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知情者(下)
理了理自己的状态,正如刚进这个房间时的样子。赵荷芳俨然忘记刚才说了什么,带着轻佻的语气对赵荷彩说:“你就睡你的吧,懒得和你墨迹了。”说完就像风一样离去,门被摆动地一晃一晃。 赵荷彩把赵荷芳的话消化了好一会,才想起门没有关,于是站起身来。 走了一段距离的赵荷芳回过头,看向她刚才离开的房间,目光微沉,开什么玩笑,父皇隐瞒这两件事必然有着什么打算,若是流传出去,作为知情者的她们,不知会受到什么对待。 皇家无情,他们这些兄弟姐们都知道这个道理,只有她那个傻meimei赵荷彩一直天真罢了。 赵荷芳目光流转,视线正好碰到了赵河良,他的面容冷峻,周身带着阴沉的气息。她立刻摆上平时乖巧的表情,讨好道:“三皇兄。” 赵河良经过她身边仅仅瞥了一眼,不辞一言,然后脚步不缓不慢地走进赵荷彩的房间,正好与站在门口的赵荷彩打个正面。 赵荷芳听到了争执声,没过一会就见赵荷彩被他强硬地拉出来了,她的小脸上都是委屈和害怕。 “啊……”赵荷芳下意识伸出手,这时赵河良突然对她侧目,虽然只是一瞬,她感觉从指间传到心扉的寒意,于是连带着探究的视线,把手收了回来。她不能也不敢。虽然是皇女,看似高贵,但对于权位者若是无用,便可以随时被舍弃掉。 她害怕被舍弃,那样的下场不敢想象。 赵荷荞被赵河良带到了一个房间,才进屋就被扔到了地上,房门嘣一声关上。她内心一跳,然后稳住身形爬起身,看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正沉稳地坐在桌子前静静地看着她,她连忙对这人行了个礼,蹑嚅道:“父皇……” 赵恒光明明是看着她的但眼中的视线没有她的影子,让人感到陌生和疏远。 赵荷彩低下头不敢回视,下一刻,她的脖子被人勾住同时耳边传来赵河良没有温度的声音:“荷彩,只要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让你走!” 赵荷彩侧过头看不见赵河良什么表情,但是身体禁不住的害怕,她听到他问:“赵荷荞在哪儿?” 她困难地摇头,她怎么能告诉他呢。 随即脖子上的手臂紧了紧,她感到有些疼,喉咙被顶得很痒,忍不住咳嗽。 “说,在哪?”赵河良没有因为这样放开她。 赵荷彩眼睛四处瞟动,十分无助,最后把目光投向前方的男人,眼中祈求,希望自己的父皇能帮帮她。脖子越来越难受了,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动,于是她只能对威胁她的人说着“不知道”。随后她被放开了,在她以为无事时紧接着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那是赵河良给予她的耳光,一连好几下,她渐渐耳鸣了,脑中回响着赵河良的凶狠的声音,“贱人,你说不说!” “我……不知道……”她还是一样的回答,她告诉自己要忍耐。脸上越来越麻了,她觉得说话发声都要没感觉了。 到了这个地步,赵河良也失去了耐心,于是直接把她的双手拖了起来。 他要干嘛! 赵荷彩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慢!” 这时,赵恒光打断的声音给了她希望,她见他走了过来,然后温柔地抚摸自己的头,“荷彩乖,告诉父皇,你六皇姐在哪?” 赵荷彩眼泪盈盈,犹豫着开口:“父皇,我……” “荷彩,父皇不喜欢撒谎的小孩,父皇本来可以派人去查你的行踪,只是父皇想看看自己女儿的表现而已。” 其实赵荷彩离开别苑时,沈家的部下早就做好了安排,哪那么容易能查到行踪,只是赵荷彩没有心眼,再被威严的父亲这么一逼,脑子的内容也不知该怎么藏了。 “父皇,你不会对六皇姐怎么样吧?” 见她松口,赵恒光更是一脸慈祥,“当然,她是父皇疼爱的女儿啊,父皇自然是想把她接回宫里的。” 赵荷彩闻言安心地笑了,然后说出了一个地方。 赵恒光站起来,立刻变成冷漠的样子,毫不在意自己说的话有多残忍,“荷彩,父皇不喜欢乱跑乱动的孩子,你的手脚该管管了。” 还来不及反应的赵荷彩只听到咔擦几声,先是自己的手,再来是自己脚,疼到了心底,她连哭泣都忘记了,不住地叫得凄厉,身体动一下就更疼了……
赵河良以为赵荷彩疼晕了,就不再管她了。他和赵恒光都没有叫人进来抬走赵荷彩,就这么放着,显然是想让她无医而废。 “父皇,我们现在去拿人?” “不急,青冥国的人什么时候到?” “大概明日傍晚之前。” “那就明天一早行动吧。” “是。”赵河良想了想,道:“父皇,沈家公审那边怎么办?”是指沈家最后怎么处置。 赵恒光嗤笑一声,“放心吧,那些人对我一样是眼中钉,自然是要除掉的。” 赵河良颔首,“父皇英明。” “公审可以把沈家的罪名落实,让他们成为两个国家的公敌,这个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毕竟那些后盾力量不可小觑拖着。” “孩儿定当盯紧每个环节,绝不出错。” “记得,樊景天死要见尸。” “死无对证吗,父皇果然英明,那赵河清?” 赵恒光沉吟片刻,感慨道:“毕竟是我的两个孩子,但是无可奈何啊……” 听到这话赵河良内心闪过鄙视,果然赵恒光下一句说道:“让他们兄妹两同时上路吧。”语气果断不含感情。 赵河良笑笑,“父皇仁慈。” 在皇位权势面前,从来没有仁慈,又的只是残忍,至少对赵恒光来说。 赵恒光有意地望了赵河良一眼,叹气道:“我老了,比不过年轻人。” 赵河良连忙道:“父皇哪里的话,他日我得以传承,必然会延续父皇的英明。” “先把沈家和编外营的事处理好先吧。” “那孩儿先去做准备了。” “恩。” 他们各说各话,完全不留意到赵荷彩并没有失去意识,她只是痛得麻痹了神经,她甚至很清醒,把他们说的话了听进了心里。 怪只怪他们平日里根本不把这个干不了大事的花瓶公主放在眼里,所以对她放了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