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破解法门
王政中这才看见县衙立的通告。他上前细致的看后,回头问道:“这能进不能出,可是真的?” 虚印点点头。王政中半信半疑的,就走到县境边上,用手掌上下左右的试过后,也十分的惊异。嘴里不停的啧啧连声:“想不到,想不到……” 他抬头又问道:“你们可都试过了?” 马德贵明白他的意思,道:“我们也以蟒焰和刀剑都试过,这天网牢不可破也。” 王政中沉思后道:“这是天意啊,天意。那阿布洪曼想不到会被困于此了。我们一步跨入也被困于此了,只不过这都值得。另外,我们一行的还有一位屠龙社的成员,此人乃是从大漠来的,名叫吾术格勒。他将在今日赶到,二位留一人在此接应。此人虽不是哑口之人,但不喜言语。我们也趁天色尚早,好将蚺龙尽快带走。” 虚印于是就陪王政中进城,马德贵就留在此等候最后一位成员。 过了一个多时辰,就听见天空传来鹰的啾鸣声。马德贵抬头一看,只见天上一群苍鹰约有十余只,翱翔而来。官道尽头也走来了一位猎人装束的人,只见他身材瘦削高挑,高鼻褐眼,下颏稀疏有须,两眼有神,背上背了一张铁弓。弓身黝黑,看似普通,但明眼人一看就知,此弓少说也是两百石以上的硬弓。且此人臂展甚长,要射杀五百步开外的人都不是问题。 马德贵迎上前,抱拳道:“马德贵在此恭迎远道来的高人。” 来人正是吾术格勒,他也向马德贵一抱拳,算是回礼。然后抬头唿哨一声,那些苍鹰即回应一声,变幻着就继续飞翔。看似甚为训练有素。 马德贵知他不爱说话,即前面带路领他回城。 陆续入境的希夷先生、王政中将军、吾术格勒都相继在城外找好妥善之地,安置好各自的畜生,然后到了县衙。 梁玉喜和符彦卿、柴宗训、贾白羽、陈公都到公堂前面来迎接众人。王政中见了柴宗训后,还非要跪拜不可,惹得众人也跟着唏嘘一阵。 在后堂落座后,符彦卿感慨道:“想不到王将军这么多年,矢志追击沙陀人至此,今日幸会,还是一番英雄气概啊。” 王政中:“卫王别来无恙了。我不过一个山野闲人,只是眼里揉不得这一粒沙子,才追击至此。阿布洪曼早年间即被义社兄弟追杀过,那时他的人偶术还未练就,已是十分了得的人物,今日听说他人偶术已然练就,我们也是甚为焦急,才匆匆来到。” 符彦卿:“此前虚印道长他们三人和贾白羽、陈公曾与人偶交过一次手,甚为有些感触。王将军此来,又有两位世外高人,正是铲除妖孽最好时机了。” 王政中:“此人偶术的破除,我虽说在塞外游离多年,也多方拜访了塞外高手,算是找到了一个法门,但此次还是第一次实战。只不过,我是抱着来而不往的想法,必铲除之才后快。” 希夷先生一旁笑道:“王将军太过严肃了,我不过是来这地界寻寻好的地气,好好睡一觉的。听说这黑松山的灵洞开启,不知那地方睡一觉如何呢?” 梁玉喜道:“那灵洞靠近沙陀人盘踞的林场,若是先生要想安睡在那里,恐怕还得把沙陀人铲除了才行。” 希夷先生打了一个呵欠,别了王政中一眼,道:“我是最烦扰我清梦之人,要不我现在还在青城山上睡大觉呢。” 王政中苦笑一下,也不理他,道:“我看我们就趁现在,去黑松山林场附近看看。希夷先生若是不想去,可暂在县衙安睡一会……” 希夷先生马上接口道:“好好,你们去。我就在这里补一觉。” 于是,一行人除留下希夷先生外,就都备马出城,往黑松山而去。 到了那地洞开启处,只见石斧和花石仍高悬其上,而那地洞周围已经被人踩踏得像平地一般,四周香火缭绕,一派虔诚供奉的气象。 王政中看后,感叹道:“清河县的异象果然不寻常。如不来此一遭,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所见。只是不知这是否是个祥瑞呢?”
虚印道:“三清宫的老真人说,清河的御网和灵洞,都是祥瑞之相。正是斩妖除魔的好时机。” 符彦卿:“此处离林场不过一箭之遥,那人偶也都集中在林场内。” 王政中惦记着如何迎击沙陀人,于是一行人又到高处查看林场,只见袅袅的薄雾中,林场一派静穆。很远也能看见那塔楼上有人在瞭望。 王政中详细问过林场的情况后,说道:“此地,确是沙陀人用心良苦选择的好地方。不光进攻退守自若,而且,阿布洪曼的人偶术还有一个优势,就是一旦遇到大队人马时,人偶只要分散进入山林,化整为零后,则几乎无法消灭。” 符彦卿:“王将军的破解之法,不知可否也给我们说个一二呢?” “这人偶术,乃是迷惑人的心性后,以控制的法门,把人变成强悍的狂徒,不仅不惧生死,甚至刀剑都不能伤害他们。这唯一可破的法门,也是我在大漠外,追问一位沙陀人的后裔才知道的。就是以虎啸和苍鹰、蚺龙的叫声,来唤醒人偶,故也称唤醒术。” 梁玉喜道:“那此法看似还甚为简单。” “这难的是,要把人偶引到一个合适的位置,那叫声才能真正有作用。你们看这里一片旷野,根本不适合唤醒术使用。所以来此引诱,都不太理想。而引诱人偶去攻击县城,又没有合适的逼仄之地。如果现在建个瓮城,肯定会被阿布洪曼识破。我看还得另外找找看,好在这清河县境一封闭之后,这逼仄之地应不少。” 符彦卿:“地方倒不是什么问题,只是,这要把所有的人偶都引入瓮路,这个还得想个好法子才行。” “是啊,如果一次失败,阿布洪曼一定警惕非常,那唤醒术就再难有所作为呢。” 梁玉喜在一边,一直思索着一个可行的办法,只是他也觉得这事太过冒险,还不能说出口来。 几人考虑到塔楼有人瞭望,也不能在此久留,于是就回马往县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