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卑鄙和高尚间游走
rourou是他来到大唐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兄弟！ 如果没有它，云贤扪心自问，绝对坚持不了一个多月，在那不毛之地，一直走，一直走，直到遇到老刁。 或许，早就成了一具尸骨，腐烂的rou体滋润大树，野草，亦或是成为动物果腹的食物。 肥皂很轻，压不断金子般的兄弟情义！肥皂很重，重到可以把一个人心中的善良，砸碎！ 思考了许久，还是放弃了用肥皂换钱的想法，力量太弱的人，拿着与身份不匹配的钱财，只能让豺狼流哈喇子。 敌人，够多了！ ………… 夜色撩人，云贤喜欢看夜空，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就保持着习惯。 人们常说，不管距离多远，都在同一片天空下，活着。月亮可以照耀着游子。 可是，距离这么远，还可以同望一轮明月吗？可惜，月亮不会说话。 匕首，割破胳膊。 鲜血在月亮的照耀下，散发迷人的色彩。 云贤狠狠地吸了几口，平复了心中的躁动。 “文华，办事去！” 寂静无声，离开了平静的村子，这是最后的安逸之地，还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吊在他们身后。 大虎、二虎粗糙的技术，如何能瞒过老江湖，没多久，就被牧文华给捉了出来，正缺人手，云贤也就同意了两个人的加入，只限于今晚。 两人垂头丧气一会，便斗志高昂了！ 帮主从来都是论功行赏！ 牧文华完全就是安慰他们的话，毕竟要是被拖了后腿，黑社会，也真的就完了！ 县城，地痞混混少了，治安好了不少，人们也就慢慢接受了黑社会，一家独大的事实。 尤其是，黑社会成立的第一天，云贤就独具匠心的弄了一个“菜篮子计划”。 名字的含义，没人懂。 不过，穷人家每天都可以免费获得些菜，或者一小块猪油，黑社会也真正的融入了人群中。 将敌人拖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那天，王浩浑浑噩噩，不知道怎么渡过的，晚上，写了好长一片书信！ 千门最高级密信的方式，最安全的通道，最快速的传了回去！ 千门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快，第二天中午，指示就下来了：门中会动用全力，支持配合“七煞”行动，时机成熟，便表明身份，“七煞”若有一丝迟疑，杀之！ 平淡的语气，不过是压抑内心的激动！谨慎的措辞，他们的内心早就被晒到了太阳下。 有心人刻意推动之下，情况也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质疑声越来越小，“菜篮子计划”实行的越发顺利。 一两银子，可以买一条人的命！况且还是如此大的手笔。 黑社会，也渐渐有了代替官府发言的权利！ 今晚，亲手弱化官府影响力，使劲压着天秤的人，对着部下伸出了黑手。 在牧文华的指引下，他们先是掳走四个人执勤人员。 城外的地洞。 哗！ 一盆冷水泼在了嘴角还在流哈喇子的家伙头上。 包子莫一个激灵，疑惑的看看四周，一片漆黑。 刚刚还在和媳妇亲热，哦不对，刚刚还是在黑社会总部大门值守，怎么一转眼就来了这个鬼地方？还被绑住了。 包子莫大喊起来，“是谁！敢动你包子爷爷！有本事单挑啊！鬼鬼祟祟的不怕丢人吗！”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你是谁？把我绑在这里干嘛？不知道我是黑社会的人吗！”包子莫再给自己壮胆，也希望有人可以听到，救他出去！ “姓名？”嘶哑的嗓子，问道。 “咱们现在就放包子爷爷出去，不然，等你包子爷爷带着黑社会兄弟杀过来，保证让你爽到极点！”包子莫大声喊道。 “你确定？”嘶哑的嗓子，问道。从地上拿起一把刀，走了过来。对着绑在那里的包子莫比划起来，似乎对从哪里下手，很感兴趣。 “你死了，不会有人知道的，没有人可以抓住幽灵。”嘶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包子莫眼神闪了闪，叹口气，道“杀手？好吧。算你厉害，你想知道什么？我保证知无不言，只求，最后可以留我一条命。” “姓名？” “包子莫。” “年龄？” “十八” “家住哪？” “牛叫河村。” “挺老实啊”嘶哑声音似乎非常满意他的回答，问道“听说，昨天黑社会老大把敌国细作放走了？” 包子莫一脸难看的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昨天刚好吃坏肚子，拉稀。没参加任务。” “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嘶哑的声音说道。手中的刀把玩着，眼神在包子莫双腿徘徊。 “大……大哥，你别冲动，听我说。”包子莫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知道黑社会里的钱在哪里！您要是缺钱，我可以带您去取，只求留一条命！” “哦？”嘶哑的声音颇感兴趣的问道。 “帮里的钱都在总部大堂后面，左手第二个屋子里！可能，您看起来那是一个普通的客房，其实，那都是伪装！里面可有几万两白银，小人其实是帮里管账，偷了帮里点银子，放到了女人的肚皮上，那是小人的情人，没攒够钱，只能勒紧裤腰带偶尔放松一下，所以被罚收大门。只要您把我放回去，咱们里应外合，肯定把帮里的几万两白银都搬走。”包子莫眼睛泛着决然，和一丝铜臭味。 大堂后面左手第二个屋子，一直是牧文华在住！黑色头套后面，云贤嘴角漏出个怪异的笑容。 用所谓的情人，当做人质，尤其是脸上的表情，天衣无缝！ 云贤意识到，他发现了一个人才。小卒子过了河，可以杀帅！而且很多时候，都是这个结局。 包子莫眼神悄摸的看着黑衣人，希望这是一个见钱眼开的货色。不然，今夜就是最后一夜。 脱了！ 包子莫内心是颤抖的，经常去青楼潇洒的他，自然知道一个男人对着另一个不能动弹的男人，脱裤子，是干嘛！眼中含着泪水，只要能活下去，走旱道算什么！ “包子莫，你闭眼干嘛？” “你来吧！”包子莫语气颤抖的说道，“轻点。” “靠！”云贤一个巴掌就抽在他的脑袋上。 经过一番“亲切”的“交流”，包子莫终于知道，这是帮里的一道测试。用以选择帮里的精英，他通过了！ 高高兴兴的套上云贤刚刚脱下的黑衣服，出去。 四个大门执勤员，全部通过！云贤把选精英得那套说辞重新说了一次，四个人眼睛闪烁着憧憬。哪怕是被牧文华折磨的吐血的家伙，也都非常激动。 他，已经给了自己定位？ 云贤脸上笑着，聪明人，从来不用多说无益。 八个人冲冲回到黑社会，掳走八个人，还是那个地洞，不过，刚刚挨打的人已经伴起了打手的形象。 惨叫，逼供。辱骂！ 云贤逛了一圈，安心不少，本来还怕有人徇私，看来还是想多了。被人打完，却不能还手，他们的怒气也会是递增的。 筛选一番，又快速去黑社会撸人。一次十分钟，不到两个小时，所有的人都撸了一遍！ 筛选出来的基本都是那天晚上，喊打喊杀，没有一技之长，还贪生怕死的人。 其中几个当场被牧文华打死了。 看着四十多个被绑在一起的人，云贤头都大了，真应该让牧文华过滤一下。死人比活人好，起码对于自己来说！ 帮主的身份束手束脚的，可是如果没有帮主的身份，还剩下什么？ “放他们回去吧！”云贤最后叹口气做出来决定。 “帮主，属下愿意分忧！”牧文华悄声说道。刀上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杀人，很简单。 有了第一次，那以后社团就会以“杀戮”主导，黑社会，真的会成为黑社会。暴力机器！ 云贤看着他们，衣服被抽的都是鞭痕，脸上淤青，嘴角流血。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坚定的摇摇头，道“把他们家人都放去秘密基地，我就不信一样的问题，他们还能回答出一样的答案。” 牧文华点头应是，迟疑片刻说道“属下的母亲年纪大了，不方便照顾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去秘密基地居住？” 云贤点点头，拍拍牧文华的肩头，道“只要你不做错事，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兄弟！” 一个人可以爬多高，不一定是看他技术多高，而是他敢不敢拼命！ ………… 京城。 不良人总部，灯火通明，晚上是情报来源最活跃的时刻，暗桩，全部都是晚上汇总一天的情报。 这是最安全的做法，只有非常重要的情报，大白天，他们才会暴露身份送出情报。那时候，他们会得到一大笔钱，别的都已经无所谓了。 “大人，急报！”一人直接闯入副统领的房门。 “拿过来！”假寐的副统领突然睁眼，双眸漏出精光，道“拿过来！” 接过来的还有十一根头发丝！稳健的双手有些颤抖。 十万火急！ 不良人最高级别的情报等级！而这份情报，是用十一条人命搭出来的路！ “厚葬！善待家人！”副统领脸色凝重，交代了两句，便让那人出去了。 十一条命，李世民登记后，这是第二次，不良人有如此之大的损失！这条情报价值有多大？！ 他轻柔的撕开信封，情报就是他的情人！ 然后，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眼睛睁的很大，不放过一个字！直到最后，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让卫兵把布统领请过来，他就坐在那里，一口接着一口，喝茶。可惜，神经早就对茶水过敏了，丝毫没有压制住烦躁的心，暴怒的把茶杯摔在地上。 吱！吱！ 门被推开，又轻轻被合上。 一身青衣的男子，走了经开，就像是一个秀才，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看着碎玻璃碴子，布衣惊讶的问道，“老刁，这是怎么了？修身养性的茶杯都摔了？” “你自己看！”老刁直指桌子上的信封。 布衣一个字，一个字。看了两遍，手里很有节奏的敲着扇骨，缓步在屋子里绕来绕去。 “老布，你别绕了，我头都炸了！”老刁不耐烦的说道。 布衣从善如流，坐了下来，看着老刁的眼神，问道“你为何烦恼？” 两个人蓦然不语，各自指尖蘸了些茶水，写了一个字。同时打开，一样的字，相视而笑。 “其实，不考虑他的愿意，这件事情，坚决起来很简单。据实上报就行了。”布衣轻声说道。 老刁谈了口气，“老子没那么卑鄙！” “就因为他救过我们？”布衣问道。 “废话！” “可是他先拒绝的！” “救命之恩！你知道吗？没有他，你也死了！” “可你回来了，陛下也不是差点摘了你的脑袋吗？” “起码，现在我还是副统领！” “那你就选择做一个高尚的人吧！” “滚！老子还没那么傻！” 布衣不语，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那就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你应该知道那十一个人怎么死的！”老刁脸色阴沉。 “所以，我们的速度就要快点了，不然，我们也会被拉进去的！”布衣闭着眼睛说道。 “这件事最难得地方就是，陛下前几天刚和将领们讨论攻打西突厥的计划！” “什么？！”老刁惊讶道，“你把人安插进了宫里？” “保证陛下身边人的干净，也是我们的职业！”布衣说道，“丽竞门也没闲着，他们的手，也伸进去了！” “看来，这次，他们是要弄死我们了？”老刁双手交错的说道。 “有机会，我们不也要弄死他吗？”布衣不屑的说道“这也是陛下想要看到的，两条狗咬起来，他才不担心。” “狗？我们还是狗？” “是的”布衣肯定的点头，道“顶多，我们算是资历比较老的狗罢了。” “玄武门……” 布衣打断老刁的话，“一群犯人为了活命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丽竞门毕竟‘根正苗红’！” “呵呵！”老刁惨笑一声。“那这局输定了？” “我们两个本来就该死的人，大不了，就当是还了他的人情。”布衣阴测测的笑道“要是侥幸赢了……” “还能赢？”老刁兴奋的问道。 布衣指指自己的脑袋，道“当初，你要不是看上我这个，你会和我成为朋友？” “嘿嘿”老刁一乐，觉得事情，好像没有原来那么难了。“快说说，咱们要怎么搞？” 布衣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起来。老刁听得眉飞色舞。 “那我就先进宫了，要被那帮孙子抢先，咱们可就完蛋了。” “一起吧，咱们现在可是平级。” “你也要去？”老刁不确定的问道。 布衣不在乎的说道，“你要是被弄死了，我可压制不住手下那帮家伙。都特么是吃人的货。” “那就一起吧。”老刁点点头，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关门的时候，老刁看着那张桌子，喃喃自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你说的很对啊。” 灭了灯的屋子，月光透过窗子撒了进来。 照在那两个还未干涸的字迹之上，一个小篆，一个草书，却是相同的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