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试身手巨石崩
养气注重的是对身体的温养，并不能轻易从外表判断出修为。张铁城对林朝阳还停留在有对好父母，但自己却养气三层不能突破，拳法倒是挺厉害的印象上。 这就让张铁城有点疑惑了。望向林母，好像在说这是要干什么？不是听说林朝阳才养气三层吗？ 能打败张富贵，也是因为其养气筑基的功法更加高明，又有名师指点，修习的更加纯熟而已。自己都已经养气八层了，就算不用武技，也能凭借深厚得多的元气也可以直接碾压吧？！何况自己修炼的乃是军中的攻坚武学——滚石拳。虽说才人阶下品，不是很高明，但在养气期还是够用的，这门拳法也是出了名的势大力沉。有必要来这么个比试吗？要说试试自己，这也试不出自己的水准啊。 一时搞不明白状况的张铁城愣在那里，要不是有求于人，说不定立马一拳撂倒张朝阳，转身就走。 张富贵倒是一脸渴望地看向自己大哥张铁城，就盼望着大哥答应下来，好料理林朝阳一顿。本来还因为大哥不帮自己有点垂头丧气的眼神，也变得兴奋起来。 林母倒是知道林朝阳已经突破到养气五层了，和张铁城的差距倒不是太大。要单论元气的精纯程度，或许林朝阳还要稍胜一筹。倒也不会一点胜算也没有。再说有自己在场，以自己凝元期的修为，要中断他们俩的比试，还不是轻而易举！ 要知道林母在年轻时，也在江湖上有着不小的名声。身为女性，林母在年轻时修为并不弱于林父林战玄，又喜穿一身素雅的紫衣，名字里又有素字，可是以素女侠之名享誉一方江湖的。 儿子也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这样做了，肯定有自己的一番用意。想罢，用眼神征询了一下林朝阳的意见，看到林朝阳给过来的肯定眼神，就放下心来，道：“嗯，你就陪阳儿，练练手吧。他也迟早要行走江湖的，现在却没有什么正经动手的经验。” 这也是林朝阳的灵机一动。本来正在烦恼以后该选什么类型的武技，听到张铁城养气八层的修为，和自己相差不是很大。就想到上午毕竟自己也只是纸上练兵而已，不如试一试，在实战中看看自己到底更适合哪种武技。张铁城不就是送上来的好对手吗，所以才贸然提出这样看似不合情理的要求。 “到练功场去吧。”好像知道张铁城的轻视一样，林母又提醒道：“阳儿，已经突破到养气五重了。再说我也会在场。” 张铁城听到林母这么说，倒是有点吃惊于林朝阳的进步。没想到他终于突破瓶颈了，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不过反正他是来求人的，有这要求，答应何妨。怕等会儿场面上让林朝阳下不来，失了面子，恼了人。那大不了等会比试时放点水，让场面好看点罢了。再说素女侠的手段他也是知道一点的，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应了一声，拉着眼睛瞪得老大的张富贵，跟着林家人往校场走去。 张富贵看着前面的林朝阳，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本来修为比自己低都能打的过自己，现在修为比自己高，更没有机会打败林朝阳了。想到这里不禁有点垂头丧气，但想到马上林朝阳就要跟自己大哥比武，说不定会被教训。又打起精神来，一定要好好记住待会儿林朝阳被打败的狼狈样！ 一行人来到校场，林朝阳和张铁城来到场中站定，其余人在周边围观。 林朝阳站在场中忽然想到第一世时看过的电影里的黄飞鸿一撩布衣下摆，微蹲、一手前伸虚引的起手式，酷的要命。这就当做自己踏入江湖前的演习，累积点经验吧！一定要够帅，这样将来行走江湖时，才能和美女有的聊啊。于是有样学样，由于穿的是劲装，没有下摆，所以只是左手虚撩了一下，背到身后，右手前伸虚引，嘴里轻吐：“请！” 别说这姿势，还真有那么点风轻云淡的高手模样。 张铁城看着林朝阳不伦不类的起手式，更是心里摇头，就这样？！林母也看得有点一头雾水，好像林家没有这种武功吧？ 张铁城也不再客气，吐气开声，一口喝道；“小心！”说着一路滚石拳，就使将开来，只看到拳风滚滚，如同巨石一路碾压而来。可见张铁城在这门拳法上是花了苦工的。 滚石拳是军中攻坚军队所修习的人阶武学，取得是巨石滚滚，勇往无前一路碾压之意。可以积蓄前一招的力道，顺势而为的话，越用力道越大，消耗元力也很大。配合军中的巨石阵更可以把阵中之人所发之拳力汇在一起，如同落天之巨石，一路碾压，摧枯拉朽，就是凝元期强者也不能正面硬抗。所以常在军中用作先锋，来摧毁敌人的城墙或是其他武装。 林朝阳还有点陶醉于自己风姿绰约地行走江湖，四周美女纷纷投来崇拜目光的幻想中，就被张铁城的一声大喝和滚滚而来的拳风给惊醒。眼看就要被一拳轰倒，还好张铁城本来就对林朝阳有点轻视，而且出于有求于人的目的也留了手，林朝阳立马一个虎打滚，有点狼狈地躲了开来。 看的边上的林母直摇头，这朝阳啊，还真是没有与人动手的经验，都交手了，还出神。看来这一场比试，还真是很有必要啊，以后这方面也要多多加强。 张富贵则在边上看得兴奋的脸红了，就差没有跳脚拍手庆贺了。就像打的林朝阳如此狼狈的人是他一样。 林朝阳也知道现在不是幻想的时候了。狼狈站起的他眼神一定，忽然平静了起来，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一变。虽然身上还是有点脏，但却有雄睨四方，威慑天下之意，当真像是一只幼虎苏醒了起来。 虽然没有太阳，还是进入了那种入微的状态。方圆米许内的空间似乎都被洞察的清清楚楚，就连微风的流动都那么清晰。 场中的形势，也变得扑朔迷离。 张铁城的拳法还是那么势大力沉，威风凛凛，搅得整个校场，怪风呼啸，粉尘飞扬。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占尽上风，张富贵也在场下激动的想喝彩，只希望能一拳打倒林朝阳，好让自己看看他的狼狈样。 场上的张铁城却是有苦自知。自己每每快要击中林朝阳时，却被他险之又险地躲开了。一次两次还能是偶然，可这一次次的，实在让人心里发毛。不愧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啊，小小年纪就能有这等身法，深不可测！ 张铁城开始还有点轻视放松，可看到久攻不下。想到今天是要人家推荐护卫工作的，别被一个修为比自己低好几层的小孩打败，那可就太丢人了。真要那样自己也好意思说服别人说他胜任护卫工作？于是也认真地拿出全部本事了。 张铁城一认真，本来就浩大的拳风，越发威猛。林朝阳这里也压力大增，不能再轻松闪避了。 林母在边上，也微微点头。这个张铁城修炼元气的天赋不怎么样，但这拳法倒是修炼的有模有样，不错啊。护卫商队的话，也算是可堪一用。 虽然张铁城认真起来，压力大增。不过好在林朝阳经过这么久也适应了这争斗中的氛围了。不再慌张，开始了试探性的反击。 现在场中的比斗，才算进入正轨。两人都全力以赴了。 只看到场上拳风激荡仿若巨石滚滚，要不是林家练功场经过特殊金属浇筑，坚韧无比，恐怕地皮都要被刮起一层来。不过林朝阳却能在间不容发的时间内避开，而且每每巨石积累力道到一定程度，将要爆发之时，林朝阳都会仿佛轻手轻脚地对着张铁城的手一拨，拳势里积蓄的力道就被迫往一旁卸去，前功尽弃。 林朝阳发现虽然张铁城虽然元力比自己浑厚，两者短暂交手时对方的元力都会顺势钻进林朝阳的经脉，妄图破坏。不过自己的元气精纯度远超对方，轻轻一震，就能把对方的元力震散，逼出体外，对自己几乎没什么影响，于是林朝阳也放下心来，越打越大胆，反击越多。 林朝阳感觉越好，张铁城就越难受，现在是一点小看都不会有了。自己的拳力积蓄的好好地，却每每被泻到空处，那种一拳打空得感觉别扭极了，难过的想吐血。有时自己的元力明明已经都打到对方了，可却如泥牛入海，一点反应也没有。对世家子弟他算是有了全新的认识，现在他也只希望能坚持的久一点了。 林朝阳试探过后，胆子大了起来，也不再局限于乳虎啸谷拳的招式了。灵感来了，把上午看过的秘籍招式也顺手拈来。拳掌爪指，不断变换，让人眼花缭乱。 没有剑，就手掐剑指； 没有刀，就化掌为刀。 整个人的气势也随着武技不断变幻，一会儿轻灵如翩翩剑公子，一会儿厚重如霸道刀客；一会儿亲密如恋人，一会又凶狠如仇寇；一会儿飘渺如白云，一会又厚重如青山…… 随着林朝阳招式变得捉摸不定后，张铁城更感压力巨大，都有点力不从心。一时间攻守之势反转，张铁城有点狼狈了起来。本来一往无前的巨石拳拳势也崩了开来，再无压迫之感。 “好！好啊，朝阳哥哥，打他……”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原来卓婷婷来了，正看到张铁城被林朝阳压着打。她可不管张铁城面子上好不好看，心里想什么，就说了出来，还边说边拍手的。 张富贵还是脸红红的，这会儿可不是兴奋地，而是震惊的，愤怒的。听到卓婷婷有点幸灾乐祸的声音，马上就像头公牛一样瞪向婷婷。婷婷也不怕他，躲在林母身边，吐个舌头，扮了个鬼脸，依旧我行我素。 林母也被林朝阳的表现震惊到了，虽然她知道林朝阳有胜算，但那只是很小可能。而且看林朝阳后来展现出来的武技，纯熟自然，好像已经修炼了很久一样。但林母知道他可是今天上午才学的，不那不叫学，只是熟悉熟悉，看看而已。没想到就修炼到了这种程度，这不可能吧？！ 身为当事人的张铁城对林朝阳的招式变幻，感受更深。那不仅仅是招式的变化，就连那种氛围都为之改变。他一直都在试图找回属于滚石拳的节奏，可是没等他适应，找出头绪来，林朝阳的招式又变，让张铁城头都有点大。到现在，张铁城也看出，林朝阳好像在用他来磨练着什么，所以他还凭借着着军队中丰富的战斗经验，勉强支撑着，而不投降了事。 整个的战斗节奏都被林朝阳所掌握。从林朝阳小小身躯里仿佛散发着强烈的气场，掌控全局。 林朝阳也仿佛成了一个王者，掌控者一方时空，眼里若由所悟，就连原本只能对周身一米洞察的入微境仿佛也有了灵性，一呼一吸，随着林朝阳的招式反映出他所需的信息。而不像以前一样，事无巨细都反映到脑海里，还需要林朝阳自己筛选。林朝阳陶醉在这种境界中，各种武技也越发纯熟。开始时仔细看，还能发现有点生疏，现在却是有点进入武技第二境得其意的阶段，进步实在是惊人。 而且这时张铁城养气八层都有点面红气粗、元气不继了，林朝阳却仍然气息悠长，丝毫没有元气不继的迹象。 就在这时张铁城终于元气不继，有点踉跄，一下没躲开，眼看就要被林朝阳一拳在脸上开花了。 好在林朝阳这时醒来，发现就要打到张铁城了。这只是切磋而已，于是马上拳风一偏，往张铁城背后的一块巨石打去。 “咣！——” 林朝阳一拳结结实实轰在了巨石上。 “哗哗哗……” 巨石从拳头落处，一下崩裂了开来，翻滚着溅射向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