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4 章、巧妙入禁地

    李绿婵对黎明月耳语：“用膳、洗澡后，我还要来看望母亲。想请母亲：助我劝劝大陆。”

    黎明月：“我是母亲的助理，口才不亚于母亲。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否代劳规劝大陆；我一定能说得他眉开眼笑，欢欢喜喜成为我们的兄弟！”

    李绿婵美丽的嫩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很不好意思地说：“您还是少女。我是终身的事，不好向您启齿。”

    黎明月：“哦!”点头：“这事我有体会。我在大学当学生会会长，常做妇女工作。而且，我和康建华爱情很坎坷。能与jiejie，交流经验吗？”

    李绿婵：“是这样：我虽然迷恋大陆；但是，深深感到：他对这事，存在主、朴之分，不敢高攀。也就使我暗暗心寒。希望三妹助我感化他：使他从低人一等的奴婢思想中，升华出来。”

    黎明月：“嗨！这是我分内之事。我们的神圣职责就是解放奴隶。奴隶得到解放，就再没有等级阶梯。同我们平起平坐。您同他的主、奴距离，就不存在了，事情就迎刃而解！姐您放心！我和嫩妹做媒，包您俩爱情成功！”

    李绿婵点头：“哦！”

    黎明月：“您们洗澡后，就换穿南梁的新装。随身衣物，除武器之外，我派人除弃风尘，给您们保管好，如何？”

    李绿婵：“那就连武器也保养一下，要劳驾三妹了。”

    黎明月：“理当的啊！”

    黎明月安顿七姐一行洗澡，用南梁的妇女新装，等着给她们穿。就把他们的衣服、装备暂时借用一下。

    黎明月化装成李绿婵。东方红艳、云玫瑰、福寿春、李开春化装成绿婵公主的贴身护卫。高金妹打扮成心腹丫环：周莹。身上都带着短兵器。一行六人，来到“小神女战团”守护的“中府”后门楼上。

    黎明月用望远镜从射击窗往外观察：对面五、六十米开外,是一座紧闭的重型铁门。门楣上方高悬脏迹斑痕的墨石横匾，阴刻隶书四个旧色金字：“安常处顺”。两边的墨石门坊，阴刻隶体字对联：“万类阴阳相亲善，一家主仆共春秋”。铁门上面是一座门楼，两边是离地十来米高的围墙。墙上有方便射击和防身的垛口。墙壁密布栽着不锈的：六合钢三角丁锋利尖刺。显然，那是为了把内部奴隶控制得插翅难飞，或是使外来敌人泼水不进。

    黎明月在菊园时,曾听母亲介绍：“铁梁奴隶主们有个共同的法规和传统习惯：无论奴隶主互相打得如何残忍，无论是否把对方消灭，其奴隶也‘不是人，只是牲畜’。因而对待奴隶的一切管理方法都绝对不变，就跟管押牛马一样，‘牛马永远是牛马’，仅仅是管押的头目换换而已。”

    黎明月向蜓儿、太极神龙、凤凰姐妹、“三才士”等战士了解到：陈山猫遵照了李白鹤命令，“把南梁所有人都变为奴隶，交给后府，严厉管制得大气也不准出。”

    “具体管制奴隶做工和整治‘罪奴’者，是汤板斧和他的蛇蝎队。老办法就是皮鞭、刀枪加刑具，施极刑。凡不顺从者处死。”

    “六才鸮的任务是专门指使三十六天罡，不准奴隶逃走，镇压奴隶反抗；把后府防卫、禁锢得跟铁罐似的水泄不漏，飞鸟难进。三十多人（以往南梁是一百人以上）要镇住一千多人，历来手段就是机枪、快枪加刀剑和武功，动辄就致奴隶于死命。六才鸮现在是后府至高无上的顶头上司，或者说是后府王国的土皇帝。但是，他和部下，一律不准结婚，都是没有家眷拖累、牵连的光棍,个个都是不怕死的武功高手加喋血杀手。”

    黎明月后来才听尹天美说：“无敌团和蛇蝎队的饮食，六才鸮安排部下轮流下厨,就在驻地做。完全不依赖别处送。自信这是一种‘自食其力’的作风。”

    此时，六才鸮仰卧在床上，睁着眼睛想心事：“枪声断断续续响了一夜，终于停了。昨天中府后门卫说：‘有外敌在八歌楼顽抗。’我心里埋藏着一个：暂时决不可告诉任何人的秘密。所以对人、对事，总是持‘表面武侠清高，心藏万把仇刀’的态度。

    昨夜我就以幸灾乐祸的心情暗道：若是八歌楼被人家占据，此府就像被人抓住了头发。陈山猫如果要想挽回死命，就不能急于求成强攻。必须先从谌庄的那面，堵住后路和水源。八歌楼无援助、无水喝，上面的人只能坚持五、六天，最多七天，就要不打自垮。这是一种以逸待劳的战术。可是，我不能给他出谋划策！他这类奴才若不死绝，就是上天无眼，也不解我心头之恨！

    我心情复杂，常常浮想联翩：人们在怀才不遇时常说：‘英雄无用武之地’。我可是，被和福孔雀胆赏识，封为天上之辈的六才鸮；被李白鹤重用为第一大管家；被千秋万代金银心赞赏、夸奖和刮目相看；被绿婵公主迷恋；被所有马头、大娃子尊重。我有用武之地了。千秋万代金银心说我‘该知足了，知足常乐啊！’

    呸！见鬼去吧！我绝对不能泯灭了我的良心，绝对不能成为人类渣滓，效什么犬马之劳！我要继续韬光养晦，披荆斩棘……”

    忽然,“前府”“中府”方向,响起爆炸声和枪声。顷刻戛然而止。听了很久也不见动静。

    由不得懒洋洋地大声：“丁板斧，问问中府后门岗哨，炸什么？”。

    丁板斧叫徐小祥去问，回报：“对面回答：是消灭天中楼的守敌。”

    六才鸮叹了一口气：“唉！”于是“高枕无忧，放心大睡。”太阳上山了，也还不愿意起床。

    卫兵突然报告：“二哥，绿婵公主到。”

    六才鸮受惊似的，弹起身，翻滚下床。命令三十六天罡：“全身披挂，整队迎接！”

    边披挂边心声：“我与绿婵公主共同练武，并共同并列冠军，深受公主钟爱。但因自己心有苦衷，而且身份不同，自从觉察到公主心思以来，便自定并采取行动：‘无沦何时何地，不能苟且，必须自做卑贱。对公主持敬而远之，亲而不切，爱而无缘，死而无憾的态度。随时随地都表现出一种主、仆有别，照章办事，正统规范的德行。我率领的部队，也具备了我武功绝顶的技能和气概，视死如归、无往不胜的作风，深得李氏门中欣赏。’”

    六才鸮和三十六天罡在一忽儿之间，就全服武装，分两个横排，整齐地、面对面地站在了后府前院的大院坝中，形成夹道欢迎的场面。

    近门的两人，开了大铁门的虎锁，使力朝两边推铁门。这门一年半载难得开一次。平时走耳门。

    铁门发出隆隆的响声，徐徐打开。这是后府有史以来，关押奴隶的第一道厚重的巨型铁板虎门。

    李开春、红艳、云玫瑰、福寿春、高金妹，一律李绿婵女护卫作风和装扮，提着手枪，严肃地站在门坊两则。

    高金妹仿效七姐“近身心腹周莹”的腔调，高声喊：“公主到！”

    六才鸮和三十六天罡，按照在外地会见主人的礼节：谁都不能看“戴面纱”的公主和随从，立即下跪，躬身垂首，都将手枪捧在头上，表示敬重公主到了五体投地。并在下跪、捧起枪时，齐呼：“公主康泰！”这问好加祝愿的整齐男声，像一道晴天霹雳，震得后府前院的空气都动了起来。

    黎明月化装成李绿婵，以李绿婵的走步风格，从容不迫地边往里走，边极为用心地游目骋怀，只见：

    门楼下，甬道连着院坝的、平而宽阔的大院，身穿黑色武打服装的三十六天罡，在大院当中跪地爬着，手枪捧在头前，给人一种既森严又驯服的感觉。大院正面墙壁上，钉着七、八张皮，除一张暗红色是刚‘剐’不久而外，其余都是黑褐色。都具有张开四肢和十指的造型，显然都是人皮。

    黎明月不禁泛起一阵心悸。暗说：“我听蜓儿说‘剐人皮’，就感到极为疚心和恐怖。在这里看见了人皮的模样，哎呀我心不禁怵悸！”

    在正墙壁的前面脚下，有一排间隔两米左右的散发人，被粗大的绳索，分别捆绑在大柱子上，都耷拉着头，像已经死了的“露尸”。不，是一具具仿真浮雕。也不，是人间鬼城里那些冤魂的再现。

    黎明月不禁吸一口寒气。打量一个精悍青年（六才鸮）：

    他穿戴与众不同：绿色武装衣服上，缀有几排闪光的、金色镶边和“黄色密排纽扣”。

    黎明月模仿七姐声腔，极力既轻松又真实地问：“后府情况如何？”

    六才鸮毕恭毕敬地回答：“劳驾公主动问，后府安然无恙。”同时双眼看地，表示莫大的奴性。

    黎明月装作欣喜：“这是你们‘治府’有方，我要重奖。希望再接再厉，继续发扬。”

    六才鸮：“多谢公主。”感到心中很不是滋味。暗说：“绿婵公主讲这样的话，跟以前的心志相悖。未必与她兄嫂和好了？”

    黎明月心声：“我这时候本应尽量避免少说话，以免走调露马脚；但关键的话的还是必须讲。”说：“因攻破了天中楼，得了一批好枪。你们的枪已经旧了，一律换新的。”说着向开春、红艳手势：“换新枪。”

    六才鸮没有听出破绽,也就没有产生怀疑，诚恳说：“多谢公主。”和三十六天罡，双手将手枪捧在头上，表示对公主致以崇高无上的谢意。

    开春、红艳等人，沉着而迅速地拿过了他们的手枪，转递给了随后进来的“小神女战团”。

    黎明月向大陆说：“六才鸮，我要与您谈心，重用您，就看您知不知趣。”

    六才鸮：“公主命令，纵然上刀山下火海、进狼窝入虎xue，奴才万死不辞！”

    黎明月：“很好！”一看红艳她们已把枪械收完，并把他们包围了起来。才说：“你们站起身吧！”

    六才鸮忽然一惊，此时虽然不能直接目睹公主容貌，但公主的一切自己都清楚，俯首看着她的脚：她向来最爱穿红绫缎面、绣茶花点缀彩珠的“软鞋”。护卫们穿的都是“兰帮、软底、便鞋”。这些都无异，问题在于公主双脚站的姿势，一向是略微一前一后，此时的一前一后却是距离较大。细听音色也略有不同。由不得陡然惊愕，下意识地告诉部下：“哎呀我们中计了！”同时倏忽站起身，正面直视黎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