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惊鸿一现！
第一百四十八章，惊鸿一现！（无果的青涩之情） 什么情况？！ 煞白着小脸，便是双肩被捏的生疼，却吓得叶可凡不敢反抗，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着实是不明白，断惊觉为何会因为昆哥儿而如此失态。不过，少年人无意的粗暴，却让叶可凡猛然发现——好可怕，原来男人发起真火是这般吓人。 断氏少年满口要自己相信他，那份近似偏执的狂态，俨然，这份怨气并非源自刚刚残崖上秦昆的相助，在他登上紫山反遭冷遇的那一刻起，便以深深埋在了他的心扉。 然而，思绪到此却又是一怔，猛然发现一个自己一直忽略的事实：不管是何缘由阴阳颠倒，但我在这小鬼眼里就是个女孩……！？ 事到如今，女孩儿才猛然发觉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聪明人，素来都是一点就通。小狐狸不聪明，但绝不傻，断惊觉藏于心的念想，她如今也猜得了几分。 “不会吧？！”没来由，心下暗暗叫苦。 愈想愈怕，愈怕亦愈觉荒谬，但断惊觉在狂怒中，眼神流露的重视与认真，却是假不得。霎时间，那张娇媚的小脸，似吃了屎般难看。 却是不怪她这般晚才察觉，毕竟，她身虽是女儿身，但心却仍是男儿心。久居六剑楼，时日一长，渐渐模糊了对自身性别的认同。与断惊觉这小子相交，也自当自己是男人，是故时至今日方才愕然。 恶心？不错，至少在这一刹那，确实是恶心。但下一刻，则是莫名奇妙的慌乱，乱的不知所措：“…呃…我、我……我…？” 结巴了半响，却是憋不出一句话。 难道平日和他走的太近？叶可凡如是想道。 但却也不尽然，断惊觉乃是清贵人家，年幼之时家逢骤变，这才流落紫山，在此之前，他又接触过几个同龄女孩？在紫山这三年来的朝夕相处，难免心有所想亦不奇怪，况且，他性子偏执，一旦认定便绝不罢休。 说到底，今日失态之言，不过是真情流露罢了。 “……？！” 或许是小狐狸白着小脸的惊愕表情终于让断惊觉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模样，登时一个激灵，这才猛地从满脑羞怒中回过神来，一时慌乱，赶忙松手：“……我…我…哎，我不是有意的…” 然则，话虽如此，他因一时无措而忘了退后，两张面颊依旧近如咫尺。 先前自己的何等失态？！ 竟将自己压抑多年的诸般情绪一股脑全甩了出来，心里是畅快了，但见得小狐狸这般面如白纸的模样，倒升起了愧疚与些许紧张。 然而，再一思量，那张俊俏的脸儿，刷的通红——先前那般狂语，似乎有些露骨了。 这些心思压在心头，是一回事，小狐狸不晓得，断惊觉亦相处的自在。 但若是点破，就是另一回事儿。 “…………” 一时间，两人就这般，面面相觑，持续着这尴尬的气氛。 女孩儿干巴巴的干笑着，但心却总在莫名的慌乱，好似有某种未知的声音，在她的心海如是拨挠着：来了来了，恶俗故事中的必然发展。 慌张，错愕，尴尬，恶心，同时，竟矛盾似的有了几许自觉羞耻的期待…… 这是一种她现在亦无法理解的虚荣——女人的虚荣。 但不可否认，人，很容易被现实所同化。虽然心依旧是男儿心，但已成现实的女儿身，却在潜移默化中让她心性愈发的女性化。 叶可凡感觉不到这无形的变化，却无时无刻不在被这般变化影响着心念。若是换做三年前刚刚由男变女的她，想必会一巴掌扇过去，然后将眼前少年的祖上一并问候一遍。 她是个女孩儿，很久以前就成了事实。 “……” 大眼瞪小眼，这般僵持着的尴尬，持续了许久，久到已经让叶可凡萌生了撒腿跑路的念头。 倏然，断惊觉的眼中忽的闪过一道决然，与此同时，叶可凡登时一急：完，这小鬼要来真的了，求别说，求别说！！！！ 但小嘴微张，却慌得挤不出任何言语，便是心下急欲转身就跑，但双腿却僵硬的一分亦迈不动。在这一刹那，她的心念又骤然变化，甚么期待、甚么虚荣，全都是****——这一刻，她的心儿，竟是无比的恐惧，恐惧源于自身如今这副女儿身，亦来自自己对于未来愈发明了的预料。 霎时，大脑似乎就这般短路：搞、搞甚么飞机……我、老子才不是女人！ “…可凡，我…我…”似乎羞于启齿，断氏少年竟是这般结巴，支吾了半响，终于鼓足了勇气，：“…我…我喜…我喜…我喜欢……” 少年人的心儿，扑通乱跳，俊俏的小脸红的似滴血般，口中虽仍旧是结结巴巴，但脑海中却满是这三年来的朝夕相处：每日为自己送饭的女孩儿；陪自己聆听败剑悲歌的女孩儿；虽然满嘴胡话，却总是与自己相互排解孤单的女孩儿…… 但，最后一个字眼还未道出，少年却被眼前所见生生打断了心中的种种回忆—— 却见，那双似秋水般的媚眼，竟是不知为何滚落出委屈的泪水。 伤心、委屈、恐惧、不知所措。 在这一刹那，断惊觉却在这满擒泪花的美眸中读出这些情绪，本应脱口而出的一个最后的字，却戛然而止。 “……呜……哇呜呜——！？”呜咽一声，却是再亦止不住心中的诸般情绪，嚎啕大哭。 说不起道不明，小狐狸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般放声大哭，只是本能的遵从了这四种莫名纠结的情绪。 卧槽！老子被男人表白了！？ 止不住泪水，也理不清自己几乎就要爆炸的大脑。 “……欸…？！”断惊登时觉手脚无措，慌张之余，酝酿了许久的情意亦丢到了九重天外，“…可凡，你、你不要哭啊…是不是，是不是我太唐突了……？” 我到底在说什么啊？！这不是废话嘛，当然唐突了！ 话从口出，少年人却是连连暗骂自己一时意气用事。 “你滚蛋！！”听得断氏少年如此言语，种种情绪，瞬时间变作满腔怒火，齐齐迁怒到了眼前这位少年的身上。 骂完，却是慌也似的转身就跑。 受够了！搞什么鬼，为毛自己要被男人告白啊？为毛要自己哭啊？ 搞不懂，小狐狸此刻，除却哭泣，混乱的思维，只能想到逃避。逃避的，自然不是断惊觉，而是自己已成定局的未来。 “啊？可、可凡，我…我……欸？！”断惊觉在女孩儿的身后急忙的慌道。但他的心亦被搅得混乱，竟是呆呆的怔在原处，不知是该追，还是该如何。 待得他回过神来，却已不见那到倩影所在。 “……” 顿时，一股无法言喻的挫败感直击着那颗年少柔软的心儿…… 在这一刻，少年人的身影，愈发的寞落了。 就这般，他俊美的脸庞，浮现出寂寞孤单的神色，一人独自在这败剑孤崖，呆呆的伫立着…… 清冷与寂寥，再一次笼罩着这处“影子”叹息之所。 倏然，一声意料之外的话语，打破了本应如此继续着的寂寥—— “……噢？有趣有趣，青涩之情，年少之爱，好一首动人的心曲。” 但，是何人，竟能突破紫山护山剑阵，悄无声息的来到败剑孤崖？！ “……！？” 话音未尽，呆滞的断氏少年却在初闻其音的刹那，双眼中的瞳孔，猛然一缩。心中的惊骇，更是无以形容。 熟悉的嗓音，魅惑而致命。锵——！ 一声无比动听的龙吟剑鸣，其声是这般悦耳，这般迷人……随之，一柄妖艳至极的美剑，斜插于少年人的身前。 “……这…？！” 呵，果真是妖娆美剑，但见艳红的剑刃，似红镜般，将一切映入其中的景色染为猩红，剑身之上每一处纹刻，皆是精雕细琢。 美，美，美，世间竟有如此美艳的剑。这份美，被那似血般的猩红，添上了七分妖艳，让人迷醉而不可自拔…… 但，此时此刻，断氏少年却不曾被这份“美”所吸引，那颤动的身躯，在揭示着无比的恐惧。 只因，他是如此的清楚这一柄妖剑…无比的了解。 “…血饮…神锐？！” 是了！天下十大名剑，排名第四，赤血魔剑·血饮神锐。 颤抖着转身望去，却见得视线的尽头，早已是水雾迷离，在云烟雾绕中，却是伫立着一道模糊的身影。 “铮铮铮铮铮——” 剑，鸣了。旋即，百剑齐鸣，合奏一曲动人心弦的剑律。 “…不、不可能…你你怎会…”还活着？！ 然而，心中的话语还未曾说尽，却是一顿。 “……多年不见，”魅惑的嗓音，对于断氏少年而言，是这般惊悚，“……小弟。” 话音未尽，惊愕的少年，却猛然间觉察到一股好似撕裂大脑的痛楚！ “啊啊啊——！？！”大脑颤动，剧痛随之而来。断惊觉伏地，在痛楚中圆睁的双眼，布满血丝，本是俊美的面颊，竟又一次扭曲的狰狞，只是这一次，是因痛苦。 剧痛，让他的神智似潮水退去般迅速沉睡，隐隐约约，他听到那魅惑之音道出的只言片语“……小弟，你，能让这首心曲，升华为剑曲麽？……” 心曲……？ 剑曲……？ 他………… 模糊的意识，就此渐渐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