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和艾欧尼亚那个重要？
“我再寻找赎罪的机会啊，我做过一些不可原谅的错事。”锐雯笑着说，虽然笑容是硬挤出来的强颜欢笑。 “这个回答我已经听了两年。”亚索认真地说：“我想要清楚一些，锐雯。” 能感受到亚索话语中认真，锐雯忍不住一怔，但还是低着头，说道：“我不要回首过往。” 锐雯的声音很平静，但锐雯没有说‘不想’而是说不要，很直接的坚定了自己的拒绝，她拒绝讨论自己的往事。 若是平时，亚索肯定会不再多问，但现在已经不是平时，这很有可能是他和锐雯最后一次吃饭，再不问清楚，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所以亚索很坚决道：“我想知道这些。” “真要知道？”锐雯嘶哑着音说，显然不想说，但又不想拒绝亚索。 “好吧，如果你真的不想说，那就我不听了。”听着那嘶哑的声音，亚索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也坚定不起来。 然而锐雯手指摸在唐的手上，声音低落地说：“其实，亚索，我的双手沾满了罪孽。” 亚索听着一怔。 锐雯继续道：“与你不同，你是被冤枉的，你本身没有罪。而我真的有罪，我杀过很多人，真的很多很多，比你想像的还要多。虽然这一切都只为了一个我无比坚信的目标和信仰，但杀人终究是不应该，而且我的目标和信仰是错误的。” 亚索沉默，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想了好几秒才说：“那你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那些已经迷失的人，为了更大的良善。”锐雯抬起头，看着亚索笑道，虽然笑容依旧苦涩。 亚索觉得锐雯是不月自己劝了，问：“那你曾经的目标和信仰是什么？”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锐雯似乎真的讲到底线，无法再讲，毫不犹豫的拒绝回答亚索，说：“虽然我不知道该怎样继续前行。但我的斗志还没有失去，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会选择我自己的路。所以你不用问东问西了，反倒是你，总是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有吗？”亚索没淡一句，继续吃烤鸡。 可能是因为想起往事，锐雯的心情有些不好，没在多吃，问亚索：“那你又有什么打算？” 亚索道：“我要去诺克萨斯一趟。” “诺克萨斯？”锐雯闻言觉得自己不得不认真起来，问：“你去诺克萨斯干什么？” 诺克萨斯这个国度是瓦洛兰最危险的地方之一，与暗影岛和恕瑞玛沙漠这些不同，暗影岛的危险来自亡灵和令人窒息的气氛，恕瑞玛的危险来自沙尘暴和极端恶劣的环境。而诺克萨斯的危险来自于人类，诺克萨斯是个人类国度，但在里面的人都被视为疯子，因为那是个疯狂的国度！ 亚索去诺克萨斯无疑找死，虽然处于战乱缺人，但诺克萨斯捉到任何可疑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杀掉。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我去就去。”亚索淡淡道。 “我能不问嘛？你去那就是找死！”锐雯有些激动，看着亚索怒道。 亚索沉默，过了好几秒才说：“我想去诺克萨斯寻找凶手。” 锐雯不信，道：“你不是去过了吗？什么都没有。” “或许这次运气好，能找到什么。”亚索用了一个无力的理由。 锐雯当然是不会信，瞪着亚索说：“你到底要去干什么？” 亚索欲言又止，觉得的确该告诉锐雯，叹了口气说：“我要去杀些人。” 锐雯听着一怔，声音有些低，似乎有些害怕：“你不是说你不会再乱杀人吗？” 亚索道：“我没有乱杀人。” “你要杀谁？” “我不知道要杀谁，因为我可能要杀很多人，一个连一个营，甚至一支军队。” 锐雯听着脸色发白，手莫名有些颤抖，低声道：“那你还说你没有乱杀人？” 亚索望了望外面的天空，道：“诺克萨斯这个地方，人不是用来救的……” “那是用来干嘛？” “诺克萨斯人，永远是用来杀的。”亚索的声音很平静，脸上也有什么表情，但锐雯还是看到亚索的愤怒，他的手紧握着剑。 锐雯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 “其实我不想杀人。”亚索平静地说：“但为了家园，我只能这样。” “你到底要做什么？”锐雯小声问。 亚索道：“两年前诺克萨斯曾在艾欧尼亚抢了一颗能量水晶。如今诺克萨斯要利用这颗能量水晶来艾欧尼亚建立基地，一旦给他们建立成功，就可以通过回城将无数士兵带到艾欧尼亚，那么那时离艾欧尼亚成为历史的日子已经不会太久。” 锐雯脸色有些苍白，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不要告诉我你要去阻止诺克萨斯。” 亚索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锐雯脸色更加苍白，道：“那不是你要做的，你一个人也不可能对抗诺克萨斯。艾欧尼亚议会将会做出应付的对策，你不需要去。” 亚索道：“议会只知道诺克萨斯要来一支十万铁骑的军队，根本不知道能量水晶，等诺克萨斯将这颗能量水晶带到艾欧尼亚时，一切都迟了。” 锐雯道：“那你可以告诉他们，让他们派人去诺克萨斯抢水晶。” 亚索苦笑：“议会是不会相信一个叛徒的。” 锐雯还是想劝阻亚索，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信息的？你怎么知道这靠谱？” 亚索道：“劫告诉我的，他告诉我卡特琳娜会带能量水晶来这座寺庙。烬来这杀人只不过是解决掉寺庙接应的人，昨天我们本来就不该对烬产生敌意。” 锐雯道：“就算烬那个疯子是在做好事，但劫的话能信么？” 亚索道：“先是基恩告诉我有能量水晶的秘密。” 锐雯道：“你以为基恩的话就能信吗？” 亚索认真地说：“他和塔莉娅一样是我的朋友，锐雯，不要怀疑我的朋友。” “朋友？”锐雯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大：“上一次跟你分开时，我就看出他早就知道你是疾风剑豪。之所以叫你来杀劫，我看只不过想你和劫打个两败俱伤，然后他坐收渔利，这样一直耍你的人你把他当朋友！” “基恩之前的确是耍我，我也知道，但他这样是为了艾欧尼亚，如果真要怪谁，只能怪我是个叛徒。”亚索说：“而且现在他已经把信任给了我。” 锐雯冷哼道：“我才不信他是真心告诉你这些，看我把他抓来把他打得妈都不认识，他就会老实了。” “锐雯。”亚索突然认真地叫了声。 锐雯怔了怔，知道亚索有话要说，没说话。 “基恩他……死了。”亚索沉声道。 锐雯听着又是一怔，随即沉默。 亚索叹了口气，说：“总之，锐雯，我必须去诺克萨斯把能量水晶抢回来，不然艾欧尼亚完了。” “我不许你去！”锐雯几乎吼了一句，霍然起身同时拿起了断剑。如果亚索真去，她不会介意把亚索打晕绑起来，等诺克萨斯能量水晶这件事解决后，才放亚索出来。 “我答应过基恩把能量水晶抢回来，这是基恩的夙愿所以，锐雯，我必须要去。”亚索说道：“我是疾风，将落叶吹拂，让落叶归根前再翱翔飞舞一次。” 锐雯道：“你不必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誓言搭上生命。” “的确如此。但我想，我也该翱翔一次了。” 亚索道：“树叶的一生，只是为了归根吗？不，不是。树叶还可以跟风一起飞舞。我现在的生命就是树叶，虽然有很长的寿命，却是那样的渺小不起眼，毫无意义的存在。我想疾风来的快些，或许我会被疾风吹落，但在落地前，我可以飞舞一次。” “渺小又不是错。”锐雯说道：“你牺牲生命难道就为了让自己显得引人注意一些吗？满足这样的虚荣心有什么用？” “我只是不想我的生命再这样毫无意义。”亚索道：“荣耀存于心，而非留于形。” “我不让你去！”锐雯提起断剑，冷冷地道。这句话与刚才那句话只有一个字不同，但显然已经有了本质的不同，足以说明白锐雯的坚决，亚索敢去，她就敢砍晕亚索。 “我知道你很孤傲，孤傲到觉得自己的命都是贱的，不值钱。但你的命再不值钱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想死就可以死吗？！” “但我的命也不是你的。”亚索平静地说：“我的命是艾欧尼亚的。” “艾欧尼亚已经背弃了你！所有艾欧尼亚人把你当敌人！几万个艾欧尼亚人追杀着你！一个叫基恩还有一个叫布鲁诺的艾欧尼亚人被你救了好几次却还在利用你、甚至拿剑杀你！这个背弃你的地方还有什么值得你去守护的？！” 亚索沉声道：“守护艾欧尼亚，这是我的初心，永世不忘的初心，这也是我的梦想，我的责任。我遵循此道，直至终结。” “梦想可以放弃，我早就放弃了我白痴般的梦想。而且你从来没有做错什么，这不是你该负的责任。”锐雯似乎累了，吼不出来了，声音小了很多。 “锐雯，我是艾欧尼亚人，守护我的家园不是负责任，是尽责任。” 亚索平静地说：“誓言可以违背、尊严可以失去、梦想可以放弃……但责任不能不尽。” “我不想废话，我就问……” 锐雯明亮的双眸直视着亚索的眼睛，声音有些嘶哑地说：“对你来说，我跟艾欧尼亚，那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