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武斗大会前后(四十二)
看到这种情形徐月儿两女脸都绿了,这种诡异的场景已经完全超出了她们的想象。 随着咒文声的变幻,那黑色闪电蓦地闪了几闪,忽地化作无数条锁链,瞬间将高轲成‘丫’字型锁在了座钟上。 高轲双膝跪着,似乎如有所觉,缓缓睁起惺忪的双眼;一阵黑雾从地下冒出……一个黑色的人影就那么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在他耳边冷冷响起,“我以封魂一族的名义现在宣判,封存你的记忆。罪名就是——你的这段记忆不该存在与这个世上!” 随着宣判语落,一道黑色镰光划过眼际……没有人注意到,高轲身后那座古老的座钟正在以不可知的速度在急速旋转着……转到半截腰的时候突然停止了。 随着那座钟的停止,高轲蓦然而醒,发现自己还在高府的屋内,周围正传来司马防等人的打鼾声。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刚才……是梦?”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唤魔印记……那印记依旧在闪烁着,并不如先前那般仿佛蒙了一层迷雾。 “不对,这绝不是梦!”他喃喃道,脑中不自禁闪过初次召唤灵洁时、头脑里出现的那几段混乱的记忆…… “我叫荀隐,今年二十三岁,现在皖南市一所中学任教。 我每日的工作就是上班下班,教导学生,表面上看上去这似乎是很平淡的人生,毫无出奇之处,然而有许多事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明白。 我没有九岁前的记忆……或者你说,没有很正常,那么小时候的事谁能记得清楚?然而事情并不是你想得那样,那是一段纯粹的空白。自打我记事起,曾经有几年的时间我都恍若活在虚幻中,感觉面前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包括我自己。 那是一段痛苦的时光,没有父母,没有亲戚朋友,只有一个空寂的大房子,还有存折里的存款。很奇怪的是我竟然记得怎么使用这些东西,包括小学到大学的一些文字学识我都懂得。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懂得这些又如何?很多时候你会发现这些所谓的‘科学’其实是很苍白无力的东西,它们不会安慰你,不会教导你怎么做人,最主要的是它不能填补你心灵的空白……在一个衣食无忧没有理想未来的孩子面前,它已经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有时候我在想,会不会有些重要的东西被人忽略了,例如‘永恒’、‘存在’…… 不要拿那种眼神看我,你可能觉得我有点吃饱了没事干。但我还是要多说一句——其实这个世界绝对不是你们想象中世界,这个世界有许多妖魔的,还有许多有灵力的人…… 什么,你说我神经?呵呵,或许吧,我知道在你眼里这些都是虚妄的事,也许是因为我没有九岁前的记忆吧,我形成的世界观可能和大多数人的不同,总之……如果你经历了我所经历的,也许你会改观吧…… 正如你所料想的,起初我的性格是有些孤僻自闭的,因为长年累月一个人窝在家里自言自语,很少和人打交道。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死了,会不会有人知道……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我十三岁那年,我从‘不真实’的虚幻中走出来一年后,一个偶然的契机,我不知怎地突然觉得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于是我根据我的年龄报上了一所中学,很难想象从不与别人打交道的我是怎么办成这件事的,尽管困难重重……但我还是办成了,虽然学校学的东西很浅显,但我来这不是为了学知识来的。 想当然的,疏于和别人打交道的我,刚开始的确闹了不少笑话,但好在都是些十三四的孩童,倒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何况我功课门门优秀,在被扣上个‘半书呆子’的雅号后。渐渐的我的周围开始有了朋友,我也逐渐找到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基准。我的愿望很简单,那就是抛弃烦恼,快乐地活下去,然而世事真的能如愿么……” …… “我是荀隐,我自九岁以后一直想触碰却碰不到的就是这个东西么——一段被封印的记忆?咦?不对,这似乎不是单纯的记忆,难道……啊,这种感觉……好安逸……不,不可能,如果只是单纯的记忆,我顶多大脑里多了些讯息罢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连这种充实的感觉也继承了?啊,这个是……我的观点在变!我的惧怕懦弱在消失? 两年了,一次次的逃跑被抓回,一项项非人道的对待,我早已认命了,这里面没有一个是正常人,就连两年前和我关押在一起的那个叫海柔尔的小姑娘也一样,我早已经丧失了逃走的自信,完全变成一个只会苟延残喘、想自杀却又没有勇气的废物!可是现在……为什么我会这么淡然,为什么我会有直接面对这段惨痛经历的勇气?我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刚强的? 这种刚强,难道说我遗失的东西是……啊——!我的头好痛,怎么到这里以后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等等,这种感觉……是憎恨,对,是憎恨!我为什么要憎恨?我是在憎恨谁?是灵洁么……不对!我对她的憎恨远没有这么大,这个对象是……人类!我竟然是在憎恨着人类? 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对!一定是因为封印还有许多没有被解开的关系,让我的记忆起了偏差,一定是这样!呵呵,看来我还是个喜欢凭血气行事的人啊……咦,‘血气’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个词,却又完全想不起它的意思? 等等,完全……进入完全,是人存在的目的……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啊……” …… “以上就是我荀隐前半生的大部分经历,是不是很无趣?有可能是把自己关在套子里太久的关系,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被人束缚。然而事实证明,一切都由不得我,自我有意识那一刻起,我就一直被灵洁她们牵着鼻子走。而今虽然魂力恢复了,但是我依旧有种错觉,似乎我正陷入一场更大的阴谋当中。 如果说六年前灵洁她们分离我的魂力是为了防止我自行解开脑中封印的话,那么如今他们让我魂力恢复又是为了什么呢?她们难道不担心我解开封印了么……还是说她们原本就需要‘完全’的我,之所以分离我的魂力,不过是为了延缓我解开封印的时间,好让我在这个时间段内无法摆脱她们的掌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们选择现在让我恢复魂力是不是表明她们马上要利用我了……灵洁在一年前就回来了,很明显她是有预谋的,她到底在谋划着什么……这一切绝对和我那不清不楚的身世脱不了干系!” …… “资料:安德烈的报告书 阿道夫上校亲启: 柞木镇事件已完结,倒底是谁传出的‘1998代码’还不得知,只知道这个人不仅传出了代码,还散播出‘永恒之匙’的消息给各大组织,其目的不详。
至于‘永恒之匙’是何物,各大组织都讳莫如深。多方打探之下,似乎和一个诡异的传说有关,但这个传说有多个版本,已不可考,怀疑各大组织内部有正确版本。 柞木镇的主谋,乃是一个叫灵洁的人。她无疑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据说‘永恒之匙’已被她获取。也有人怀疑是她故意放出消息,好引各大势力过来,但这种说法明显站不住脚。 但遗留的那座地下宫殿里却发现了一本残书,经破译发现竟然和‘1998代码’研究的宇宙黑雾有关联,似乎还有一些古老的契约和符文。其中昭示些事情,让我很迷茫。我们曾一度认为科技和术法是不相关的两件事,然而事实好像并非如此,科技也好术法也好,它们的存在似乎在共同证明着什么,按这本残缺不全的书上说,它们证明的好像是‘什么真道’? 请恕我用这种不确定的语气和您说话,因为这些东西已经超出了我的思想极限……混蛋!黑雾后面倒底是什么,这些该死的术师们又倒底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抱歉……我的情绪有些失控! 关于那个东方牧师,其尸首却被一叫荀隐的男子带走,据隐藏在小镇各处的录像记录,这名男子走时身边还跟着两女,其中一女有可能是圣殿十大高手中的多洛丽丝。 至于比尔的身份,已证实他是S(组织代号)派来的间谍,他曾一度想挑拨我和您的关系,现已被严密监控……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关于教廷和魔纹术会,这两个术师组织似乎知道些柞木镇的内幕,事先派了那名东方牧师和小安迪两名懂得阵法的人过来,但是很明显他们得到的都是假情报,两名人员一死一伤,建议组织严密监视这两个术师协会,兴许会得到给各大组织散播‘永恒之匙’之人的线索……” …… 记忆依旧混乱,但是他却从混乱中间寻索出了一条线,尽管这条线并不清晰……他忽然有种想把灵洁叫出来质问一番的冲动。但是想想这个想法根本就不现实,因为‘此灵洁’并非‘彼灵洁’,她只是‘真正的灵洁’在这处封闭空间的一个分身而已,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段恩怨的始末。 想到这他不由得有些泄气,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也没有办法,何况他还要靠着灵洁打赢这场梦魇之战。想着想着他不由得再次沉沉睡去…… 这次却没有再出现稀奇古怪的梦境,他一直睡到凌晨才被一阵吵杂声吵醒,原来是韩学明他们起床开始晨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