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观众新希望
路名远听了母亲的解释，又不禁问道：“妈，那你怎么不跟爸一起回乡下过年呢？你们要都回去了，我不也正好回去嘛，就能见到奶奶了，过年一家人团圆该多好啊。”心里未免很遗憾，本来说好，自己这次也是要回去过年的呀。 “唉！”路母口未开先叹了一声气：“我不想回你奶奶那儿，乡下我住不习惯，鸡鸣狗叫的，会失眠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你爸要去，那是尽儿子的本份，陪奶奶过年我也放心。但我一个人呆家里也闷，所以不如早点来你这儿，换个新鲜地儿，咱娘儿俩在这过年岂不是好。” “好，好。”路名远只能连连点头，老妈在单位是干部，在家是领导，他这个做儿子的咋能不支持头的决定哩？ 余莉萍一边走着，一边两眼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名远啊，你住的这个小区还挺大的啊，环境也不错，你住的房间一定很贵吧。”言下之意，把每月的工资都开在缴房租费上了。 “还好啦妈，这个你不用担心，这次我的新书出版得很顺利，估计能赚不少呢，到时候给你跟爸多补贴一些，能让你们的日子过得好一点才是王道，做儿子的我有这个能力。”路名远自信地说着。他向来是个极孝顺的孩子，更何况路家只他这么一个独苗苗，他不孝敬是不行滴。 “是是是，”余莉萍脸上绽开幸福的笑容，望着儿子那清瘦的面孔，关怀备至地又道：“写作一定很累吧，还要上班，不要那么拼，我跟你爸养活你奶虽然难点紧点，但也还能挺得住。这不，你爸年前有段时间给朋友的公司帮忙，也得了点外快，贴补家用，你不用担心啦。” 他们娘儿俩就这么一长一短，一路走着道着家常，很快便来到三号楼跟前。“妈，到了，我就住这幢楼。不过楼层有点高，要坐几分钟的电梯，你没事吧？”路名远有点担心地望着他母亲。 “嗨，瞧你，把妈当成病秧子了，上个电梯还哆嗦啊。”余莉萍面对儿子的担心很是不服气。 “呵呵，”路名远见老妈如此要强，便只好嘿嘿笑着：“是，我妈身体健康，结实如牛。” “那是，小看我可不行。”余莉萍这才笑嘻嘻地跟着儿子走进二单元，步入电梯。 很快，电梯把他们母子俩送上26层，梯门打开，路名远引母亲走到262户的防盗门跟前，掏出钥匙将门打开：“请进，我亲爱的mama。”他调皮地一侧身，让老妈先请。 余莉萍见此，好奇地先朝里面望了一眼：“儿子，你住这么大的房子啊，一个人用得着吗？”随即脚步跟着走进门，更加疑惑地看着里面的格局：“里面还有这么多的房间呀。”她从来没有过与人合租的经历，也不了解这方面的情况。 “呵呵，妈，这是房东把一套大房又隔出了几间，分别租给人住，我住在里面的主卧。”路名远笑着简单地解释，拿着行李领老妈向里走。这时候，另外的三户还没有回来。 “哦，我说的呢，你一个人也不需要住这么多的房间啊。”余莉萍跟在儿子的身后，一脸释然地点头：“租房给别人住到是知道，但没见过象这样合租在一起的，互相都不认识，能方便吗？”又担心起来。 “没事，住时间长了熟悉了就象一家人，挺好的。”路名远这时已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将手里的包先放在门旁的地上，又回身去接老妈手里推的旅行箱：“妈，你先进去坐会儿，我给你倒水喝，屋里有暖气，不冷。”说着走去饮水机旁。 “名远啊，你这屋还真不错，比咱家屋小不到哪里去，只是少了一间书房。”余莉萍接过儿子递的水慢慢地喝着，也没即刻就坐，而是在房中转了一圈，视察了一下居住的情况。 “比起咱家屋可差多了，但在这户算是不错的了。”路名远说着又去厨柜里拿出哈密瓜，洗净后放在餐桌上用刀切起来。 “唔，还不错，就是屋子有点乱，有空老妈给你拾到拾到。”余莉萍说着，这才在餐桌前坐下，望着儿子道：“老妈这次来啊，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要督促你找个好对象，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总这样单着不是事，有个人照顾你，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你奶奶还想在有生之年添个重孙子呢。”笑眯眯地却是语气很认真地说。 “妈，这事咱不急。”路名远最怕老妈提这事，他赶紧将切得的一片哈密瓜递到母亲手里：“您尝尝”。 “你不急我急。”余莉萍慢慢咬了一口哈密瓜：“唔，甜。”心里却在想着，怎样再有效地劝动儿子找媳妇，反正这次要跟这小子耗上，不能急着走。 这里，把他们母子二人暂且搁下不提，先来看看久不提及的，远在溪水县的李重生又怎样了呢？ 自打路名远走后，李重生在老家信香山也没虚度。清晨闻鸡起床，别人去上工，他则去屋外林间吊嗓子、练唱，这是每天的必修课，一点也不放松。一个星期下来，全村都传开了，说是李家回来的这个后生呀，可是真正了不得，简直就是金嗓子，比当年的堂妹李菊香还厉害，能唱。 这一传十，十传百呀，只要一到早晨上工的时候，村里有些不下地的老人和孩子，就会跑到李重生住的小屋那儿听唱，安静地守着林子里用功的人，那美妙的歌声与林间的鸟音其鸣，在清新无比的空气中徜徉、回荡，真是别有一番情趣。 虽然只有这么小小的一群观众，但给李重生的心灵带来了不少的慰籍，也给他的乡间生活平添了新的自信，觉得命运并没有完全抛弃自己，连这些山野的老人和孩子也喜欢他的歌声，自己的歌唱生涯不应该就这么了结了。于是，渐渐又萌生了继续唱下去的希望。 而这一天的下午，他一个人正歪在炕头上看书，忽听得房门被人轻轻敲响。“重生，在吗？”伴随着一个人的问询声。 一听喊话的声音，便知道是谁？李重生赶忙丢下手里的书，从土炕上下得地去，走到外屋把门打开：“史校长，真的是您啊！”意外的惊喜。 “呵呵，没想到吧。”来人正是溪水县一中的史校长：“而且，还有一个人来看你，你更不会想到。”笑容可鞠地回过头去，看着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