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咸鱼翻身
昨日是升高阶的武考，今日则是初阶升中阶，及各班之间的年考。 所以，武府正门处有大量的学员往来，热闹不已。 张贴出来的武考成绩榜上，列有不足三百位学员的名号、考号、通关情况，均是可升入高阶班，此外有高阶班的划分，及一些注释，榜上不见重名，排在第一位的正是林衡，过七关，分入高阶二十一班。 至于其他人，少数过五关，其余均是过四关，分入高阶二十一班至三十班不等。 看到这些，林衡彻底安下心来，在过七关上，没出现差错或争议之类的。 随后，特意将考牌带好露在衣服外，趾高气昂的走进人群，脸上则是一本正经。 三年修为不见进展，憋屈劲就甭提了。 饶是没被带上废物的称号，且罕遭受嘲讽，那种挫败感也实在不好受。 如今有了扬眉吐气的时候，自然没理由放过。 但众学员议论纷纷，压根没关注到他，就算看到他了，也没留意，只有一些女学员多看几眼，却也没注意到考牌。 “过七关啊，考号竟在最后，林衡够低调，我都不知道有这人” “那是，这等天才多半性情古怪，否则哪过得了第六关，不喜出风头实属正常” “我看不像，可能是来至帝国的天才，为了天阶武技和天阶功法来的，真可恶！” 三个比林衡小一届的男学员相互议论。 “天阶武技、天阶功法，哎呀，全都被他弄到手，这可是王子公主都得不到的啊” “人比人气死人，哎，天阶武技功法太稀少太高深了，普通学员去修炼反会耽误自身，暴殄天物啊，犯不着嫉妒，可想想还挺气人，为啥不是我” 两个路过的高阶班学员边走边说。 “这林衡我认识啊，一个月前他还找我切磋呢，用了十招才打败我” “他长什么样啊，兄弟，帮我引荐下呗，我家有一位貌美族姐还没出阁，嘿嘿，你了解的” 林衡东张西望的凑到这两人近前，还不着痕迹的轻咳一下，结果两人满眼傲色的看了他一下，就不再理会。 “武府出了一位天才，王室定会大加重视，弄不好直接下嫁公主，招为国婿啊” “我要是林衡，我就不答应，大丈夫志在四方，那么早娶妻多耽误事，几万两的赏赐我倒是会收” “这回儿热闹喽，各方的邀请定让林衡焦头烂额，没背景，礼金可不是好收的，一不留神就得罪人” 三个贵族少年满嘴老成。 “没想到林衡真过七关啦，一年前他还追求我来着呢，说一辈子只疼我一个，我早就知道他是个天才，但我可没浅薄到看他是天才就答应，得好好考验他呢” 一位圆脸的女学员小声对同伴嘀咕道。 随着人来人往，各类议论声嘈杂一片。 “这都什么跟什么”林衡心下叹气，往来这么多人，竟没一人认出他。 想来也是，认识他的人大概只有同班学员，这些人要么领毕业文书走人，要么早就知道自己考过几关，可以派仆人家丁来看放榜情况，哪那么容易遇到认识他的人。 反正都是虚的，得瑟不成自然也不在意。 没停留多大会，便返回了宿舍。 而武府出现一位烁今天才学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各个名门望族，正向街头巷尾扩散着，小门小户平头百姓得知后的反应也就罢了，最多是以讹传讹越传越邪乎，而那些有头有脸的家族门户，均是有了动作。 必须先得知林衡是何人，资质各方面确切优劣，背景如何，从而确定如何对待。 不费多大手脚，各方已经得到包括画像在内的诸多讯息。 无背景可言，寻常学员一枚。 现为初入五重，曾三年修为停滞不前，其原因或许是特殊体质出现了退化，可拉拢。 对于家族而言，对待不同的人或势力，自有不相同的礼节等级，不等的交好或拉拢手段，如送礼金、送府宅侍女、及结亲、送资源宝物等等，确认消息后，各方皆是着手准备，不论抱有什么目的，礼节不可少，过七关的学员，饶是还未成长起来，也足够引起他们的重视。 包括贵族王室，同样如此。 相比之下，王室更会重视。 其他不说，王室之所以能够统治一个王国，必须要有足够的武力，否则将会被取而代之，仅靠本家的实力自然不行。 而过七关的学员，百余年是难出一个，自然要来收入麾下，为王室效力。 下嫁公主不是不可能。 但还没等各方准备妥当，又偃旗息鼓了，武府的府主下他等令不敢不尊，因其不仅出身王室，更是王国内的最强者。 这又让各方猜测纷纷。 林衡一路游逛，刚回到宿舍，又被院长助理叫走了。 武道院院长陆青洪用以理事的阁楼内，议事厅装饰简约。 正坐在条形长桌主位之人，正是院长陆青洪，不苟言笑整天板着脸，一看就知是难通情面的主。 见此人，林衡多少有些拘谨，乖学员一样的见礼“学员林衡见过院长大人，见过两位教员” “坐”陆青洪道。 林衡依言在一侧坐下，随意看向坐在对面的二人。 这两人一男一女，二十六七岁的模样，正是他所在中阶班的两位教员，金少阳和许依。 在陆青洪面前，二人同样显得拘谨。 神色上，许依还好些，金少阳则是变换不定，他万分期待学员的武考成绩特别出色，但万万没想到林衡竟过七关，对他而言，谈不上是好事，今日被叫这里，应该不只是过过场。 陆青洪扫了一眼三人的神情，开口说道“意外之喜，连本院长也未料到今年会出一位烁今天才，是院内失察，未能识破体质之妙，误断为元气郁结先天不足，现下看来，要么是体质正值异变，要么是为了血脉积淀” 说完，看向林衡。 林衡老实巴交的坐着，道“是学生自己不争气，学生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在体质上，没必要隐瞒什么，却不愿和盘说出，哪怕武府或许能给出一些他不知晓的解答。 不知怎么，只是不愿说。 “体质上，需你自己去挖掘开拓，日后有多大的成就，是龙是虫，靠你去走”陆青洪言语刻板，又道“明日完成根基检测后，你便可凭考牌去武阁选取天阶功法和武技，你要切记，在修炼上一忌贪多，二忌不自知，你必须仔细权衡自身，明确方向，避免朝三暮四” “学生谨记”林衡一脸受教。 陆青洪接着说道“你闯过七关，为二十七班带来了荣耀，之中或有金少阳、许依两位教员的功劳，凭此，他二人或可去高阶班担任助教，谁去谁不去，或是都去，便看过去的三年，对你的教授训诫多与寡” 此话可谓说得一点不客气。 谁白了，就是让一位学员的一句话，决定两位教员能否升迁。 可又并无不妥之处，首先，过七关的学员百年难出一位，而从高阶班毕业的学员可担任初阶教员，其中优秀者过几年可升至中阶班执教，之后除非执教能力特别突出，使其中阶班武考成绩突出，不然多半得人到中年，对修炼的认识足够深，才能升入高阶班当助教，再升为主教员。 哪个难得，一看便知。 看似偏颇，实则不然，凡是能过武考第五关的学员，修炼必定近乎废寝忘食，而不论学员的资质如何，他若格外勤勉的修炼，教员理应多加指点，这是教员的职责。 林衡自然是勤勉之人。 倘若二人尽责，林衡感恩，二人借此升入高阶班纯属好事，皆大欢喜。 若不尽责，结果如何也怨不得别人，有机会没把握住。 听这话，林衡、金少阳、许依均是一愣。 待反应过来，脸色大不相同。 “给我几百两金都比这有用啊”林衡心下嘀咕，他哪能不知这是武府的重视，心中登时得意翻了，竟然有这种拿鸡毛当令箭的美差，金少阳啊金少阳，要没莫龙的事，我还真想和你好好相处。 金少阳的脸色忍不住难看“该死！” 他是多么盼着去高阶班执教，享受的待遇可要翻一倍，在国都内地位提升一大截，因此他打算让林衡放弃武考，哪知突然降下这个机遇，却掌握在林衡的手中，关键的是，莫龙在他的指桑骂槐下，寻了林衡的麻烦，本觉得这是连芝麻都算不上的小事，如今事大了。 许依恬静的容颜上，有些不自然。 留在武府，自然盼着能早日去高阶班执教，以二十六七的年岁去当助教，可谓是件荣耀的事。 等同于改变了她的命运，他的最终成就。 傻子才不想去。 但她对林衡并没有格外多的指点，与对其他学员一样，只是她也练箭，林衡来请教时，她都会耐心解答，未表现得不悦，毕竟教员的精力有限，自身也得修炼，剩余的时间得用于教授优秀的学员，这十分正常。 此时，金少阳抱有一些侥幸，或许林衡不敢得罪他，或许林衡想从他身上讨些金钱之类的。 许依微低着头，数着手指。 林衡大有咸鱼翻身的感觉，面上倒没表现出来，他能猜到那日莫龙的欺压，会有金少阳的原因，若不是他搬到平民区八成将有更多的麻烦，原以为只能在莫龙身上解解恨，现在出口恶气的机会来了。 略一想，便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