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恶人的条件
“那个……他们到底要你做什么？”可不想因为这两个人的针锋相对毁掉可以打听八卦的大好机会，我战兢兢地在他们之间插了一句。 听我这么一问，李念坤蓝色的眼睛看向了我，却半天都没有说话。 “是啊，他们到底要你做什么？我也很想知道，该是怎样困难的事，才能让你说做不到。”刚刚该附和我的时候一句话不说，现在却反倒在不该插话的时候火上浇油，也不知道锦瑟这个妖王究竟是情商太低，还是兴趣恶劣到让人不能苟同。 “他们……”犹豫了半天，李念坤看了我一眼，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急切地看着那双仿若如洗碧空般的蓝眼睛，我惊讶于它竟然也可以呈现出如此美丽而令人平和的颜色。 “算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像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李念坤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他们的头目死了，却因为死得太过突然，而没有将自己死后的权力分配交待清楚。” “所以他们是想要你帮忙召唤出亡魂了？这点小事对任何一个阴阳师来说都不难做到，你又为什么不想帮他们？”听李念坤这么一说，锦瑟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我也有拒绝别人的权利吧？”锦瑟的态度显然引起了李念坤的不满，令他略带嫌恶地皱起了眉头。 “你以为我会相信事情真的只有这么简单？你骗骗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也就算了，难道还想要骗过我？”显然并不介意李念坤的态度，锦瑟这回笑出了声音。 “是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到底有什么隐情，难道你就真的不能告诉我吗？你既然知道告诉我也没用，那就告诉我一下又能怎么样？”不明白李念坤的性格为什么这么气人，我的眼眶又有些湿润了。 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个什么好日子，我只觉得今天的自己好像特别多愁善感，也特别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些？难道都是因为他？”蓝色的眼睛瞪向了锦瑟，李念坤将两片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果然，由他来守护你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但……事实既然已经成了这样，也没什么办法……你就告诉我吧。”用一种更加柔和的语气和李念坤商量，我只希望锦瑟这回千万不要再添乱就好。 “如果你能管好你的好奇心，我也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大概是不太习惯女孩子对自己撒娇，李念坤终于又松了口。 “我保证。再说，不是还有他在吗？”眨了眨眼睛，我看了一眼锦瑟。 “哼，他？”冷哼了一声，李念坤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这总算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只要跟这两个家伙在一起，心脏和神经就无时无刻不在接受刺激，还真是令人折寿不浅。 “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对我很有意见？”如果能把李念坤的鄙夷态度视而不见，那锦瑟就不是锦瑟了。果然，翻了翻眼睛，锦瑟干脆走到了李念坤的面前。 两个人身高近似，又都长得不错，两个美少年在一起倒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如果不是彼此的脸上都明显带着对对方鄙视、不屑的表情的话。 “你们两个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还是讲正经事要紧……”看到这两个人又有要吵起来的趋势，我急忙从中调停。大概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锦瑟咬了咬牙，没再继续说话。 “想要召唤正常的亡魂虽然不难，但你应该再清楚不过，如果那灵魂是被你们妖精吃掉的，又会怎么样？”不自觉地挑了一下嘴角，李念坤这话却是对锦瑟说的。 “妖精吃掉的难道不是人的……rou体吗？”没等锦瑟回应，我已经忍不住插了一句。 “一般的妖精的确喜欢吃人rou，但有些却会吃掉灵魂。被吃掉灵魂的人没有办法变成鬼，所以鬼王也很讨厌喜欢猎食灵魂的妖精。”耐心地回答了我的问题，锦瑟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所以鬼王也会偷偷派遣手下猎杀那样的妖精……” 觉得锦瑟所说的妖精、人类、鬼魂等组成的世界像是一个巨大的自然生态系统，我一时间还有些捋不顺这里面具体的关系和规则。 “如果贸然召唤被吃掉的灵魂，说不定就会招来吃掉它的妖精，也自然会招来灾祸，这就是我拒绝他们的原因。”大概是看我还有些不太明白，李念坤简单直白地为我解释。 “可是，那些人看起来好像无论如何都不死心的样子……”回想起了那些人的态度，我不由有些担心。 “没什么，我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时间一长，他们自然也就不会来烦我了。”也许是不想让我担心，李念坤这样安慰了我一句。“我说你没必要知道，就是不想让你cao那些无谓的心。” “是吗？你真认为那些人不会再来sao扰你了？我可不这么认为。”嘿嘿冷笑了一声，锦瑟毫不客气地拆李念坤的台。“无论如何，你都是最好的阴阳师之一，你做不到的事，别人自然也做不到。所以，我敢打赌他们一定还会再来。” “不会吧？那……该怎么办？”锦瑟的话引发了我的忧虑，那些人一看就不怎么好惹，让我不能不替李念坤担心。 “我就是不答应，他们难道还能杀了我不成？”冷笑了一声，李念坤的蓝眼睛亮了起来。“话说回来，如果杀了我，那他们的愿望可就更要泡汤了。” “也许他们是不会杀你，但却不见得不会折磨你……”挑了挑眉毛，锦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也许会折磨到你生不如死，不得不答应他们的要求。”阴恻恻笑了两声，锦瑟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幸灾乐祸。 “是吗？你要是这么说，我倒还真有些期待。他们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折磨我，才能让我不得不听他们的话。”慢慢凑近了锦瑟，李念坤的鼻尖似乎都已经要贴到锦瑟那微微翘起的鼻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