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新发现
贝拉家中。 申志元刚刚处理好阿雅的伤口，现在正收拾着医药箱。他不时怒目瞟向站在身旁的贝拉，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早已将这个蛇蝎美人教训的体无完肤。 “喂！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我可是最恨背地里说我坏话的人。”贝拉一边打磨着指甲一边用她那标志性的戏谑口吻说道。 “哼！我哪敢啊，我可惹不起你。”见阿雅走上楼，申志元压低了声音说到道“看来这就是你给出的答案嘛，最后你还是决定让她走这一条路啊。” 贝拉微笑不语，她靠在墙边，听着申志元喋喋不休的埋怨。 “这还太早了，如果真的要她报仇的话，就要耐心等待时机，不要急于一时，阿雅年龄还太小，何必……” “我找到那些人渣了。”贝拉将头发捋到耳边，冷声道。 “什么？你……你是说……” “没错，就是那个帮派。确实花了我不少功夫，当年我救下阿雅的时候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让那个帮派伤了元气，现在他们已不在费城混了。” 申志元的心脏莫名的狂跳起来，他开始假想，如果换做是他找到了仇家，将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贝拉烦闷得很，漫不经心的自酒柜中取出一瓶酒，胡乱给自己满了一杯，一饮而尽“你也看到那孩子的眼神了，今天的经历让她自信了不少。但自信跟自负的界限不是她这个年龄能把握的，她还太不知深浅，我在她这个年龄的时候也吃了不少苦头。” “我听止风说，那个墨西哥人同意给阿雅安排身份，我们是不是再劝一劝她……” “她的心情，你跟我都能体会，扪心自问，若换做是你，你能轻易的放下吗？” 申志元沉默不语，他无法否认。 贝拉斟了一杯酒递给申志元，接着说道“要在在暴风雨中飞行，不能单靠勇气，更要有一身本领。就算现在瞒着她，总有一天她自己也会找****去，到那时只靠满腔怒火是不能成事的。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让她成长起来，做我这一行的，每天都在刀尖上过活，倘若……倘若哪一天我不在了，她也可以自保性命。” “刀尖上过活……阿雅为何一定要走上这一条路啊，她应该过上正常的生活。”申志元心绪烦乱，并没留意贝拉递来的是酒，已经要灌下喉咙的一大口涌了上来，险些让他喷出口。但碍于风度，他硬是皱着眉头又咽了回去。 “咳，咳……这什么酒啊，这么烈？我……我的天啊，这……”申志元能清楚的感觉到一条火辣辣的通路自口腔直达他的胃里，强劲的麻醉效力迅速攀升，让他开始恍惚起来。 贝拉这时才瞧了一眼手里的酒瓶，淡淡说道“哦，抱歉，我没太注意，这是我老家产的伏特加，平时调酒用的，大概八十多度吧。” “八……八，八十？” 贝拉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仰头灌了下去，她将肘搭在申志元的肩上，醉意朦胧的问道“我说伪君子，我问你，假如别人帮你把仇报了，你会怎样？” 楼顶密室中，李止风正借着昏暗的灯光在速写本上飞快的画着。 最近李止风的绘画技巧进步很大，这还要归功于申志元对他的提点。当年申志元曾跟着柳光成的母亲学过四年的绘画，论天赋他比柳光成还要高，倘若当年不是发生了那场惨剧，申志元现在绝对不会从医，而是会成为一名画家。 经过申志元的系统指点，李止风对于作品细节的刻画上有了长足进步，更多的细节刻画让他的作品更有神韵，于此同时还促使他的观察力以及记忆力成倍的攀升。之前在子午线公园数十秒记下棒约翰手稿的那种本领，李止风不知不觉间已经用的十分顺手。 只见他在速写本上飞快的勾勒出轮廓，之后没有停歇半分就将栩栩如生的细节填满，早上在费城街头看到的那些写实派画作在速写本上一一重现。 “喂！” 李止风听到身后传来了阿雅的声音。 “干嘛？”李止风循着声音扭头看去，还未看到阿雅的身影就感觉自己的脸被飞来的什么东西击中了。 嗅觉先于视觉，李止风闻道了香蕉的味道，准确的说，是香蕉皮的味道。 “你……你有病啊！我招你惹你了？”李止风捡起香蕉皮砸向阿雅，阿雅只是随意的一扭身便躲过去了。 “哎？上午那变态怎么砸都砸不中你，可现在这种程度你却又躲不过去了。还真是有些奇怪啊……” “你刚才不是也躲开了吗？” “你记得当时那家伙离你有多远吗？不过两三米的距离！” “是……是吗？” “加上他臂展的长度，我感觉最多也就两米的行程，初速度那么快的物体都让你躲过去了，而且还是连续躲了好几次，这些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李止风也回想起上午卢比奥用石块砸他的情形。实际上他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是处于本能的躲开了。 “在我们那有个说法，可能比较符合我的情况。”李止风笑道。 “什么说法？” “狗急了也会跳墙。” “哈哈哈，你是说你是狗吗？哈哈哈，还是个蒙面狗，哈哈哈……” 李止风惊呆了，他是第一次看到阿雅笑的这么开心。也许是因为太过稀罕的原因，李止风感觉那笑容真的好美。 李止风在密室里住了一个多月，这才意识到与他同居一室的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哎我说……你是不是做亏心事了啊……”阿雅发现李止风在躲避她的目光，不禁狐疑了起来。“你说，背地里做什么坏事了，喂，正视我的眼睛……” “没……没什么，我还能做什么啊，今天不一直跟着你呢么。” “是啊，除了添乱确实没做什么。我说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能柔弱成这样？你瞧瞧你，啧啧啧。”阿雅伸出手捏了捏李止风的臂膀，咧嘴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跟个姑娘一样，你说你这样能不生病吗？我看你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别整天坐在那画啊画的，也锻炼锻炼身体……” 以往两人基本不怎么说话，李止风一直以为阿雅冷的直冒寒气，但现在的阿雅话多起来简直就是小号的贝拉。不但语调一模一样，就连举手投足都有贝拉的那种媚态。 被阿雅碰触到身体，李止风的反应就像蜗牛一样——假如他有壳的话肯定会缩进去藏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脸涨得通红，若不是脸上缠着绷带，肯定是要出糗了。 “炼……就炼呗……” “不过还是谢谢你。” “哎？为什么要谢我？”李止风一愣。阿雅的这次道谢比上次痛快多了，也更加自然。可这样大的转变反倒是让李止风极度不适应，表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若不是你，我可能还会躲在角落里逃避，不得不承认，你那冒失的行为让我想通了许多，可能也改变了许多，我想至少我以后应该不会喜欢呆在车库里了。” “呆在车库里？那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事儿你得去找贝拉道谢，你看她今天……” 正要从卧室衣柜入口爬入密室的贝拉听到了这场对话，气的她直咬牙，心里不禁笑骂道“行啊……我这边半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却给这臭小子好脸色看，啧啧啧，赶成老娘之前喂得是条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