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西凉军围城
第三十四章 入夜，陆仁带着马忠、暗剑前去洛阳大牢救蔡邕。一方面陆仁等人均武艺高强，另一方面有太傅马日磾之侄的身份作掩护。陆仁他们很快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了蔡邕，另外在蔡邕的牢房里放上了一具尸体然后作成牢房失火，以蔡邕不幸死于大火之状瞒过了满朝文武。 等陆仁他们把蔡邕救回太傅府，马日磾立刻命人请来了大夫。大夫给蔡邕诊脉之后道：“太傅大人，这位老先生伤势严重（古代下狱一般都要过一遍刑具的，肯定遍体鳞伤了。），但也无生命危险。只是近期内只宜静养，不宜劳累奔波，好好休养才是。” “嗯，多谢了。管家，带这位大夫下去领钱。”马日磾微微点了点头，便吩咐道。陆仁一听，本来打算是救出蔡邕之后立刻起程返回东郡，可是现在看来暂时是走不了了。原本没什么，可是陆仁深知用不了多久西凉军就会包围长安，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如果在长安多呆一刻，就都一分的危险。只是现在蔡邕身体不行，也不能强行上路。陆仁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冒险停留几日待蔡邕康复。 马日磾倒是挺高兴的，知道陆仁要在长安停留一段时间，就找上了陆仁道：“义浩，现在伯喈身体不宜远行，你也要在长安小住。不如明日上朝，老夫带你去皇宫朝见天子如何？” “朝见天子？！”陆仁喝着小酒，闻言顿时给呛住了。 马日磾微微皱眉道：“怎么？义浩不愿意吗？”在马日磾看来，能够朝见天子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福气，是自己乃至整个家族的莫大荣幸，应该是梦寐以求的才对。 陆仁偏偏思维异于常人：“不不不！陆仁出身寒微，于江山社稷也无甚功绩，恐让天子失望。”陆仁想来推脱，一时间也急眼了，想不出什么借口。 “呃，义浩过谦了。义浩虎牢关前斩华雄，又于荥阳两败董卓，怎么说是于社稷无功呢？义浩勇名陛下亦有耳闻，今朝朝见义浩也可为自己搏个前程，岂不是一举两得？”其实马日磾也是好心，想着给陆仁一个机会入朝为官，可惜他不知道陆仁早就瞧不上大汉朝了。陆仁之志在于辅佐曹cao，再立新朝。 陆仁快找不到借口，索性最后一招：“我乃孟德下属，自当速归东郡。如今留在长安已属万不得已，决不能越主面圣，否则将我家主公置于何地。” “这？义浩，你虽是孟德下属，然也是大汉之将。孟德也是大汉之臣，汝面见天子无有不妥。”马日磾仍不放弃，继续道。但最后，马日磾见陆仁仍然顾忌着曹cao的感受，也没再多言。却隐隐让马日磾感到，陆仁忠于曹cao胜过忠于天子，这倒是令人担忧的。马日磾本想提醒陆仁，可再三思虑，终究没有多说。 入夜，太傅府陆仁客房中。 一走进房间，已经累了个半死的陆仁直接瘫倒在了榻上，暗自思咐道：“尼玛，最近的屁事咋这么多，把老子快累死了。先是和老郭见面，又是蔡邕下狱，还有那个马日磾老头，硬拉老子去见什么狗屁的汉献帝。对他老子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后来是孟德手里的傀儡皇帝，也算是孟德的政治死敌吧。还几次三番想要暗杀孟德，哼，想要老子去拜见他，有多远滚多远吧！哎呀，现在还是犒劳犒劳自己，洗把脸睡觉吧。” 陆仁正准备洗把脸就睡了，可是此时董白已经端着一盆洗脸水踏着小碎步进入了房间，乖巧的递给陆仁一张毛巾洗脸。陆仁一愣，还是擦了一把，就准备让董白退下了。 可是董白却娇声道：“公子，你就是曾经连败我祖父的陆仁？”那时候董卓日日念叨着曹cao陆仁的名字，巴不得将这俩人杀之而后快，董白自然也有所耳闻。尤其是听说陆仁虎牢关前击败了战神吕布，更是把陆仁之名深深印在心中。 陆仁知道先前董白听马日磾叫自己义浩，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也不掩藏：“是！” “那你为什么要来长安？”董白很不解道。 陆仁微微一笑，道：“我未婚妻蔡琰之父蔡邕因为为你祖父哭丧，被司徒王允下狱，欲杀之，我前来救人的。”陆仁说完，董白就瞪大了眼睛，嘴巴都成了“O”字型，仿佛不相信陆仁说的。 “怎么？不相信？”陆仁饶有兴趣的盯着董白，别说董胖子长得不咋地，这孙女却是个天仙般的人物。饶是陆仁见过不少三国美女，也瞬间失神。 董白回过神来，红着俏脸低下头很认真的道：“像公子这般有权有势之人，身边女子成群，能如此在乎未婚妻的，为之不顾性命的，公子也算是世之少有吧。”董白也见过自己祖父董卓不把女子当人，肆意打骂轻薄，与陆仁一比倒是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听说你祖父挺疼你的，平日在董府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你怎么会有这般感受？”陆仁挺好奇的。 说起这事董白似乎也有难言之隐，轻轻坐在陆仁的身边，颤道：“其实我的日子并不像是外间传言那般。虽然祖父的确非常疼爱我，但是我们家中除了祖父以外的人都觉得我只是一个庶出女儿，并不受重视，年幼时节也受尽了族人的欺凌。只是后来祖父权势日渐增强，却仍对我十分宠爱，才稍有好转而已。” 陆仁听着董白的回忆，似乎她能安然活到现在全靠董卓。陆仁不知为何竟然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若是我和你祖父相比，谁对你更好？”话一出口，陆仁就后悔了。 没想到董白俏脸一红，再次埋下头娇柔答道：“都一样！”这评价也够高了吧！陆仁也自嘲似的一笑，自己才和董白认识几天，怎么就去和爱她护她了十几年的祖父相比呢？ 但是这一夜董白没有离开陆仁的房间，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董白也说了不少自己幼年的故事，一夜就这样打发了。原本睡意朦胧的陆仁精神头突然大好，听董白说着越听越有劲，不知不觉间睡意全无。等到第二日马忠和暗剑们来找陆仁，才发现董白居然一夜都在陆仁的房间里，不禁认为两人已经发生了某种床上嘿怵嘿怵的运动关系。众人都暗暗摇头，董白都成了将军的枕边人，要是再有什么事，还能下杀手吗？陆仁一听他们的疑惑，连忙澄清自己和董白什么事都没发生（也的确什么也没发生。），至于有没有人信恐怕就不知道了。 十几日后，蔡邕房间。 陆仁提心吊胆的过了不少日子，担忧着西凉军围城，可是这西凉军迟迟未到，倒是令陆仁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的到来起了蝴蝶效应？可是李傕郭汜不攻长安，哪儿来的天下大乱？哪儿来的群雄争霸？孟德又如何一统天下？是以陆仁命暗剑秘密打探西凉军动向，以为了能适时带着蔡邕跑路。不过蔡邕恢复的挺快，已经能下床了，于是陆仁前去探望。 陆仁笑呵呵道：“岳父大人，这几日身体怎样呢？”最近陆仁为了讨未来岳父的欢心，常来探望蔡邕，拉拢拉拢关系呗。蔡邕因为陆仁的救命之恩，更加喜爱这个女婿了。（废话，为了岳父连命都能豁出去的女婿，汉末那可是绝无仅有，蔡邕能不喜欢吗？）当然做老丈人的肯定希望女婿有出息，才听说陆仁婉拒了朝见天子的机会，蔡邕可是为陆仁遗憾万分呀。 蔡邕也来劝说：“义浩，朝见天子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你可得抓住了。听说陛下也听说了你的武艺，对你很是欣赏，若是你见过天子，赏金赐爵，必能光耀门楣。总好过你一直只做孟德手下将领吧？” 陆仁笑而不答，但是明显陆仁拒绝了。要是换了别人肯定火冒三丈，但是马日磾和蔡邕也亲眼见过曹cao和陆仁之间的铁关系，只是觉得陆仁对曹cao之忠似乎已然超越了忠于大汉，让二人有些忧虑。但转念想道曹cao也是大汉忠臣，义浩自然也应忠于大汉，也就释怀许多了。 蔡邕也不想失去一个好女婿，也不再劝说。毕竟当初自己还有意将昭姬婚配卫仲道，要是卫仲道那小子，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义浩，为老夫出生入死呢？恐怕蔡琰成了罪臣之女，他还能收留蔡琰，不至于翻脸无情，将其扫地出门，蔡邕已经谢天谢地了。 陆仁继续道：“岳父大人，不知我们能否起程去东郡了？” “这……”蔡邕有些犹豫道，“昨日那大夫来为老夫看诊之时道，老夫倒是可以上路，只是最好能在休养几日……” “哦……”陆仁点点头。看来还要几日才能上路离开长安，只是现在陆仁担心的是李傕、郭汜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要到长安呢？ 而此时的朝野之间流传着蔡邕已死，为王允杀于狱中之传言（很多人认为是王允把蔡邕烧死了的。），一时士大夫闻者，尽为流涕。王允固然知道此事非己所为，然而人言可畏，王允也无法辩驳。后人论蔡邕之哭董卓，固自不是；允之杀之，亦为已甚。有诗叹曰：“董卓专权肆不仁，侍中何自竟亡身？当时诸葛隆中卧，安肯轻身事乱臣。”其实后世历史学家哪里知道，真正的蔡邕已被陆仁救走，牢中烧掉的只是一具尸体。从此，蔡邕就和自己的女儿女婿住在一处，不问世事，尽享天伦之乐。除了与陆仁亲近之人外，亦无人知晓蔡邕尚在人世，对外只说蔡邕是蔡琰之叔父，此乃后话不提。 入夜，陆仁在房间里听着暗剑的禀告。 且说李傕、郭汜、张济、樊稠逃居陕西，使人至长安上表求赦。王允曰：“卓之跋扈，皆此四人助之；今虽大赦天下，独不赦此四人。”使者回报李傕。傕曰：“求赦不得，各自逃生可也。”谋士贾诩（贾诩已经被陆仁广告了，在曹营可是出名了，可是在西凉军还只是小人物。）曰：“诸君若弃军单行，则一亭长能缚君矣。不若诱集陕人并本部军马，杀入长安与董卓报仇。事济，奉朝廷以正天下；若其不胜，走亦未迟。”傕等然其说，遂流言于西凉州曰：“王允将欲洗荡此方之人矣！”众皆惊惶。乃复扬言曰：“徒死无益，能从我反乎？”众皆愿从。于是聚众十余万，分作四路，杀奔长安来。路逢董卓女婿中郎将牛辅，引军五千人，欲去与丈人报仇，李傕便与合兵，使为前驱。四人陆续进发。 此刻长安还未曾得到消息，陆仁急急忙忙前去见蔡邕和马日磾，以自己军务繁忙为由希望可以立即上路。可是又被二人以老有相伴为名挡回去。此事陆仁又无法对蔡邕、马日磾名明言。因为一旦泄露，以马日磾、蔡邕之忠心，必会上报朝廷。到时候朝廷以有防备，轻易平定李郭之乱，那么何来天下大乱？曹cao又该如何趁势崛起呢？陆仁无奈，只得回去了。 数日后，朝廷才得到禀告，李郭整合西凉军，气势汹汹往长安而来。王允听知西凉兵来，与吕布商议。布曰：“司徒放心。量此鼠辈，何足数也！”遂引李肃将兵出敌。肃当先迎战，正与牛辅相遇，大杀一阵。牛辅抵敌不过，败阵而去。不想是夜二更，牛辅乘肃不备，竟来劫寨。肃军乱窜，败走三十余里，折军大半，来见吕布，布大怒曰：“汝何挫吾锐气！”遂斩李肃，悬头军门。次日吕布进兵与牛辅对敌。量牛辅如何敌得吕布，仍复大败而走。是夜牛辅唤心腹人胡赤儿商议曰：“吕布骁勇，万不能敌；不如瞒了李傕等四人，暗藏金珠，与亲随三五人弃军而去。”胡赤儿应允。是夜收拾金珠，弃营而走，随行者三四人。将渡一河，赤儿欲谋取金珠，竟杀死牛辅，将头来献吕布。布问起情由，从人出首：“胡赤儿谋杀牛辅，夺其金宝。”布怒，即将赤儿诛杀。领军前进，正迎着李傕军马。吕布不等他列阵，便挺戟跃马，麾军直冲过来。傕军不能抵当，退走五十余里，依山下寨，请郭汜、张济、樊稠共议，曰：“吕布虽勇，然而无谋，不足为虑。我引军守住谷口，每日诱他厮杀，郭将军可领军抄击其后，效彭越挠楚之法，鸣金进兵，擂鼓收兵。张、樊二公，却分兵两路，径取长安。彼首尾不能救应，必然大败。”众用其计。 却说吕布勒兵到山下，李傕引军搦战。布忿怒冲杀过去，傕退走上山。山上矢石如雨，布军不能进。忽报郭汜在阵后杀来，布急回战。只闻鼓声大震，汜军已退。布方欲收军，锣声响处，傕军又来。未及对敌，背后郭汜又领军杀到。及至吕布来时，却又擂鼓收军去了。激得吕布怒气填胸。一连如此几日，欲战不得，欲止不得。正在恼怒，忽然飞马报来，说张济、樊稠两路军马，竟犯长安，京城危急。布急领军回，背后李傕、郭汜杀来。布无心恋战，只顾奔走，折了好些人马。比及到长安城下。贼兵云屯雨集，围定城池，布军与战不利。军士畏吕布暴厉，多有降贼者，布心甚忧。 西凉军围城之势传于长安上下，官民危急。马日磾和蔡邕听闻此信，才有些惊恐。二人急急来寻陆仁，希望陆仁能披甲上阵为大汉而战，可是陆仁还是一样笑而不语。这倒是令马日磾和蔡邕摸不着头脑，马日磾欲向王允举荐陆仁出战李郭，却被陆仁巧言拦下。就现在而言，陆仁只有等待西凉军破城之乱，带领蔡邕逃离长安。本来蔡邕不想弃天子刘协于不顾独自逃命，但陆仁以蔡琰思夫心切为由相劝，这才征得马日磾和蔡邕同意。当然陆仁没有说是等到西凉军破城之日，只是声称要等待时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