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屠百花楼
这青雀自恃高傲，曾放话从良绝不做妾，可这会儿也顾不得了，红了脸道：“青雀愿意。” 冷艳之人唇边邪笑更甚，环视四周莺莺燕燕：“我若出钱，你们谁愿意将自己卖与我，无论让你们去伺候谁？” 一时间娇声不断，连连高呼愿意。 他冷嗤一声，一把箍住怀中人将她抬高了些，迫她面向自己：“如果给你钱，让你去跟别的男人，你愿意？” 怀里缩成一团的人猛的一颤，几乎没有考虑就摇摇头。 他满意的收拢怀抱：“这就是你和这些人的区别，她们是娼妓，只要给钱，她们可以和任何低贱的人做任何低贱的事，我若想要她们给钱便可，她们饿了，我不会准备精致的菜肴，她们累了，我不会揽着她们一同入睡，我说一如果她们敢说二我便立即杀了她们，如果她们逃，我会将她们挫骨扬灰。” 大厅里寂静一片，先前还在娇呼的莺莺燕燕一时间都哑口无声，她们还没从那种由天上直接摔入泥地的落差中回复过来。 青雀一张脸早已憋至扭曲，原本精致的妆容这会儿看上去狰狞无比。 守宫根本不管其他，只顾怀里的人：“而你不同，你热了渴了生病了难受了，我都记挂着，你做的任何蠢事，我也可以不追究，你逃走，我不怪你，但普天下的人千万种，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般透明心性，你随随便便相信别人，把自己陷入这等境地，如果我今日不来，你会是何下场？” 蠢东西脸色猛地变白，下意识伸手抓紧他的衣袖，像是生怕他突然甩袖而去。 他攥紧那只小手，举到唇边一吻：“你现在听不懂没关系，以后我会一遍遍向你贯彻这些，直到你根深蒂固，但你记住别再突然逃走，你要去哪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祁连山除外，你蠢到保护不了自己也没关系，我就在你身边，谁伤害你我就杀了谁，懂了吗？” 小葵…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小声道：“可我想回山里。” “不回！”守宫提起那个地方就一肚子鸟气：“回去我还指望你在想着那群该死的族人之余还会来想想我？” 话音一落，就瞥见小葵颇为受伤的垂下头，他一时语塞。 没缘由的心一软，俯身柔声将人揽入怀中，长叹：“究竟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明白‘喜欢’是什么，我究竟等不等得到你亲口对我说‘喜欢’的那一刻。” 小葵把自己埋在对方紧实的怀抱中，一颗纷乱的心逐渐平息，身上那股炙热的妖力也开始退却。 那人说的好多她都不懂，但是生怕又惹对方生气，只能做出了然的样子，可好像又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比如世间的人都是不一样的，不尽是好的，比如守宫待她和旁人也是不一样的。 她没敢说她发现自己心里，他和旁人好像也是不一样的。 “对了，手上的伤。”想起那封‘血书’，守宫赶紧拿过唇边的小手看了看，索性伤口并不深：“一会儿回去给你用点药便没事了。” 这伤提醒了他，他扭头扫一眼整个大厅满当当看热闹的人，唇边浮起一丝邪佞的笑意：“不过在那之前，我好像还有点别的事要做。” 当蓝色的火焰从大厅中间突然腾起，并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时，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回过神来的人们发出一阵尖叫，争先恐后的往外涌去，一时间各种哀号嘈杂混合在一起，到处都是噼噼啪啪不断燃烧的蓝色火焰，青雀在一片拥挤混乱之中回头望去，那冷艳之人横抱着人站在烈火深处，气浪拂动他的衣摆和长发，远远望去仿佛从地狱中降临的魔王。 蠢东西在怀，妖力自然充盈许多，守宫单手伸掌祭出狐火：“全部宰了，一个不留。” “是！”四个小童和数十簇狐火立即散开。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 整条街两两毗邻，就在附近商家店铺生怕被牵连而自发组织大批人马救火的时候，怪事发生了，他们发现这些蓝色的火仿佛是有自己的意识，单单只烧百花楼，紧挨着的一家布庄一家胭脂水粉店却是一点儿事儿没有。 破晓时分，随着百花楼在一片惊叫声中倾倒坍塌，火势也逐渐熄灭。 人们在火场里找到了五十六具尸体，上至宴请的商贾贵胄，下至楼中低级杂役，尽数烧死，衙门的人好容易按照当日到场的名单对号入座，这才发现少了两个人——没有小桃儿和青雀。 事情蹊跷，层层上报至樊太守，但他此时正忙着找他那个不成器的恶霸侄子，这件火案便没了下文。 时间倒推回去半夜，酒楼厢房。 “砰！”的一声，房门被踢开，守宫怒气冲冲的掳着人进门，四个小童阖上门在外面把守。 嗵—— 小葵被仰面扔到榻上，还没惊呼出声就被冰凉的大手一把扳起下巴，人也整个覆上来，凉沁沁的气息立即将她团团笼罩。 “你说你怎的敢跑？嗯？”边说边垂头，一口咬住她细嫩的脖子，惩罚性的来回厮磨：“你简直要气死我，想没想好让我怎么罚你？” “我…”小葵面红耳赤，透过眼前人去看他身后：“你、你起来。” 守宫才不管身后，眉梢一挑坏笑道：“你让什么‘起来’？” 小葵哪里听得懂他话里更深一层的意思，急的小眉头都皱起来：“你、你…” “哼，等会儿再慢慢跟你算账。”舌尖在咬出的齿痕上轻舔过去，引得身下人一阵颤栗，守宫这才恋恋不舍的从蠢东西身上爬起来，颇为不耐烦的转头望着厅中两簇分别束缚着人的狐火：“行了，扔下来吧。” 狐火顺势将人从半空直接扔下来，一大一小两个女子摔得四脚朝天。 不错，这两人正是之后火场里确认失踪的青雀和小桃儿。 当时火势大起，她们跟随其他人朝门口逃去，可人潮挤到门口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出不去，虽然眼前什么都没有，却像是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壁，只能眼看着火势扑上来。 然后她们就看见两簇蓝色的火团咻一声出现，将她们凌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