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伤救人
灵楚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竹林的,她的心被撕扯着,刻骨的疼。那厢“只有你才能将我吃了去。” 这厢身材姣好的人儿,娇媚的**,挑衅的话语,“候爷,那丫头不解风情,也值得你为她守身如玉吗” 她相信师傅不是这样的,可她看到了什么,他闭着眼睛,任妖媚女子的手又摸又舔。 她强忍着泪珠,不让它滑落,她多想推开房门,气愤喊到,“你们在干什么?” 可自己以什么什么身份,徒弟还是粘人的姑娘,如此卑微吗? 她飞跑着,风吹林木的沙沙声伴着她嘤嘤的低泣,任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不在了,有个体贴的女人在你身边,照顾爱惜你,我一直期盼的不是吗?“沐昊,我能这般唤你吗?可如今也不配了!” 灵楚目光呆滞的来到一家客栈,小二见她衣着朴素,眉眼却难掩贵气。说话时面带微笑,热情道,“客官,小店佳肴……” 话未说完,灵楚猛地抬头,神情直咄咄的。“有酒吗?” 小二一怔,“啊!姑娘,喝酒伤身啊!” “你怕我没钱吗”灵楚从包袱中霸气的拿出一锭银子,“能买多少,全给我拿来。” 小二见到银子,眼睛都直了,连连点头,“好嘞!客官。”拿起银子还用牙齿咬了下。 不知道的是几双眼睛盯上了正情伤泛滥,痴傻盈泪的灵楚。 那沉甸甸的银子。 “酒来了,客官您慢用。”小二正准备给她添酒,她一把夺了过来,对着瓶口就猛喝起来。期间,被呛到流泪,她也不顾,小二见状,只好摇头悄然离开。 师傅,沐昊,师傅,沐昊…… 十年间的回忆就如潮水涌现,拍打着脑海,疼得让人纠紧心口。无声的泪水和着甘烈的酒水滑入脖颈、胸口。 伤感的乐曲,加上凄清演唱的女声,灵楚的心神更加恍惚,头痛欲裂,酒不醉人人自醉,大抵如此吧! 一布钗女子步态轻盈的来到灵楚的桌前,她拿着一个碗,低着头。灵楚放了锭银子,女子抬头含笑感恩,“多谢小姐。” 灵楚撑着脑袋,醉态的双眼扫视眼前的女子,面容秀丽,枯黄的脸上憔悴损,布巾束发,露出莹润的耳朵。 这个朝代虽然是国泰民安,但流落在外的人数却是持续增长。这使灵楚不禁想到自己初时的梦想,“劫富济贫”。 既然情场失意,那咱们就混个风声水起吧! “姑娘,唱的不错嘛!再给大爷唱一首,这锭银子就是你的,怎么样?” 一猥琐男人对女子摸上摸下的,尽管她刻意的躲避,还是被他占了便宜去,粗手往女子的脸上移去,女子欲咬舍自尽的动作,在一声嗤笑的喟叹中戛然。 “流氓就是这么炼成的。”灵楚满脸酡红,醉意的双眸,手拿着酒瓶豪放往嘴里送。 喝完满足的一声喟叹,“好酒。”突然,眼神凌厉,画风突变。酒瓶像利剑一样直击猥琐男子,吓得他大惊失色,身子向后仰,“砰”地一声摔在地上与酒瓶破落声为邻。 灵楚身子一闪,犹如鬼魅。她一脚踏在凳子上,气势逼人,“说对不起。” 男子感觉胯下都是一阵寒冷,吓得连连叩头,嘴唇直颤抖,“女侠,饶命,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眼拙……”边求饶,边打自己的耳光。 灵楚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红彤彤的脸上,打了个嗝,“还不快滚!” 男子慌乱逃离。灵楚砰地一声坐落在凳子上,使劲甩着头,企图让酒劲散些。手指着一片狼藉的地上,“掌柜,多少银子,我赔!” 客栈老板趋趋走来,圆润的身材,肥rou堆满脸庞,精明的眼神。“不多不少,百两银子。” “哦!”灵楚直了下身子,从包袱里拿了几张,晃头晃脑的,“自己选一张。”都说钱财不外露,她这一系列动作,让客栈的人的眼神都集中在她身上了。 “恩人。”一双稍显粗糙的手按在了银票上,她柔声切语,“不值这些银子的。” 灵楚抬头,傻笑道:“没什么,我高兴了嘛!” 此言,女子也不好再说下去,掌柜拿了银子脸上满是笑意。
夜幕升起,灵楚只觉眼前恍恍惚惚的,朦胧的身影,楚楚可怜的双眸。她傻傻一笑,喊了声,“师傅。”便睡着了! “恩人,你醒醒。”柔声的呼唤,灵楚秀美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嘴里嘟囔着,似是一个人的名字。 “小二,准备一间客房。” “好嘞。”小二见女子扶起灵楚,不禁问道,“缂针姑娘认识她?” 女子摇头,嘴角带着笑意,“今天若不是她出手相救,我可能就失了性命,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 小二叹息道,“这世道,都顾着自己,哪还管他人的死活。”语罢,离去。 缂针十五岁时,父母感染了瘟疫,遭到村里人的排挤、隔离,甚至纵火。父母由于受不了折磨,选择了死亡,那是一场恶梦!她看见父母倒在血泊中,他们苍白枯黑的脸上,眼睛圆瞪,凹深的瞳孔,指甲深深嵌着地,溢出鲜血,她能感受父母在临死时的痛苦与狰狞。 她想抱着他们,可村里的人不许,说会被传染的。她不怕死的,可父母的遗愿是要她好好活下去,她撕心裂肺的哭着喊着,即使他人狠拽着她的手,快要脱节,她还是挣扎着。 那种痛苦,她这辈子都不会忘。父母死后,她也离开了村子,一路靠着唱曲乞讨。 眼看离皇城不远了,她的人生也将发生变化。 她不是没见过富贵人家,只是眼前女子的倾城容颜,高贵优雅又带洒脱灵动的气质,令她心生羡慕!她不禁想若是依附于她,相信自己的人生会更加出彩吧! 她浸湿巾帕,轻轻的擦拭她身上的汗水,尽量让她舒服些。灵楚虽然有些闹腾,但是在她轻柔的关切安抚下,灵楚安静了许多。 许是累了,缂针顿时觉得头有些昏,困意泛起,她打了下哈欠,看了眼熟睡的灵楚,就着床沿睡着了! 夜深人静,窗外皎洁的月光倾洒房间,覆上了柔和的颜色。 两个偷偷摸摸的身影,悄然进了灵楚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