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因果承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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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人消失后不久，那血腥的小巷内一个黑袍裹身的男人隐隐显现。看着满地的疮痍以及尸体，他施施然的褪下头上遮面的袍子双手胡乱结印，片刻那空气混浊的半空中出现了一面类似铜镜般透亮的浑圆之物。 那物体中心一身金黄龙袍着身的中年男人蹙眉坐在烫金的皇座之上冷冷的看着黑袍男人，看着那满地的疮痍不言一语。 “陛下……” 黑袍男人检查了几番地上的尸体，后施施然的半跪而下。 “如何？” 铜镜中的男人这才幽幽的开口，一双如鹰一般犀利的眸中带着某种压抑的肃杀之气。 黑袍男人幽幽的拿出那早已冰冷的铁面双手呈上，踌躇许久终是长叹一声感概道。 “当年用了七七四十九日，上百幼儿鲜血头颅方才窥得星星点点的天机，固然损失惨重如今看来却是千万分的所值，微臣从这遗留下来的铁面上感应到了，起先在此处屠杀百姓，引得天变的罪魁祸首……豁然便是当年因极恶凶煞之体而被弃于魔兽山脉；如今却依旧苟活下来的十八皇子！并且……” “啪！” 黑袍男人话音刚落那镜面内的男人便是生生捏碎了手中青瓷茶具，一双鹰眸带着一种阴冷气息怒视着他。 “并且如何？” 黑袍男人话中带话明显有所顾忌，鹰眼男人自然听得出所以她并没有急着下定论，而是精心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并且……”黑袍男人思虑许久方才俯首，诚惶诚恐的伏地道。 “并且……微臣还探出，起先与十八皇子一道在此出手伤人之人并非人类，而是一只修行了数百上千年之久的妖狐，自古妖狐祸国早已普遍相传，如今有着极恶凶煞体质的十八皇子与妖狐同时出现于帝都，一切皆成定数！天定如此无人可忤逆啊陛下！” 黄袍男人冷冷不言。 天定如此？！ 何为天定？ 他得来不易的江山会毁在自己儿子手里，这便是天定？！ 既是天定，那他便逆天而行！ 人类向来如此，不到最后一刻总是妄想着奇迹妄想着任何星星点点的丝丝可能。 他看着那小巷内的场景，看着黑袍男人良久喃喃道。 “当年朕没有当场下令处死老十八，皆因看在他体内的血脉、看在他那早逝的母亲颜面，却不曾想这孽子不不禁不思回报不图恩典，反而与妖孽为伍企图祸害我国土剥夺我江山，你也不用急着回宫，先替朕带一封书信前往蓬莱地界，交予九华仙宗宗主之手，这一次朕要彻底的铲除一切可能危害我江山尊位的人！” “是！属下遵命。” 黑袍男身影渐逝，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 胡久久一直便觉着疑惑，为何夜笙歌六岁生辰之前未被人发现身份偏偏在生辰当日迎来杀身之祸？！ 更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如何知道他身份的，是因为一开始便知道还是因为透过什么人什么事了解到了什么。 她想了很多理由，却唯独没有想过自己。 站在卜颠山那万阶天梯之上，看着那美轮美奂的帝都风华，她的心冰冷一片。下意识的她握住了身侧夜笙歌的手，那寒冰一般的温度直系心间。 看着他面对自己盈盈微笑的脸，看着那满是丑陋藤蔓却因他的微笑而极致绝美的脸蹲身将他拥在了怀中。 万千思绪话语却是终究只是换成了一声浅浅的呢喃。 “对不起……” 对不起…… 你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为我？！ 对不起……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因果循环…… *** 上官婉是西楚先帝后宫中最为得宠的一个女人，一个由侍寝侍女步步爬上后位，成为最后赢家的女人！ 现今西楚王的生母！ 在毕州之雪中她只是个一笔带过可有可无的人物，出场也都不过在夜笙歌此人往昔的回忆中。 所以当夜笙歌领着她进入净月庵，当她看到那一身道袍一脸威严的妇人静坐正堂之上冷冷看着她之时，即使是她也在瞬间被其锋利的视线给慑到了。 不愧是从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中走出来的女人，气场还真不是一般的渗人！ “你奶奶……看上去挺不好相处的。” 捏了捏夜笙歌略显rourou的手，胡久久汗颜不已，夜笙歌却只是回他一个淡淡的微笑。 “表面而已，奶奶其实很和蔼很友好的！” 和蔼？ 那只是对他这个孙子而已吧！ 友好？ 她是真的丝毫没看出来就是了！ 见胡久久一脸不可信的表情夜笙歌正欲再说些什么，上官婉却是在这时冷冷开口。 “歌儿，你先下去好生梳洗一番，这位姑娘……奶奶会好生招待的。” 奶奶的声音一如往昔和蔼可亲，却也是那般的不容反驳。 夜笙歌踌躇不已，朝胡久久看去却见她眨巴着眼看着自己一脸的信誓旦旦道。 “放心去吧，本仙子神通广大有什么是搞不定的。” 见她这般说奶奶那冰冰冷的视线又紧紧的锁着自己甚至带着温怒，夜笙歌那原本卡在嗓子眼几欲而出的话硬是被他生生的给压了下去，三步两回首的离开了大殿。 “敢问姑娘贵姓？” 夜笙歌刚走上官婉便幽幽的开了口。 胡久久昂首便见她一双幽暗的眸带着红果果刺探的意味，牢牢的锁定着自己；莞尔一笑，胡久久大大方方的道。 “胡久久……” 爆出名字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她想到了那个白衣似雪的女子，瞟眼看了看座上一脸怀疑之色的上官婉，犹豫片刻后昂首笑道。 “涂山……狐久久！” 仙子？ 这个身份显然是无法让这女人信服的，就连夜笙歌都对她这个身份秉承着深深的怀疑，更何况是她上官婉呢！ 所以为了方便行事，胡久久选择了一个最有效的方法来让这个女人信服，而涂山狐久久自然是不错的名号。 “涂山！”怀疑逐渐被更深一层的震惊所取代。 上官婉几乎在胡久说出涂山二字的那一刻便拍案而起，一双幽幽阴冷的眸看着她震惊不已。 胡久久莞尔一笑一脸释然。 “如此，我应该无需在向您解释些什么了吧？” 涂山狐久久？！ 这名声从某种意义而言还真是最为方便行事的一种称号呢。 “清空，为姑娘准备一间客房，让狐姑娘好生梳洗歇息一番。” 涂山青丘两地狐族的传说在云修大陆向来源远流长，狐族的出现往往代表的便是一个国家一个时代的完结。 所以上官婉闻此便再未多询问些什么，只是很委婉的开始赶人。 话音落便有一个妇人前来打了个招呼便开始引路，胡久久看了一脸惨白的上官婉便随着妇人一道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