着李程，脸上的表情也从紧张之中放松下来。 “辛苦你们两位了。”李程由衷笑道，“我进阶用去了多长时间？” 魔女摇了摇脑袋。对于她来说时间的观念是十分淡薄的。何况还是在这没天没夜的塔里，自然没法答上李程的问题。 倒是风雪回道：“六十二天，加六个小时。” 李程大惊：“我竟然在这里进阶了六十二天！” 风雪点头。 天，李程在进阶之中，完全不知道居然花去了那么长的时间，冥冥之中的他似乎觉得不过是过去了一天而已！这么说，这两人一直在这里守候了他两个月么！一想到这，李程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激了。 猛然想起，在自己退出进阶状态之前，似乎是到了一个叫做“灵魂世界”的地方。现在李程不知道那究竟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还只是一个梦。如果说是梦的话，似乎更加符合常识一些吧？ “我看到的，真的是梦么？” 李程习惯性地伸手抚摸了一下逆神剑，当手指碰到剑身的时候，他的动作却将僵住了。因为他感觉到了，逆神剑的第一重封锁已经解开。 “你察觉到了吧，逆神剑的第一重封锁已经解开了。”看着李程的动作，魔女说道。 “为什么封锁会解开的？”李程一脸诧异。 “我正想问你。你处于冥冥状态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事情，或者听到了什么声音？” 李程便把看到的经过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零听明白了一切，便庆幸地叹道：“以后不要再做那么鲁莽的事情了。魔器的意志可是很强大的，就算是在灵魂世界里面，只要你有解开封锁的念头，逆神剑就可以感应得到，进而真的将封锁解开。还好你没有让它释放出力量，不然就真的惨了啊。” 李程愕然：“就连灵魂世界中的念头，逆神剑都会回应？” 零也是有些无奈：“一切的状态之下，只要有念头它都会回应。就算是你做梦的时候都可以。” 李程额头上落下冷汗：“这么说以后做梦都得小心才行啊。” 魔女的淡红嘴角微微弯起，笑道：“不过还好了，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没有了第一重封锁也不会出现危险。” 望着零那难得的笑容，李程怔了一下。很少会看到这个魔女会这样由衷的微笑，应该是这两个月来，他的进阶让零担心太久了吧？不过话说回来，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是无法形容的好看啊。 突然心念一转，李程暗道：“既然灵魂世界里我的意念被逆神剑回应了，那么其他事情是不是也是真的发生了？我真的看到苏圣的残念了么？” 脑海快速检索了一下，结果李程赫然发现，“幻影身法”的全部心法都清晰地记录在脑中！ “不是梦，这一切全是真的！”李程叫出声来。 “什么是真的？” 李程不直接回答，而是按照幻影身法的心法，将特定的经脉组运行了一遍，随即口中低喝一声，李程身旁就出现了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李程”！ 只不过那个分身出来的“李程”，明显有些半透明的样子，看起来有点虚幻。不过这个分身上同样散发出微弱的斗皇气息。 “是分身？你学会了新的斗技？”零微微诧异。 李程将遇到苏圣残念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零心中的疑惑才得到了解答。 “刚才我只是按照心法粗略使用了一下，分身的真实程度太低了。要想分出一个以假乱真的分身，日后还得一番苦练才行。”李程道。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苏圣说的留下了天阶斗技的地方，一定也是存在的了？” 一说到这个，李程心中的兴奋就难以按捺：“应该不会有假，过后一定要去将天阶斗技找出来才行。苏圣前辈也说了，斗冥族一直在觊觎他留下的天阶斗技，如果动作慢了，说不定会弄出什么岔子来。” 零点了点雪白的下巴，伸手在空气中抓了一下，道：“魔力的浓度竟然只剩下一成了，你进阶的时候差不多要把这里的魔力卷光。” 零这样一说，李程才发觉四周的压迫感已经荡然无存了，呼吸也是无比顺畅。现在身体已经从进阶的高亢状态恢复正常，可斗气还是自如的在体内流转，完全没有问题。 “这样一来，就可以继续往上前进了，看看暗狱魔书究竟是不是在上面吧！” 一提到暗狱魔书这四个字，李程的声音变得有些异样，似乎总有种说不出的阴冷感觉。零朝李程的侧面看了一眼，他的眼睛正散发着微弱的红色，但是片刻之后就恢复了正常。 “你说话的声音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李程微微一怔，便笑道：“可能即将找到第二件魔器，心里有些激动吧！这些可是拥有强大力量的东西啊！” “是么……”魔女的美丽面庞微微压低，仿佛若有所思。 “走了，风雪。”李程将零抱了起来，现在这个香躯对他来说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重量了。 两人腾空而起，开始垂直朝上方飞去。 在照明魔法的作用下，上面的黑暗不停的后退。而这里的高度也是极高，三人一直前进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尽头。以李程的印象，现在他们的高度应该快到塔顶了吧？可是塔内空间的高度，才感觉上似乎要比外面实际高度要高得多。 一直飞了很久，他们才来到了新的天花板下面。 “这个高度，应该已经是塔顶的位置了。” 李程说了一声，便用逆神剑在天花板上割开了缺口，三人就从缺口之中钻了上去。果然，这回他们已经来到了最高层。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尖尖的天花板。而在地板的中央，一个石台上正放着一本薄薄的黑皮书。 李程放下了怀里的少女，道：“那就是暗狱魔书？” “先别靠近，把两边墙壁的雕像摧毁了，那些是增幅魔力的符咒。我们不小心靠近的话会被高压魔力压成rou饼的。” “好。” 李程靠着墙壁前进，来到一个奇异雕像前。伸出拳头，灌满了金系斗气在雕像上用力敲了敲，竟然丝毫没有破损的样子。李程稍微吃惊，随即拿起了逆神剑对着雕像削去。这回雕像立刻就被砍断了。 看来对付魔器，还是要用魔器才有效率。将全部雕像摧毁之后，空气中响起了细微的破碎声，仿佛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自行破碎掉了。 零朝李程点了下头：“可以了。” 李程走了回来，不禁有些感到疑惑：“究竟是谁建造了这座塔，还有这些雕塑？难道之前是有人刻意将暗狱魔书保护在这里？” “应该是暗狱魔书自己建造的吧。它凭着自身的意志，让人类有意无意的按照它的意思去做事，这些雕塑，估计也是在它的影响之下被人们无意识制作出来。” 三人走到石台之前，那本黑皮书安静地躺在那里，似乎像是放弃了抵抗一样。漆黑的封面上，用奇怪的文字写了一行标题，应该是书名。这暗狱魔书虽然是魔器，但是却并非像逆神剑一样，存在那种强烈的蛊惑力。 或许是李程并不拥有魔力，所以没法和它发生共鸣？ 站在石台前，李程问道：“这暗狱魔书难道没有侵蚀人的力量么？” “不是每种魔器都会有那种效果，暗狱魔书的特性主要是反应在魔法力量上面。” 零说完，上前了一步将白皙的手伸向了石头。 李程心中刚想阻止，零的手已经将那本黑书拿了起来。还好，她安然无恙。 “原来只是书皮。”零翻看了一下，便说道。 “只是书皮？”李程错愕。 零点了点头，手指在其中的一张纸张上拨动了一下：“里面只有一页纸，上面记载了几个被禁止的古代魔法。” “这就是暗狱魔书的真正面目么？” “当然不是，完整的暗狱魔书记录的魔法整整五百种。正文部分应该是被拆分掉了。现在这个书皮在吸收人的能量，慢慢将自己还原成原来的样子。不过到现在只是还原出了其中一页。其他被拆掉的部分，应该散落在别处吧。” “要是我们晚点来的话，它应该就完成还原了吧。” 魔女扬了扬手里的书：“没那么容易。看这座巨塔的构造，应该已经建造了几百年了吧。几百年的时间也就还原了一页而已。要全部还原出来，那可是需要漫长的岁月才行。” 李程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暗狱魔书上面，双眼微红，一种强烈的感觉使得他伸出手去：“里面写了什么，我看看。” 魔女凝视了一下李程的神情，便合起了书皮，一脸郑重地道：“你可不能看，上面的魔法都是最禁忌的级别。如果不是魔法师的体质，上面记载的魔法公式只要看一眼，你的精力就会立刻耗尽，导致大脑死亡哦。” 闻言，李程背后感到嗖嗖发凉，冷汗将后背浸湿一片。刚才他差一点就想动手去拿那本书来看了，还好那样的事情没有发生。果然不愧是魔器级别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让人丢掉性命啊。 零把暗狱魔书放在石台上打开，好保证里面的内容不被李程看到。她伸出雪白的手指慢慢在书页上移动，看来正在阅读上面的内容。就连大脑异常灵活的炼金魔女，此刻在阅读的时候也是一点点地看。 黛眉微微蹙起好看的弧度，看得出她正在全身心的将上面的内容解读。 许久零开始讲解道：“传闻的确没错，这是一本来自地狱的书啊。上面记载的全是来自于地狱的黑魔法。而且详尽的魔法反应式都写了出来，任何魔法师，只要有足够的魔力，就可以直接用这本书发动上面的魔法。” “上面记载了什么样的魔法，如果发动会怎么样？” “翻译成我们的语言，这些魔法就是天堂幻象，地狱之门召唤，绝望赞颂，魔命转换。这全是可以将人间变成地狱的魔法。在我们来这里之前，暗狱魔书应该是自动使用了天堂幻象，绝望赞颂这两种魔法。所以我们才能看到这个奇怪的城市。如果我们没有来影响它的进程，天堂幻象的影响范围迟早会覆盖整个世界。” “幸好，这不是我们的世界。”李程有些庆幸，“这本书我是用不上了，不知道对你有用么？” “非要说有的话，魔命转换或许是唯一有帮助的。正如字面的意思，可以用地狱的契约，将生命转换成为魔力，是一种契约魔法。” “不过使用这个魔法的人寿命会缩短，使用多次之后也将会堕入地狱。 李程心微微一紧，道：“虽然我知道你没法恢复魔力，但是可别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魔力啊。” 看看李程担忧的模样，少女悄然一笑，道：“是我说得不够清楚，它是将别人的生命变成自己的魔力，并非使用者的。使用者要承担的代价，是寿命缩短，和堕入地狱。你可知道这个魔法存在的意义？有了魔命转换这个魔法，不管多么弱小的魔法师，只要得到了这本暗狱魔书，都会拥有足够的魔力将上面的其他魔法发动。” “这就是暗狱魔书的目的，利用人类的手将自己送进地狱中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程的声音变得阴沉了些许。 “力量的诱惑可是很强大的啊。虽然暗狱魔书排名不是最高，但是在我看来，这才是所有魔器之中最危险的东西。”零庆幸地道，“还好我们先一步把它找到了，否则若是落到别的魔法师手里，越是弱小的人就越禁受不住诱惑。” 说完，零的手指轻轻一弹，就将暗狱魔书收进了自己的魔法微空间之中。做完这个动作，零才想起什么，向李程道：“不介意我保管这本书吧？” “当然不介意，而且这本书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作用，你保管起来就安全得多了。 “难道你不怕我拿去做坏事？” 李程和煦笑道：“坏事嘛，最差也就是毁灭世界罢了，如果你想做可以尽情去做，魔女小姐。现在我可不会去关心这个世界如何了。” “什么意思？” 说话声就突然消失了，房间内陷入了一阵长长的沉默。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许久，这诡异的死寂终于被李程的说话声打破。 “就是字面的意思。”李程的眼睛此刻涌出了暗红的颜色，笑容也变得阴冷了下来，“如果找不到改变世界纷争的办法，将其毁灭也算是最后的手段。” 零的神情多了一丝警觉：“从刚才开始，你就有些不太一样啊，李程。是因为找到了两件魔器的缘故么？” “你是说我正在受到魔器影响么？”李程脸上带着笑容，手指不停的在逆神剑上来回抚摸，眼中的红色更加浓重。 “我可以告诉你，现在我十分清醒，而且我也没有和原来不一样。想要改变纷争的世界，这个想法在你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我心中根深蒂固了。只是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又如何去改变。 之前我的力量太弱小，所以那个想法，也只能作为自己的一个长期目标而已，具体的方法却完全没有。可是现在……” “现在？” 李程的笑容越发诡异：“当逆神剑的第一重封锁解开之后，我感觉到了力量的快感，一种天地都支配在手中的感觉，仿佛未来也在浮现在眼中。我甚至在想，光是解开第一重封锁，这种感觉就如此令人陶醉，那么第二重，甚至第三重也全部解开，那又会是如何令人向往的感觉！” 看着李程古怪的神情，零的脖子上慢慢落下了晶莹的汗珠，低声道：“现在可千万不能这样想啊，李程，否则封锁真的会解开的！” “我明白，我也不会鲁莽去将封锁解开。虽然我喜欢它的力量，但是也绝不会沦为它的奴隶，否则我就无法让jiejie看到她所希望的世界了。” 李程的眼神依旧血红，但此时却充满了深深的柔和，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缓慢了起来。 “回到前面的话题，零。” “嗯。” 李程站了起来，一股无形的气势顿时弥漫整个房间。现在的李程看起来似乎比平时要高大了许多。 他俯视着眼前的魔女道：“现在我已经触摸到了一些东西，朦胧地感觉到了改变这个世界的办法，只是这个念头还并不清晰。零，我想问你，如何改变一个已经成型的秩序，告诉我一个最有效的办法。” 零向后退了一步，抬起头答道：“恶魔的办法，是将秩序摧毁。神的办法，是将秩序重构。其实两者并不矛盾。” 李程脸上扬起笑容：“那我就将秩序摧毁，然后再重建。感谢你帮我拨开了这团最后的迷雾。” “你确定要将秩序摧毁？” “反正现在的秩序也是一片混沌，毁掉的话也不是最差的状况。不过如何开始摧毁，这还是个需要考虑的问题。总之现在，我需要力量！将来足以支配新秩序的力量！” 李程的红色双眼露出迷离的笑意，伸手拖住了魔女白皙的下巴。 “零，你会帮助我的，对么？在达成我目标的同时，也实现你的愿望。而我也需要你的助力。” 零慢慢将头转开：“我会一直帮助你。但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言行……很失礼。” 李程收回了手，道：“抱歉，因为我无法表达现在对你的喜爱，我知道你可以给我更多的东西，而要达成往后的目标，我不能缺少你的帮助。” “是解开了封锁之后，你才对我有了这种感觉吧。因为你觉得我给你带来了强大的力量。” “这也算是一个原因吧，但并非全部。” 零的目光再度在李程脸上停留，谨慎地问道：“你确定你现在的言行，不是受到魔器的影响？” 李程缓缓闭起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珠又恢复了漆黑的色泽：“绝对不是，它的部分侵蚀力的确已经残留在了我的体内，但是我现在将它压制着，不会影响到我的思想。非要说有的影响话，就是它让我有勇气去尝试新的思维，说出了刚才的话。” 零和李程对视着，宝石一般的眼眸，美丽得摄人心魄。漫长的几秒钟后，魔女朝李程优美地躬了一下身，道：“只要是你自身的想法，我就无条件追从。” 李程道：“那么……今后拜托了。” 这回，李程的语气和神情才又回到了往常的模样。 风雪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直到最后，她也没有任何的表态。 “轰隆隆隆隆……” 不久，整座巨塔距离的摇晃了起来，一道道巨大的裂缝，也像巨蟒一样快速在房间内蔓延开来，相互叠加交错。 “失去暗狱魔书的支持，这座塔要崩坏了。” “这只是小问题。” 李程立刻将零抱了起来，对着风雪示意了一下，两个人就像炮弹一样直接冲出了塔顶。 实质的斗翼在李程的背后伸展开来，阳光下，斗翼表面浮现出清晰的纹路，煞是美观。李程悬浮在空中，看到下面的巨塔缓缓开裂成两半，然后发出巨大的声响慢慢沉向地面。 环顾四周，整座城市的建筑都变得虚幻起来，最后竟然化作虚无的光点，完全消失在空气之中。李程暗暗惊叹，想不到整座巨大城市，竟然都是暗狱魔书创造出来的虚幻体！而那些暴露出来的人，一个个都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无论多高级的战士，此刻都变成了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