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希望
评理？ 评什么？如何评？ 老赵的话让徐啸虎一头雾水，萧青云让自己千里迢迢来云波亭，就是为了评理？ 问题是自己得有那个实力才行啊！ 徐啸虎略微自嘲地说道：“老赵，你先说说是什么情况吧！” 老赵环视了一下四周，说了一声“好”，然后把故事娓娓道来。 从前，有一位将军，他精通谋略，爱兵如子，攻城略地无往不胜，但就是因为如此，功高震主的他受到了皇上的猜忌，一道圣旨下来，他便沦为了阶下囚。 将军含冤，他的一众部下当然不甘心啊，于是他们便集体上书请求皇上开恩，但皇上一看这情况，便马上认为这是将军在拥兵自重，于是不顾众大臣反对，执意杀了将军。 老赵临末问了一句：“你说，这个皇帝可恨不可恨？” 徐啸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问道：“老赵，你说的这位将军应该便是涂衡涂将军吧？” 老赵咬牙切齿说道：“没错！” 再看看其他人，都是一脸的仇恨、愤怒和悲伤。 徐啸虎转头问元和等人道：“你们也都是涂将军的部属？” 元通大声道：“没错。” 徐啸虎突然明白元和这些人为何要在古谭寺出家了，因为那里离南春城最近，涂衡临死前便是带兵攻打南越，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元和这些老部下脱离唐军之后，不忘将军的遗愿，便想亲眼看着南春城城破，那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 幸运的是，他们终于等到了那一天。 老赵说道：“徐将军，你说说看，这事儿谁对谁错？” 徐啸虎其实对“徐将军”这三个字是十分排斥的，可惜老赵偏偏不肯改口，这让他十分无奈。 涂衡一事，谁对谁错是十分明显的事情，否则朝廷也不必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把偌大的西霞岭变成一个人烟罕至之地，为了不让人靠近，特意还派出黄雀守卫在西霞岭的四周。 但就像纸包不住火一样，事实也是掩盖不了的。 如果刻意为之，反而会适得其反，让更多的人来挖掘这里面的秘密。 最起码，老赵，元和这些人，就始终未能忘记云波亭发生的事情。 只是，老赵让徐啸虎来评论谁对谁错，这似乎有点为难人了。 当年的两位主角，一位皇帝一位将军，如今都已不在人事。 评论已故之人，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再者，评出对错又怎样？ 就算现在摘掉涂衡头上的冤帽子，那又能还怎样，还能让死者复活不成？ 徐啸虎说道：“现在评论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有，当然有！”老赵突然拔高了声音，愤慨说道，“要不然你以为我们做什么多是为了什么？” 此话一出，不仅是老黑，就连与之对头的元和一干和尚，全都下意识地点点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为涂衡洗刷冤屈，似乎成了这些人赖以成活下来的重要支撑。 徐啸虎心中十分感慨，虽然已经离开这么多年，但涂衡在部下心中的地位，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所下降，反而如陈年老酒一般时间越久越浓郁。 涂衡，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徐啸虎对此人十分向往，恨不得早生二十年，一睹涂衡真面目。 徐啸虎望了众人，佩服说道：“你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 元通咕哝了一句：“可惜一点用都没有。” 老赵继续问道：“如果当年你是涂将军的部下，你会怎么办？” 当年涂衡一死，征南大军立即四分五裂，有人退出，有人反叛，也有人留下。 老赵和元和，便是前两种人的代表。 无论徐啸虎回答哪一种，似乎都不合适。 他说道：“我可能会留下来，完成将军遗愿，然后再离开。” 老赵冷笑道：“王道全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王道全，是涂衡的继任者，可惜当时征南大军士气全无，被南越军一败再败，最终他也被皇帝下狱，在狱中抑郁而死。 元和替徐啸虎辩解道：“总不能投向敌军吧？” 老赵愤愤说道：“有何不可？若是有机会，我还想亲手砍下昏君的脑袋。” 这话，实在是大逆不道。 但老赵当年既然敢叛出大唐，那么现在骂几句“昏君”，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徐啸虎喃喃道：“就算我心向着涂将军，那又能怎样？我现在一点武功都没有，根本就出不了力的。” 原本不语的老黑突然仰天大笑。 徐啸虎脸上微微有些蕴意，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老黑一指老赵，说道：“你问他！” 徐啸虎转头望向了老赵，却见后者一脸的激动，他问道：“怎么回事？” 老赵缓缓说道：“当年，萧将军也曾武功尽失……” 怎么可能？徐啸虎大惊，他与萧青云交过手，后者的武功之高，是他生平仅见的，这么一位高手，简直可以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谁又能将其击伤？ 就连元和等人也是一脸的惊讶，显然都未曾听说过此事。 却原来萧青云带着老赵等人叛出大唐之时，被数倍于己的唐军给追上了，话说萧青云作为涂衡帐下的头号猛将，掌握了许多唐军的核心机密，朝廷不愿机密泄漏出去，于是便派兵拦截。 眼瞧一场大战不可避免，萧青云却做了一个九死一生的决定，他让老赵等人先撤，而自己一个人留下来挡住追击的唐军。 萧青云的赫赫威名，即使只有他一人，也足以让对手胆寒，因为他一人，数千唐军迟迟不敢上前一步，这给老赵等人逃跑赢取了大量时间。 中间的过程老赵不知道，他只记得萧青云赶上队伍之时，全身血迹，大小伤口数不清，足足昏迷了四天四夜才醒过来。 徐啸虎心中对萧青云的好感又增添几分，一人独挡数千人，这是该有怎样的胆量和气魄？ 也难怪萧青云被囚两年之久，老赵等人依然对其不离不弃。 却说，涂衡当年也是这般对待部下的，这也算是征南大军的特点了吧。 但此时徐啸虎心中更想知道的却是，萧青云是如何恢复武功的，这才是最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