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清野川
七七事变后，上海作为日军首要进攻的目标，这座繁华的大都市危在旦夕，原本热闹的上海街头冷清了下来，有很多的上海市民先一步收拾了细软，踏上了逃亡之路，其他没有离开的则是躲在各自的家中，门都不敢出。 尽管如此，但还是有很多市民纷纷走上街头，他们就是上海各校的师生，以及工人，爱国人士，他们聚集在一起，手拿着一面小旗子，朝着上海市政府走去，边挥着小旗子，边高喊着一致而响亮的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坚持抗战到底，保卫家园，一致对外等口号。 齐睿和曹雪薇散步的速度并肩走在街头之上，游行的队伍刚刚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的举动深深的触动了曹雪薇那颗爱国的心。 “齐睿，我们上海眼下是日军的最大目标，这场保卫战你们有多大的胜算？”停下往前走着的脚步，曹雪薇转头看向身边未说一句话的齐睿，带着一丝担忧的问道。 齐睿抬眸看着曹雪薇，他可以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担忧，和日军在上海交战是无法避免的，守护宛平城，直到平津相继沦陷，他同样担忧这场战事的胜败。 但不管怎么样，他就算是死也要保卫上海，这里是他的家乡，有他的亲人，朋友，甚至是爱人，他必须尽力保卫。 “雪薇，你就放心吧，我和我的45师会不惜一切代价保卫上海，保卫我们的家乡的！”齐睿温和安抚曹雪薇，同时也是在安抚自己。 听了齐睿的安抚，曹雪薇的心里不再那么担忧了，心动之余，她很自然的伸出自己的手，挽住男人坚实的手臂，半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靠近一个男人，也是第一个男。 曹雪薇的主动，齐睿没有反感，反而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他心里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未来的妻子，自他们定下婚约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彼此感情上得牵绊。 就这样，曹雪薇挽着齐睿的手臂，头靠着齐睿的肩膀，两人状态亲密的继续走在上海街头，只是处在恩爱气氛中的他们却没有发现暗中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 齐睿和曹雪薇在街上没有闲逛很久，两个人就分开了，一个回了师部，一个回了医院，各忙各的事情，这次的出行也算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黑龙会上海分会。 一身黑色和服打扮的日本男子走进一间日式的房间，他长着一张令所有女人为之倾倒的俊雅容颜，看上去温和而雅，但实际上却是心狠手辣。 他是谁呢？他就是黑龙会驻上海分会的现任会长，也是一名在华高级特工的清野川。 清野家族在日本是有名的望族，深受日本天皇的重视，而他清野川出生在军人世家，从小就深受武士道的耳濡目染，接受精英教育，后来还被送到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身边，是他的得力高足。 他更是黑龙会的主要成员，从军后受日本军部的直接委派，来到上海，担任黑龙会上海分会的会长，负责收集上海方面的所有情报，地址很隐秘，直到现在中国方面都还不知道有黑龙会上海分会这个情报机构的存在。 清野川走到一矮桌前，跪坐了下来，紧接着他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照片，目光柔和的望着照片中一女孩，接着灯光，可以清楚的看到照片中的人，其中一个女子赫然就是曹雪薇。 照片中有曹雪薇外，还有一对日本男女，那个男子就是清野川，而那个女子叫柳生雪子，是清野川的表妹，是曹雪薇在日本留学时的同学。 而清野川和曹雪薇的相识，完全归功于表妹雅子的从中介绍。 打从见到曹雪薇的第一眼，清野川就记住了她，后来在相处中不知不觉的爱上了她，但碍于自己日本人的身份不敢表白。 直到曹雪薇离开日本的前夕，他带着她和雅子去来了照相馆，拍下了他们三人的合照，此后这张照片被他一直保留在身边，期间还去照相馆把曹雪薇照片分离出来，放大，同样放在自己的身边。 来上海的时候，清野川就想过无数次和曹雪薇重逢的场面，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意外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男人，而且看样子他们很亲密，这让他的心怎么也接受不了。 想到这里，清野川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句，“来人！”话因刚落，门被拉开，一个同样身穿和服的日本女人走了进来，脱下木屐，走到清野川的面前。 她叫大岛美智子，黑龙会成员之一，清野川的女下属，日本有名的狙击手。 “会长，有何吩咐？”大岛美智子微微鞠躬，谦卑有礼的问道。 “给我查一个人，曹雪薇，我要她所有的身家资料，尤其是出现在她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曹雪薇听上去就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大岛美智子尽管很疑惑会长为何要调查她，但是她还是答应一声“是！”，之后她就离开了房间，留下清野川一个人对着照片中的曹雪薇睹物思人。 夜色很快降临在上海这座繁华的大都市，租界内的歌舞厅聚集了很多人，其中就数百乐门大舞厅最为热闹。 百乐门大舞厅坐落在公共租界内的戈登路上，出入那里的的都是上海各个阶层的知名人士，他们活在醉生梦死的温柔乡里，丝毫不担心战争会波及到这里，照旧寻欢作乐。 百乐门歌舞厅内歌舞升平，大厅中央的舞台上，一群舞女围着一个美艳女子跳着舞，女子是百乐门的头牌歌女，夜莺，她口中唱着《夜上海》，台下不时传来客人的欢呼声。 听着夜莺唱着《夜上海》，曹雪薇坐在大厅安静的角落里，她的对面坐着一个端庄优雅的女子，她是上海现任市长的千金文静。 文静是雪薇在上海为数不多的姐妹之一，从雪薇回国到支援前线回来，她们姐妹还是第一次相聚，而且还是文静先电话约的。 姐妹俩边喝着酒，边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