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神奇凤在线阅读 - 第 76 章、和福有苦衷

第 76 章、和福有苦衷

    鸿鹄激动难语,但却心中考虑:“除‘休息棚’是‘参赛户’按指定地点自搭而外,奖金和各项费用,都是大佛寺按各庄奴隶、大小娃子的数量摊派的。每届比赛后,寺院可以拆休息棚的木头当柴烧。还可得一些余款,改善众僧人一段时间的生活。平时大家的收入很少,就像清水里的鱼似的,生活非常清淡。我得到任命为‘洞主’,‘月奉’十金,足足够矣。岂能忘了大伙啊!”奋力发动喉头,无限深情和顶礼膜拜地说:

    “谢和福封赏!黄金万两,就由和福做主:转给全寺之众平分。”

    和福不禁愕然“啊!”起身,眼看:

    跪着的、鸿鹄仙子的表情,是那样的诚恳振奋;是那样的天真无邪;是那样的美貌文雅……只听:

    教父惊讶地说:“你竟然把奖金,献给全寺之众平分!真是旷古绝无之事!”

    和福问鸿鹄:“却是为何?”

    鸿鹄情愫地回答:“和福主持当今,清政严明,全寺众人和睦,弟子深受关照爱戴,方得幸运成长。今天获得重奖,乃和福、教父、全寺众人之功。故而诚心献出奖金,平均群分,共享芬芳。”

    狼鸷鸟震动得心都要涌出来了,对比自己女儿千秋万代金银心的表现,由不得极为感慨,含泪说:“鸿鹄仙子,您太懂事了!您跟您母亲一样:真是赤诚圣洁,崇高无量!”转向和福:“鸿鹄仙子美意,不可拒绝,就由我代收吧。”

    和福被鸿鹄此举,感动得灵魂翻腾,彻骨温馨,双目泛潮。道:“鸿鹄赤子之心,日月经天,江河行地。所献奖金,不可草率。通知:

    僧尼休息四日后,召集全寺之众,至大雄宝殿。无论高低贵贱,包括在外者,按人头计,一律均等。黄金万两,折合成克,分零成‘佛发银票’,每人一份。由我亲手颁发至每人,并‘摸顶’赐福。以示隆重严肃,神圣无苟且。”

    狼鸷鸟:“唔……”听和福的口气,不是商量,而是决定。不禁暗道:“鸿鹄当着这么多裁决人物,作了明白陈述。和福又作了这样没有商量的决定。我要从中‘抽灯草’‘捞油水’,就太露骨和太不顾后果;而且也不可能了。唉!只得一份,好不甘心……不过……”又自我安慰:“黄金万两,只不过千秋万代金银心那件披风,花费的小数而已。我只要设法,将娄宏发的南梁吞并过来。他那地心井内的宝物,随便哪一件,价值也超过一千两黄金。”于是随声附和:“真是不谋而合,心心相印矣!”

    和福接着安排人:准备银票及有关事项。

    完毕,才心爱地唤:“鸿鹄仙子,甘露净瓶,同我一起,坐轿,回寺。”

    甘露净瓶对和福手势:“就您鸿鹄坐轿,我要照料两匹宝马。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防万一。”

    千秋万代金银心的耳目,立即把这情况,传给了银牡丹、冷庄容一伙。

    千秋万代金银心讥笑:“孔老大在诓骗婴儿,或者是在学小娃儿,摆摊子,‘办嘎嘎锦’玩耍,真是可笑!”

    冷庄容气得几乎心脏停止跳动,肺脏停止运动,眼睛鼓起不动,只有牙齿在动。切齿地说:“杀!”

    张国泉大声:“最好是先活剐表皮,后挖心子!”

    阳海星愤慨道:“然后剁成rou酱!”

    冷安容:“未必人家不反击?还是不要惹火为妙!”

    冷邦容麻衣袖:“我们不是逗茅惹火,而是出一口气!交给我啦!”

    张国泉高声:“还有我!”

    冷庄容:“不!你们稚嫩了点。我要派一大批高手:去杀!”

    阳海心的声音沙哑,愤恨说:“要杀就要将孔老大,狼老总和裁决台那些烂杂柴,古老落后、腐朽野蛮的炮制者,全部杀光!让铁梁和世界成为自由之乡!”

    狼铁心不是参加决策,也非奚落讽刺,双手比划着乱说:“跟宰几(鸡)一样,一刀一个,一刀一个,七茶(齐嚓)咔茶(嚓)!哎哟哎呀……”

    冷安容轻轻触了冷庄容一下,下巴向门外一指,低声:“二姐您看:四周站着那么多端枪的人。显然并不是看表演,而是监视我们……”

    冷庄容恍然大悟,右脚一顿,激怒欲爆炸地盯着远处那些武夫,切齿:“孔老大、狼老总!竟然用这种手段保护那小尼姑!嗯!就别怪我飞天蜈蚣、眼镜蛇、金鹞子‘无毒不丈夫’了!”对棚里的人说:“大伙听着!比赛已经结束,‘赛规’就彻底失效。走!我们去南大垭口,截击那鲜嫩货!杀了她!看土皇帝‘茶和壶’,能把我们‘何奈其哉’!”

    和福的座轿,有四人抬、八人抬、十六人抬。今天坐的是八人抬。大轿的内部非常考究,设有防弹玻璃和舒适的坐位、铺垫、食品饮料。宽宽绰绰可坐四人。

    和福吩咐惠风、惠真:“扶鸿鹄进轿”。使鸿鹄坐在自己左侧,又叫“合上门帘纱窗”,就指示:“起程。按以往习俗进行。”

    四把大号在前吹奏凯歌,接着是黄旗仪仗队。座轿前面有八大金刚,教父;左右是十二女护法;后面是甘露净瓶骑着黄骠马,并排行走的宗色马;马后是百名武功高手,最后尾随着侍从、尼姑、僧众。

    要绕广场走一圈,再沿环山跑马道,平平顺顺不颠簸,慢慢地回大佛寺。

    鸿鹄是“第一次坐轿”,而且是和铁梁王——“第一大”的神圣坐在一起。止不住内心“笃笃”直跳,连呼吸也紧迫得窒息似的。只觉得轿子内,充溢着浓淡适宜的白兰花香,不知是轿子内原有的,或是和福天生丽质自有的。

    自从门帘窗纱合上以来,自己就被和福一只手紧抱着。直接体会到和福的圣体,是这样的高洁文雅,是如此的温和柔情,尤其是这般的具有令人倾倒的吸引力。但和福是不可轻率、不可亵渎的神圣。有一位师姐曾经说:

    “自从和福记事以来,与和福坐过轿的,只有千秋万代金银心和李绿婵。还有一个近身奴隶。”

    鸿鹄不禁暗道:“她俩是和福的亲戚;并且和狼铁心、阳海星、冷庄容姊妹,都曾是和福的武功陪练,与和福是亲戚加师姐妹关系,坐坐轿子不足为奇。而我受和福这样器重,性质就不同了。和福是铁梁之王。民众见了和福,都要五体投地。据说受和福看一眼,就要得到好运气;受和福摸顶,能‘发吉、增寿’;如果得到和福穿过的衣服,即使只有一块小布,用来缝在身上,也可‘消灾灭难’;连和福的‘弃物’,都是灵丹妙药。和福极为伟大。我受和福这样搂抱着,那不知今后会成为什么?要是成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之躯,我为和福的护法,就可以用身子抵挡敌人的明暗杀器,保卫和福。和福这样喜欢我,我不能昧良心。一定要一辈子保护好和福……”

    忽然听见轿外,狼鸷鸟的声音:“敬请和福停轿。”

    和福并未允许,行走不到半分钟的“圣轿”,就停了下来。

    鸿鹄不禁一看:

    和福精美的面容,掠过一丝惊诧。但并不发怒地平声问:“教父有何吩咐?”

    狼鸷鸟的声音甚为激动:“以往颁奖结束,众皆跪地受视。今日则不然,都原地静坐不动。问其原由,乃是奇特兴趣正浓,请和福口令:鸿鹄主仆,使出全部绝技表演,以饱民众眼福。”

    和福的玉琪雅洁容貌不禁一沉,眉梢一皱;却心平气和说:“幻想无穷;精力有限。刚才鸿鹄仙子、甘露净瓶,显示神通,广场历程三圈多。体力大耗,如吾失血。不可再损。还望民众体谅。”

    狼鸷鸟的声音:“和福之言乃金玉,我这就转告他们。起轿。”

    “圣轿”又继续往前行。

    鸿鹄顿时觉得:和福脸上布上了寒霜,观赛兴趣烟消云散。

    不禁暗道:“我应该:避免和福感到为难。”手扯和福衣角,接近耳边细声:“和福不必担心,就让弟子,同甘露净瓶,去按观众要求,再表演吧。”

    和福一下子拥抱鸿鹄,沉重而悄悄说:“不可!我们自小失去父母之爱,进入佛门,听天由命,辛酸无穷。好不容易学得自卫生存本领。您俩今日已经献出绝技,惠人眼目,焉能不适可而止!”

    赛群花:“和福放心,再表演几套,弟子我和甘露净瓶,还是有精力的。”

    和福:“叵耐‘人心不足,有如飞瀑’;万众胃口难满足。何况,唉……”深深叹了一口气,推心置腹地悄悄说:“自古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您父母破镜;南梁奄奄一息,难以复活。您全得慈母和风雅侠:化妆教授;甘露净瓶扶助,艰苦练功。而我身为止顶,以往竟然对您:‘寺规’百般苛刻,生活漠不关心。我已内疚不迭,岂能一错再错,摧残于您啊……”说着说着,不禁心痛如铰,泪水凄然而下,将鸿鹄抱得更紧。

    和福孔繁宇,常常独自在卧室里,发呆地问:谁能知我内心的创伤和惨痛?谁能知和福灵魂的空虚和无奈?谁能知少女身体的成长和需求?唉!我像乌云笼罩下的冰山,又如烂泥塘的荷花。心如冰清玉洁,性喜阳光雨露。然而,自己被禁锢着,无法越雷池一步。我还像沙漠里的幼苗,虽有众多护法、金刚,但都是狼教父命定的。他们看他的嘴脸行事。对我明为保护,实则是跟风沙一样没有感情。相反:实质是对我人身限制。师妹们一个一个地毫不留情地指责我:懦弱、迁就,故步自封,息事宁人,放纵狼鸷鸟……表现如下:

    白天。和福卧室。

    李绿婵:“大姐,你别怪七妹我无情。你想想,陪你练功的千秋万代金银心、狼铁心、阳海星、我、冷庄容姊妹,都是狼鸷鸟物色来的。七姐妹中我最小。我不愿忍受狼铁心捣乱、欺负;看不起冷庄容一伙任所欲为,庸俗下流;所以,我现在中途退出!走了!”

    阳海星对和福说:“大姐,您表面冠冕堂皇为人王、人主;其实是被畜生控制着,真还不如畜生自在。如果再这样下去,你干吗要当和福!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既然你是铁梁奴隶主首领,你就应该做首领该做的事。但是,你被狼鸷鸟控制了,成了傀儡。我们却不愿同你受他摆布,但我们斗不过他,因而,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