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说完，魔女又准备离开。李程总想和她说些什么，终于开口叫住了她：“零，你的愿望是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 魔女停下了脚步，微微将白皙的脸庞侧了过来：“很快你就知道了……我想，这会是最后一次你问我这个问题吧。” …… 两天之后，朱鸟驮负着背上的人，飞离了大陆的板块，飞向了大海的深处。这是李程第一次离开大陆，到达这个地方。他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除了大陆之外，外面还有如此宽广的海洋。 已经远离了陆地，再也看不到大陆的影子。周围只剩下了茫茫无际的蓝色世界，蔚蓝的大海，和一样蔚蓝的天空。两者皆是无穷无尽，在视野的尽头交汇成了一条长长的线条。 零坐在最前方眺望远处，一直没有说什么话。 奉神海，这个地名到底在何处？就连朱鸟都不知道。朱鸟只是在零的指示下一直前行。 他们来到了一个昏暗而又漆黑的海面。这里的海面布满了奇形怪状的礁石，无边无际地分布开去。黑色的海浪击打在礁岩上面，发出巨大的哗啦声响，同时泛起白色的浪花。 这是一片令人感到呼吸沉重的海域。而这里，也是他们的目的地，奉神海。 “这处海域布满礁石，就算是在海面上远航的船只也绝对不会进入这片海域里。只有用飞行的方式，才能到进入奉神海的中间，看到造器神的神殿。” 此刻，零犹如旁白一样，说出这些简短的解释，然后指引朱鸟朝奉神海的深处飞去。 不久，朱鸟就来到了黑色大海的最中间地带，除了目之所及，除了礁石还是礁石。所谓的宫殿却并没有看到。零让朱鸟降落在了下面一块巨岩之上，三人从鸟背上走了下来。 “这里就是目的地了么，宫殿在哪里？”李程四下眺望这荒凉的景色，不由得问道。 零抬起头看了一下天上的太阳：“看来时间刚好。” 黑色的海面上，突然发生了凹陷，一个巨大的漩涡渐渐出现在乱石的中央。好像水缸的底部被打穿一样，海水汹涌朝着漩涡流去，整个海面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相对的，那些怪石也在快速从海面上升高，渐渐露出了它们的全貌。 李程眼前，竟然出现了大片奇怪的石雕，石雕的形象非人也非兽，不知道究竟是象征着何种事物。当海面下降到一定程度时，一个巨大的宫殿完全出现在李程的眼前。 李程三人此刻正是站在一个雕像的顶部，恰好看到了这座宫殿的全貌。这宫殿巨大而又深沉，上面竖立着各种说不出名字的图腾。它不像现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建筑风格，仿佛在很久很久之前，还未曾有人类出现之时，这座宫殿就被建造在此地一般！ “我们进去吧。” 李程三人终于踏入了宫殿之中。 里面并不华丽堂皇，就像是所有地面和墙壁都像是风化已久的岩石一样，陈旧而又粗糙。但是这座宫殿却十分的高大，抬头看看高高的天花板，会给人一种接近天宇的错觉。 零带着李程和风雪走向宫殿的最高处，来到一个发黄的石台前停下。这个石台，上面有六个方形的凹槽，好像是准备让什么东西放入其中。 “把逆神剑给我吧。”零说道。 李程把剑从背后取下，双手捧到了零的手中。她接了过去，然后将逆神剑放在第五个凹槽上。然后把暗狱魔书放在第四个凹槽，死亡魔环放入了第二个。这似乎是按照六魔器排行的顺序来进行。 到这里，李程不禁问道：“零，你不是说要收齐任意五样魔器才能见到造器神么，为什么现在……” “如果有排行第一的魔器在，那四个也足够了。” 李程看着石台道：“可是现在只有三个吧。” “是四个。”零抬起了目光，看向前方，缓慢的回答，“还有一个没有放到石台上的，就是破厄天珠。” 当她这句话说完的时候，脚下的大地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整个神殿开始摇摆个不停，泥石也纷纷从天花板上坠落。发黄的石头绽放出了白色的强光，犹如爆炸一样瞬间充满了神殿内的空间。 在白光的威力之下，以前景物都从眼前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此刻宫殿的外面，也被白光包围了起来，在黑色大海为背景的衬托下，这个画面变得格外鲜明。 白光汇聚成了一道光柱直射苍穹，将天空上低压的云层穿出了巨大的空洞。接着白光消失了。天空上的云却集中了过来，变成了一个长长的龙卷，仿佛一个巨大的漏斗，尖尖的尾部慢慢的朝着下面的神殿伸去。 天空和大海不停发出使人耳聋的咆哮声，整个宫殿也在巨响中轰隆颤抖。 嘈杂之中，动听的声音从魔女的方向传来，继续起刚才的交谈：“李程，你想过么。我说过我是魔器的携带者，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拿出过我的魔器？明明这里只有三样魔器，为什么神殿的召唤还是会被启动？因为我就是破厄天珠，破厄天珠就是我。作为排行第一的魔器，它与我即为一体。” 听完这个声音，李程才回想起他先前所看到的记忆。没错，在很久以前，当零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女之时，破厄天珠就已经存在于她的体内。 “好像造器神快要来了。”零的身体开始后退，渐渐远离了那个石台。 此时李程不禁咽了一下干涩的唾沫，喉结缓缓蠕动。 空气中开始出现了无数大大小小的白色光团，慢慢在神殿的最高处汇聚了起来，成为更加巨大的形状。 宫殿的样子突然发生巨大的改变，本是粗糙的岩石墙壁，慢慢变成了光滑的水晶。几分钟后，这座宫殿完全改变了最初的样子，完全的水晶构造华丽呈现在三人面前。水晶之内，还包含着一片片白色的光点，犹如漫天的繁星，在他们的头顶和脚下不停的闪烁着。李程几乎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茫茫的宇宙星空。 造器神终于在白光之中出现了。 李程先是看到一个无比巨大的人形身躯，披着纯金色的铠甲降落到神殿的地面。再往上，就看到了一个老鹰似的头部，锐利的金色鹰眼，戏谑的俯瞰着眼前渺小的人类。 “鹰头人？”这是李程心中的第一个反应。 这鹰头人浑身被金光闪闪的铠甲所覆盖，只留出了老鹰一样的头部。而它的双臂和双足，却完全像是人类的形状。 “哈哈哈哈哈哈哈……”造器神不知道为何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在神殿里反复叠加变强，让李程的脑袋一阵眩晕。 “这家伙，就是造器神么！”李程心道。 “距离上次被召唤，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吧！本以为在八个贤者老头的压制下，本神再也没有现世的机会，想不到今天竟然还有机会重返人间！” 造器神抬起巨大的双臂迎向天空，庞大的身体随之在地面留下大片的暗影。 “既然你们都那么努力了，那本神当然会遵守游戏的规则。说出你们的愿望，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会替你实现，不过……名额仅限一个！” 造器神手掌张开，一个水晶权杖便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巨大手臂一挥，权杖就像箭一样插在了三人前方的地板上。对李程他们来说，这把权杖简直就是一根大树。 “想实现愿望的人，就上来触摸权杖吧！” 只有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么？看来这种机会的确是可贵。不过不要紧了，只要这个愿望能让零实现就好！只要能让那个少女得到应又的回报，李程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青年朝零的美丽侧脸看了一眼，随即主动朝后面退开了一步，用行动说明了自己的决定。 他心中轻声道：“去吧，零，去实现你的愿望。” 漫长的几分钟后，在李程和风雪的目光中，零终于向前踏出了一步，可是接着脚步又停了下来。她转回了头，对李程道：“李程，谢谢你，把唯一的机会留给了我。” “不用这样说。”李程微笑。 零的目光在下沉，然后道：“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希望你都不要在意。因为你完成了你应尽的义务。这样……契约就算是真正达成了。” “嗯。”虽然对零的话感到有些疑惑，但李程还是点了头。 零的目光不再有任何的迷惘，重新抬起了头，然后朝水晶权杖走去。 李程和风雪就在身后目送着零一步步朝权杖靠近，看着她站在了权杖之前。当那只白皙优美的手即将触摸到权杖之上时，洛洛突然冲出了微空间，扑进了零的怀里。 “不要实现那个愿望，求求你，魔女大大，您要我怎样都好，请您放弃那个愿望吧！！！”洛洛的声音带着剧烈的哭腔。 “洛洛……” 零收回了手，轻轻将洛洛抱住了。 “洛洛，你怎么了？”李程在后面道。 “李程，李程！就当是我唯一一次恳求你，一定不要让魔女大大得到愿望！你把这个机会抢走吧，抢走吧！” “洛洛！！！” 零的目光突然凌厉了起来，抓着洛洛大叫了一声。 “呜哇哇哇……”洛洛开始大哭。 看着这只伤心的鹦鹉，零的目光变得温柔了下来：“去李程身边看着吧，嗯？” 洛洛低着头飞了过来，停在了李程的身边。零重新面向了水晶权杖，扬起了洁白的手，向权杖身躯。纤柔的手指先是在权杖一寸前的地方停了一下，最终还是一用力，完全的按到了权杖之上！ 这一刻，眼泪大颗大颗的从洛洛的眼睛里面流了出来。 看着洛洛的样子，李程突然感觉到了一种不好的强烈预感，缓缓问道：“零，你的愿望究竟是……” 零慢慢抬起头：“你曾经无数次问我这个问题，而我却一直没有告诉你。现在我想我可以说了。” 动听的声音停顿了下来。漫长的几分钟后，才缓缓继续道：“我的愿望，就是结束我的生命……” 这轻微动听的声音传来，却是像惊雷一样从李程心头划过，就连他的身体，也猛然颤抖了起来！ 红色的瞳孔剧烈颤抖：“零，你……” 零没有回头，目光却垂了下去：“我说过，永恒的生命是一种诅咒。而带着诅咒一直活到现在的我，已经觉得很累了。我只想好好休息，到一个没有任何人和事情打扰的世界……” “可……可是……” 无数激烈的情感一齐涌向了李程的心头，让他此刻也不知道该从和说起。终于他一个箭步来到零的面前，猛然将她拉向了自己。 “我不知道你觉得自己有多累，可是只要活着，一切都会改变的啊！结束自己生命这种话，你怎么可以那么轻易的说出口呢！零！” “既然你不知道我的感觉，那又凭什么这么说？”少女美丽的双眼直视着李程，“既然不知道我的感觉，又凭什么说一切会改变？你有没有体会过被无数人憎恨？有没有体会过无数次被砍下头颅？有没有体会过一个人经历无数时光，看着认识的人一个个死去！” “你当然没有体会过这些，因为这就是魔器给我的诅咒，是定好的命运。不管经历多少时间多少死亡，我都不可能跳出这个轮回。” 李程的声音带上了激动：“所以你就打算放弃自己的生命，想用结束生命的方式来结束一切吗！” 少女缓缓摇头：“对我来说，这根本就不是生命，只是一种服刑而已。你曾经说过，真正的生命，是在有限的时间里去拼搏，那段奋斗的过程，才是生命的意义，其实你说得很对。我一直没有真正活着，就算现在结束，也不算什么，请不要再阻拦我了……” 零说完，再度将身体转向了水晶权杖。 李程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犹如刀片划过一样疼痛！仿佛看到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即将发生，自己却完全没有阻止的能力！ 李程再一次拉住了零的手腕：“难道你以前的牺牲就要这样白费掉？好不容易回报就在眼前了，难道你就打算放弃一切，就这样让自己结束掉？你曾经付出努力，曾经忍受误解，曾经被人憎恨，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然而你却什么都不要，就这样选择结束，这不是你应有的结果啊零！！！” “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全知道！不管别人把你看作是替罪人还是魔女，我知道的零就是零！你是选择了魔器，但你的初衷是为了保护别人。这明明是你最大的牺牲，可是换来的却是不理解和排斥！就连我自己都难以接受！而如今，你又打算把自己的生命放弃掉，那以前你的牺牲又算什么！” 零用力将手挣脱了出去：“你说够了没有！你这个卑鄙的契约者，只是偷窥到了我的一部分记忆而已，自以为就很了解我了吗，自以为就可以左右我的决定了吗？没有经历过这种诅咒的你，又怎么知道我心中的疲惫啊啊啊！！！” “听好了李程！你充其量不过是我无数契约者中的一个，不要以为和我走得近了，就能对我评头论足！！！要我听从你的命令，更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你很自以为是的话，就说出一个让我心服口服听从你的理由啊啊啊！” 看着这张充满愤怒，却依旧惊艳无比的脸孔，李程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沉默。 犹如无限漫长的几秒钟后，李程突然转身，猛然将手按到了权杖上：“造器神，谁先说出愿望谁就先实现对么。那么请你让我分担零身上的诅咒！请实现我的愿望！” 零的瞳孔骤然颤抖了起来：“李程，你……” 李程转过头，突然将面前的少女的双肩用力扳住，然后低下头深深地吻上了那双颤抖的薄唇。 “嗯……” 世界的嘈杂仿佛消失了，只有两个人的面庞紧紧贴在一起。少女的眼神充满惊愕，修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她下意识想将身体转开，但却没法在李程的手臂下移动分毫。不久，抵抗的眼神终于渐渐从美眸之中消失了。 “我爱你。这个理由够不够？”李程离开了那双柔软的红唇，“我的确不了解你的过去，没有资格评论你的想法。但是我了解五年来的你。喜欢睡觉，却又总是为我cao劳；喜欢撒谎，却又充满真诚。你的一切言行举止，所有的细节和习惯，我都了解得清清楚楚。零，这也是你生命的一部分，绝对不会错的，我也不想你将这些东西否定掉。” “……” 零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怔怔的注视着眼前的李程，好看的薄唇微微张开。 “我不会允许你死掉，这一定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否则为什么你脸上不是带着笑容？如果你说我不理解你的疲惫，那就让我来和你一起承担好了！” “这是你挽留我的借口么……怎么可能有人喜欢一个被魔器诅咒的人？你……也只不过是离不开我的帮助，才会这么说的……” “以前我是不知道，但是直到刚才你就要结束生命的时候，我才发现了这种强烈的感觉。不要带着这种表情结束自己，零！就算你的世界是炼狱也好，我也愿意和你一起前往！” 望着那双真诚的红色双眸，零眼中的寒冷终于开始融化。她承受了破厄天珠的诅咒，但作为交换，她也得到了魔器的力量。可这个青年并不能获得破厄天珠的力量，却还是要将诅咒分担了过去！这种行为，究竟是傻，还是执着啊？ 美丽的少女低下了头，轻声道：“李程，你……你这个笨蛋……怎么可以和我分担这个诅咒，你根本不知道它的可怕。” “你会在我身边的，对么。你说过会一直陪伴着我，现在我给你的承诺已经兑现了，该到你信守诺言的时候了。” 少女柔声一叹：“唯一的愿望都被你抢走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你赢了，李程！” 这回答意味着什么，已经不用明说。李程脸色终于舒缓了，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造器神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令人意外的转折啊。以后你们就一同分享这个永恒的诅咒了。除了这个，你们还有谁要实现愿望呢？” “还有第二个愿望？” “本神说过是在自己的力量范围之内实现你们的一个愿望，刚才你们只是将破厄天珠的诅咒分摊了而已，本神的力量可是没有动用过啊。所以，就不妨将这个意外收获看作是给你们嘉奖好了！” 闻言，李程默默朝零望了一眼。 “交给我吧，零。我想，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李程道。 “我真正想要的？” 李程将脸庞转向了造器神：“造器神，破厄天珠的诅咒是无法解除的么？” “如今即为一体，要解除，就只有放弃破厄天珠，同时也失去自己的性命！” “这么说，只要还活着，就不可能跳出诅咒的轮回了？” “呵呵，可以这样说。”造器神道，“既然你是魔器持有者，那么也应该知道的吧。魔器的力量是纯粹为毁灭而生，获得之人，必定要去侵略和杀戮，最后死在世人的憎恨之下。破厄天珠既然是魔器最强，诅咒必定也是最强，没有给你选择的余地！” 李程道：“那么……对于这个愿望，我知道该说什么了。造器神，请让世间所有的侵略和仇恨都让我李程独自承担，如果你真的是超越魔器的存在，那你应该能做得到这一点吧！” 李程的话，让零的心底彻底翻涌起惊涛骇浪！ “李程，你在干什么！”零大声问道。 “零，你说得没错，我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染血，不想让自己背负罪孽，不做任何牺牲就让世界改变，这种想法是根本不可能的！就在我们的契约消失的那晚，我看到了你的过去，零，我这才明白自己的错误！跟你的遭遇比起来，我根本不及你万分之一！ 这一次我是真的做好了觉悟，就算只为了你一个人。造器神，所以请你实现我刚才说的愿望！” 说完，李程的手毫不犹豫的按在了权杖上。 “呵呵……为了另一个人而打算将厄运承担过去？这种愿望，到现在为止本神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要实现这个愿望，对本神来讲也是轻而易举。”造器神道，“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就算我把厄运转交给了你，你又拿什么去将它实行？你可不是零，她既有承受厄运的勇气，也有实行它的能力。” “那你想我怎么样？” 造器神手指轻轻一弹，逆神剑就自动从石台上飞了起来，插入到李程前面的地板上。 “放心，如果本神连这种问题都解决不了，那还谈何实现你的愿望？本神会答应你的要求，同时还会赠予你一份强大的力量，就算是作为愿望的保障吧！如何，是不是很通情理呢？哈哈哈……” “你说的力量，就是这把逆神剑么？” “你是不是还在为逆神剑的力量而苦恼，明明手中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却无法将其完全驾驭？驾驭逆神剑的确是一件难事，只有拥有剑帝称号的灵魂才能真正让这把剑俯首称臣。斗真族的后人，你的灵魂，是否配得上剑帝的称号呢？” 造器神的金色双眼陡然发出了耀眼的精光，打开手掌朝着逆神剑笼罩了过去。 “出来吧，吾之仆从，邪神奥贡！” 造器神的巨大手掌发出了一串白色的光芒，将逆神剑罩了进去。一道道红色的云雾随之从逆神剑之中释放了出来，并在神殿的中央缓缓汇聚。 “哗啦啦啦……”沉重的锁链声。 云雾消失之时，一个身长三米，四肢皆是被锁链捆绑的人耸立在李程的眼前，其污糟的外表和穿着，宛如一个被长期监禁的囚犯。 “如果真的有继承剑帝灵魂的资格，你应该可以击败本神的仆从，奥贡。到时本神将赐予你剑帝的封号。但是本神再次提醒你，即使你获得再强大的力量，最终也会被世界遗弃，而灭亡在所有人的围攻之下。这就是你将要去承受的厄运。这样，你也愿意吗？” “愿意。”李程的目光坚定如铁。 “你还是考虑清楚，再回答我吧！” 李程猛然拔起逆神剑：“这就是我的回答！” 于此同时，奥贡也犹如积怨已久的野兽一样，抬头发出巨大的咆哮声，手脚上的锁链被他扯出了一道道刺眼的火光。这就是一直隐藏在逆神剑之中，化身为逆神剑意志的邪神！李程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强，但是他也绝对不会退缩半步！自他手中的逆神剑从地上拔出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决定好了： 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