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重逢！（中）
第一百一十四章，重逢！（中） “欸？” 莫名的，叶可凡心中升起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更是愈来愈强，一时间竟愣了神。 至于犹在败剑崖上试图像秦、傲二人那般悟剑的断惊觉，全然为曾发觉小狐狸的不自然，只顾感受这些败剑曾遗留的“记忆”。可惜，时至今日却无半分进展。 明明，对于他们而言是那般轻而易举，为何，为何我却…… 不甘，弥漫于心，却无可奈何。任他千般感悟，亦不得分毫成果。 或许，这便是“光”与“影”的分别…… 是的，在断惊觉承认自己与那两位少年之间存在差距的那一刻起，他便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追逐着“光”的影子——无论，他是否发觉。 “……”奇妙的预感萦绕在心，小狐狸亦略有些奇怪，只道是自己胡思乱想。然则，即便如此亦压不下这股冥冥中的感应…… 为什么？ 不明了，或许，又有什么事将要发生罢？思前想后，只得出这般莫须有的结论。 想罢，又瞪了瞪自顾立于败剑中的断氏男孩，暗道一声：“小鬼头都是没良心，好心给他送饭，结果就没动过筷子！” 瞥了瞥不远处的那一栏食盒，叶可凡只得无奈感慨：“为毛学剑的主儿，都是这么拼？” 断惊觉如是，自己的友人秦昆更是如此。她实在难以理解这些追求剑道之人，心中的执念为何这般强烈。 临了，自觉没趣，打了声招呼：“喂，姓断的，我走了！”言未罢，已自顾往紫山之巅而去。 “欸……？”唯独这一声道别，竟让专注剑道的断惊觉一愣神，略有些无措的看向小狐狸，却只能见得她漫步离开的背影。 “……” 莫名的，竟升起几许失落。或许，这份短暂的失落，只是断氏男孩的孤独感作祟罢？呵，谁又能说清…… ………………………… 苍苍绿林，青石铺路，交织成一条恒久的古道，而它的终点，是那东陈之绝——紫山。 驷马花车，乘着一众北燕佳人，车厢之内，端坐三位少年少女，笑声不断，开怀畅谈。 不知怎的，那隐约自车厢内传出的欢声笑语，似透着一股无比畅快的快意，亦有无法言喻的的欣喜！或许，日日夜夜的思念，如今唯有化为千言万语，方能倾尽这份羁绊的情义。 一者，倾城少女，白羽霓裳美，只道是玉容月貌似天仙，一笑倾城又何难？ 另一人，温婉清丽，虽男装示人，却难掩女子柔美，衣着华贵，举手投足颇显贵胄风范。 最后一位，却是一袭锦衣儒服，清秀俊朗的东陈少年郎，言语间经纶满腹，直教两位故人叹服。 略有诧异，林婉儿莞尔笑道：“想不到，东旭你如今竟有这般学识。” “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段时日，我亦非虚度时光。”徐东旭在老友面前，亦不谦虚，对于这般赞许倒是大方笑纳了。 或许，只有面对自己的这些最重要的友人，方能放下一切面具，以真实对待。 “我只是学了数月诗书罢了。我倒是却从未想到，林峰……啊，是雪姬成了‘烟雨阁’弟子，婉儿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中原王孙。这到底是何缘由？又为何，我等分明是在大漠失散，却莫名其妙的出现于中原各地……”言未尽，徐东旭却已道出了心中一直遗留的困惑。 “……都说了不用改口……” 然而，林雪姬的抗议却被同样困惑不解的林婉儿打断：“是啊，我也颇为惊奇……我记得……” 那一夜，跌落深渊的自己，以及那一只拼命向自己伸来、却最终抓空的手儿…… 一抹莫名的失落在微微泛起，但转瞬间又被压抑在心。 “……我记得我是跌进了撕裂砂门关的深渊中，但不知为何，我不过是一愣神，却突然出现在了义父的王府中，到现在我也想不通缘由。” 林婉儿所言的义父，恰似五传奇之首，中天王夏世宣。能被这等世间绝顶高手收为义女，更是因此而一跃成为了中原显贵，说来亦是那场险遇后的后福罢？ “……噢？”徐东旭与林雪姬闻言不由一愣。 然则，林雪姬是因费解而愣，徐东旭却是灵光一闪，似乎隐隐有所头绪，不由自顾言语道：“……莫名出现中原各地？莫非……” “嗯？” “我说，你们可还记得当初在砂门关所见？”蓦然，话锋一变，徐东旭如是问道。 稍稍一愣，两位正宗抑或非正宗的少女齐齐一怔，似乎记忆的匣子又在此打开，当日在大漠的记忆又不断浮现。 好似大地崩塌的人间炼狱、飞天夺地的江湖异客、光华万丈的漠北神物、以及那……崩裂而出的空间裂痕！？ 想到这番，儿女不由皱眉，面面相觑，好似亦有了几分猜测。果然，徐东旭随后的话语亦如印证她等猜想般： “不瞒你们，当日，在那些天地裂痕出现不久后，我清楚的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把我推进了裂缝中，随即便意识全无。待到清醒，我已在老师的府中……” 回忆着那一夜的所见之超现实，少年人的眉宇愈发紧皱。 ………………………… 紫山绝壁，云海栈道。 叶可凡行了许久，却始终不见尽头。嘛，虽然早已习惯，可这六剑楼的高绝可不是她如今这个娇小的身躯可以消受的。 会把门派建在这种地方，紫山的祖师一定是疯子。小狐狸不止一次的这般腹诽。 “……嗬？！” 然而，再行片刻，却是脸色一变，冷汗直流。 为何？ 原来，在这条云海栈道的另一端，出现了一抹令女孩儿心神胆寒的傲然身影——但见，凌云灰发黑武衣，傲骨青锋不离身，不是傲尘，又能是何人。 “噢……？” 不经意的拉长声调，却似变化为了某种意义不明的嘲弄，直教叶可凡面露惧意，白了小脸，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一时间倒是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言语。 这份好似源自灵魂的畏惧，其因恰是当日的那一番充满恶意与玩味的搜魂，那仿佛撕裂大脑的感觉犹是无法忘怀。 这段时日，虽偶有见面，但每每照面，都似如此般心惊胆战。 窥看他人的记忆，自然会令人厌恶。但若是这份“恶”的前提是“强者”。那么，“厌恶”便会随之升华为极致的恐惧。 “哼呵……”玩味的一瞥过后，旋即又似不愿多费注目般收回了视线，自顾向前，往紫山山脚而去。 莫非，这个男人要就此离开紫山？！没来由，叶可凡如此期盼着。 只可惜，她的念想却是不可能实现。 然而，不及预料，不过擦身而过，那往日里始终视自己如无物的傲尘，却是蓦然一语：“啊，对了，个人劝你与我一同下山，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言未尽，却唯留一丝神秘的微笑。 “……欸？”乍一听，免不得一愣神。 啁—— 一声尖锐有力的鹰啸，划破云海栈道的孤寂无声。不知从何方倏地飞来一只鹰隼，一振翅，直往傲尘掠去。 在小狐狸惊愕的目光中，傲然少年探手一接，鹰隼乖巧的稳稳落于手臂之上。亦不停顿，自顾顺栈道下山而去。 风，急急略过叶可凡的双耳，带来一更机灵，似乎尚未弄清傲尘所言之“惊喜”，一时费解不已。 “谁会……”信你这家伙。半截未道尽的话语只得烂在肚里。 倏对于这个危险的男人仍旧是心有余悸。但，一股莫名的预感却倏然直上心头，竟让自己有了几分好奇意动。 山下……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