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零八章 圣殿之旅(一一三)
那腕链样式精巧柔美,每个腕链内都嵌有八枚‘印有血色符文’的符玉,隐隐间散发出一股独特的气息。 作为阵法大家,郭道蕴很快就认出了这两个腕链的来头看出这是阵师独有的宝具,左手名为‘天干’,右手名为‘地支’。 像这类‘天干地支手链’一般由‘天蚕丝’编织而成,左右手各有八个暗格,内分别插八个符玉,对应着九宫八卦的阵位;符玉插暗格的顺序不同,便可以形成不同的阵势;这些阵式发动需以‘自身煞力’为引、引动天地之力;威力越强大的阵式,需要的修为便越高。 据传在此之上、还有一种围在腰间的‘乾坤锦带’,内嵌有八八六十四个暗格,据说这个锦带所摆成的‘大阵’,甚至能具有‘护山大阵’的威能,也不知真假。 不过无论是‘天干地支手链’还是‘乾坤锦带’,数量都极为稀少。因为‘天蚕丝’太过稀有了。 起初人们是用铁和皮革制成护腕,再在里面插上符玉来编织的‘天干地支’护链的。可后来发现,连接‘各个符玉’的铁和皮非但不能帮助阵法运行,反而成了‘符玉之间天地能量流通’的阻碍。若用煞力强行打通这层阻碍,耗费煞力巨大不说,铁和皮往往不能承受而变成废铁烂皮。所以‘天干地支护链’、‘乾坤锦带’贵重不是在玉上,而是在编织的材料上。当然要是用‘寒冰玉石’、‘温阳暖玉’这等旷世奇玉制成的符玉,那就另当别论了。 闲话少叙,瞧到‘自己心仪的东西’就这么摆在自己面前,郭道蕴的神情不由得紧张起来,手不自觉地缓缓伸出就在他想要拿起手链来、细细观瞧的时候,他突地停住了,脸现一丝犹豫,显然怕自己拿了之后,禁不住**,据为己有。 他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喃喃道:“谁这么大意,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忘在教室内?” 郭道蕴并没有察觉,此时在他身后约五六步处,正缓缓站起一个人,此人身穿黑衣,手持两把首,起身以后、就以‘极轻微的脚步’向他靠近。<>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这人毫无声息的靠近郭道蕴身旁,将要用手中首刺入他要害的时候,不想他身后突地传来一句叫喊,“慧儿,快退——!” 只有高轲知道,郭道蕴其实早就觉察到了这教室内的异常,他先前那句喃喃自语其实是装的、为的就是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眼见事情败露,郭道蕴也顾不得掩藏自己的行迹了,刚要转身先下手为强,不想脑中忽然间一阵恍惚,一声轻吟传入耳际那是个很特别的声音,声音透着柔弱、担忧,但是传到‘郭道蕴耳朵里’却有着一种奇异的**,瞬间把他拉入一个幻象。 幻象中他看到皎洁的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侧身坐着个出的白衣女子。 女子右腿平伸,左腿微蜷,环抱着左膝。长发掩映间,露出张清澈无暇的面孔,正神有所属,怔怔望着‘前面水中闪动的月亮’出神。 这名女子的眼神很特别,那是双会说话的眼睛,透着股淡淡的忧愁,幽幽的感伤,就仿佛一杯正散发着阵阵清香的香茗,清清淡淡间荡起几缕愁绪,几分离情 郭道蕴一时间呆立在那里,他却不知此时‘一道符光’已经悄无声息的向他袭来就在符光马上就要击中他的时候,他蓦然一醒,身子陡然一转,贴着地面划出两丈有余,那道符光擦着他的衣襟,燃着火光,打在了教室的墙上。 郭道蕴背贴着墙,大把大把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而下,惊惧的盯着与他遥遥相对的‘另一面墙前站着的’白衣女子,其实不能称之为女子,应该称之为姑娘贴切些,因为年纪与他相仿。 他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这是什么术法,竟然单凭一句声音,就把我拉入那般意境里,险些无法自拔。” 白衣女子也是吃了一惊,目光凌厉地看着郭道蕴。<>她们俩中间站着的、就是方才那‘偷袭郭道蕴’的黑衣女子此时她正保持着一个奇异的姿势,手里拿着两把首,身子后侧着,左脚点地,右腿抬起显然当时她想要退后,但还没来得及,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被定在了那里。
白衣女子冷冷道:“你把她怎么了?” 郭道蕴笑笑,却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伸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呼好诡异的术法,吓死我了,今天我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只是不知道我和你们姐妹有什么仇怨,二位上来便对我下此毒手。” 白衣女子目光冷峻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郭道蕴一脸淡笑地和她对视。 “原来如此,想要拖延时间吗?我劝你还是别妄想了,现在你们山庄的人自顾不暇,不会有人来帮你的。” 郭道蕴还是那副淡淡的笑容,心中却蓦地一突,暗道:“不知她这话是故意编造扰我心神的,还是真有其事。要是真的话,那山庄可能出大事了。” 正在双方剑拔**张的时候,不想屋外陡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似乎什么地下的禁制被触动了一般,两人不由一怔,还没等那白衣女子反过神来,忽然间两张桌子横着飞了过来,一个是冲着她自己,另一个却是冲着那黑衣女子。 她担忧那黑衣女子安危,打落飞向自己的桌子后,赶忙过去施救。人还没等救下,却发现郭道蕴竟然趁着这个机会撞破房门逃了,心里不由暗骂这家伙卑鄙。 郭道蕴逃跑是逼不得已的,委实是因为‘这个白衣女子的术法’太过邪门了。而且‘他困住黑衣女子的捆仙阵’并不能维持太长时间,如果到时候两人夹击他、那他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出了教室后,他怕那姐妹纠缠自己,并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在山庄的胡同里绕了几圈,隐藏了行踪后,才向自家的山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