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替我下决定
原来，兽人占领了艾略特家的领地后，并未将本地居民赶尽杀绝，而是把他们圈养了起来。目的很简单——粮食。 前线在打仗，需要大批的军粮，可兽人不擅耕种，又不会经营，于是就将这些人类百姓分散到各处，等有了收成后，就定期去抢。 肥沃的土地都被兽人占据，贫瘠的土地收获有限，这些人种出的粮食养活自己都困难，当然不愿意让兽人白白拿去，于是抗争也就成了必然。 不过，这种抵抗往往是徒劳的，面对兽人帝国的正规军，普通农夫能有多大抵抗力？ 可事有例外，这里仍然有这么一块难啃的骨头，兽人的征粮军从不敢进去佂粮，这就是老道森他们的村子。不但是因为有道森和依莎拉两位实力人物，更因为这村子里，有一位精神领袖。 兽人对这人可谓恨之入骨，可若要强行抓捕，一来兵力调遣有些问题，二来，也担心会引起过于激烈的反抗。毕竟，这里的居民几乎都曾是他家的子民，并且依然还愿意效忠于他。 说到这，依莎拉包扎完毕，目光深邃看着程晓天。 “大人，您就是大家的精神支柱，要是走了，那些追随您的民众将沦为彻头彻尾的奴隶。” 听到这，程晓天才算将事情的缘由弄清楚，低头沉思起来。 原来，这里的人类不过是被圈养的羊，随时都要面对羊毛剪，不反抗还能活下去，一旦反抗过于剧烈，立刻就会被宰了做成羊rou汤。 老道森这时面色稍微恢复了些，看了一眼依莎拉，语气凝重对程晓天大声说:“少爷，现在天下大乱，战火燃遍了艾泽拉斯，你孤身一人又能去哪里？离开了拥戴你的民众，你将什么也不是啊！” 闻听老道森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程晓天霍然起身，大步走到了乌鲁面前。 道森和依莎拉心顿时揪了起来，紧张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程晓天在想该怎么措辞。 “我是兽人帝国斗士，百夫长，现任阿拉希盆地侦查官——乌鲁。”乌鲁冷漠的说。 事实上，他误会了程晓天的意思。 程晓天听他自我介绍完毕，竟笑了。 “你还是自杀吧。”程晓天笑容不减。 “自杀？”乌鲁怀疑自己听错了。 程晓天点了点头，面色阴沉了下来:“对，自杀，马上！” “呵呵。”乌鲁忽然想笑，这个要求，绝对是他有生以来听过最荒唐的。 “我要是拒绝，会怎么样？”乌鲁问。 程晓天闻言叹了口气，不再理会乌鲁的提问，既然他拒绝自杀，就等于替自己下了决定。 程晓天的想法很简单，乌鲁如果自杀，那么道森的断臂之仇就算了了，自己会立刻离开。既然他拒绝，那自己只有留下来，想办法将道森的断肢复原，或者干脆从他的愿，将阿拉希盆地的兽人彻底清除！ 他欠老道森的，必须得还！ “老道森，我们回家！”程晓天张狂大吼。 老道森闻言大喜，不顾自己的伤患，一骨碌跳了起来，仿佛年轻了三十岁。 依莎拉抹去脸颊上残存的泪，面露欣慰看着两个男人的背影，她看到了不一样的晓天少爷，子爵大人，就像曙光，散发着融融暖意。 只是看着道森那血污斑驳的断臂，她又忍不住黯然神伤。 “道森，你是伤员，这马该你来骑。”程晓天大义凛然说着，目光坚决。 道森拗不过，只得跨上了枣红马。 看见老道森坐定，程晓天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匹马带给他的阴影记忆犹新，他是万万不敢再骑了…… “少爷，你骑玛莎吧！”依莎拉跑了过来，rou山般的玛莎紧紧跟随。 程晓天吓得闪出去老远，他现在也认出来了，当初把自己压昏的，正是这头棕熊。 “我什么也不用骑，刚吃饱，多走走有助消化……”程晓天满嘴胡说八道，头摇的像拨浪鼓。 依莎拉有些失望:“原来少爷吃饱了啊，我还想顺道打点野味给大人尝尝鲜，现在看来用不着了……” “用得着！”程晓天反应奇快，赶忙大吼。 吼完他觉得依莎拉那角弓挺漂亮，抬手就给夺了过去。 玛莎被他敏捷的动作吓了一跳，后退两步，一屁股正坐在了乌鲁身上。乌鲁身体可比程晓天强壮太多，他不但不晕，反而发出了一声震天的怒吼。 “嗷……” 依莎拉哭笑不得。 “快走吧。”程晓天将羽箭扣在弓弦上，一边催促一边四下张望，迫不及待想看见只兔子或是小鹿什么的。 他也不想想，刚才这里这么大动静，老虎也被吓跑了。 寻了半天无果，程晓天猫着腰向西寻去，他依稀记得，自己的村子在西面，夕阳落下的方向。 “大人，您的家在那边。”身后传来老道森的声音。 程晓天回头看去，只见老道森意气风发向着东面一指！ ———— 阿拉希盆地东部尽头，是一片缓坡丘陵，其中最高那座丘陵上，矗立着一座巍峨城堡。以城堡为中心，无数民居散布，月光下，篝火点点。 丘陵脚下，一条河如玉带，蜿蜒流淌，反射着清冷的月华。 河的另一边，一座稍矮的丘陵顶端，正有三条身影向这边观望。 他们，正是程晓天等人。 “子爵大人，那里就是您的祖产旧居，也是您出生的地方。”老道森感慨说道。 “看上去不错。”程晓天随口敷衍着，心里不住盘算。 这里前有护后有靠，果然是一块风水宝地，不知道那位老艾略特子爵做了什么造孽的事，竟然把这么好的地方给弄丢了。 “还有这片丘陵，外面的草原，这些都是您的领地！”老道森声情并茂，继续可着劲的煽动。 “对，都是我的，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些都抢回来。”程晓天依然心不在焉，随口忽悠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道森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大人……” “打住！这事还得从长计议。”程晓天赶忙打断老道森话头，就算你对我有救命之恩，那也不能成天在我耳边唠叨啊，做事一码得归一码。 “既然你不愿意自杀，那就滚回去吧。”程晓天踢了踢坐在地上的乌鲁。 乌鲁不声不响不吭气，起身拍了拍灰，向丘陵下走去。 走着走着，他魁梧的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 “你们，不会成功。”乌鲁沉声说道，说完不再踌躇，大步下了丘陵。 程晓天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冷冷一笑，心中忽然生出个念头，不知现在在那城镇中心引爆阳极符，会是个什么效果。 “不不不，那样会死太多人！”程晓天赶忙将这个可怕的念头掐灭。 “少爷，什么死太多人？”依莎拉在一旁见程晓天脸色变幻，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道森这时胸怀激荡，根本停不下来，闻言接上就是:“大人，不用顾忌，有计划就放手去干，成就大事，哪有不死人的？！” 程晓天无语了，心说你知道什么啊就。 “别看了，走吧。”程晓天摆手招呼二人离开，折腾一整天了，只吃了一口黑面包，可把他给饿坏了。 看着程晓天的背影，依莎拉放慢脚步扯了扯老道森袖子，小声嘀咕:“我总觉得今天的少爷有些不对劲，变得我都不认识了，该不会真的撞坏了脑子吧……” 老道森白了她一眼，意气风发说道:“我反倒觉得，今天才算真正看清了咱们家少爷！别胡思乱想了，赶快回去吧，乌而查加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得早做准备。” 说完，二人追随程晓天而去。 至此，程晓天的疯魔之旅，终于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