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都过去了。
踏着皑皑白雪的鬼婆婆和轩辕御影，正在回往鬼摇山的路上。 “刚才在龙苑之中，可曾受到为难？”鬼婆婆一边走，一边对轩辕御影问道。 “放心婆婆，哪有什么为难。”轩辕御影宽慰了一句，难道要告诉你我被龙族狠狠摆了好几道吗？ 轩辕御影正觉路上无聊，却看到一道白影正和一个人影向自己和鬼婆婆的方向走来。用破妄之眼一看之下，不正是小玉狐和杨婉吗？ “婆婆，我突然想起来我房里的火盆需要加碳了，我就先回去了啊。”轩辕御影说了一句，就跳上树梢在树枝上纵跃，向鬼摇山而去。 “这孩子突然是咋了？这都一夜了，还需要加什么火炭？”鬼婆婆摇头说道。 不消片刻，就看到从远处走来的玉狐和披着圆形白色大氅的杨婉，杨婉似乎非常着急的样子，一直催促着玉狐快些寻路。 “婆婆，你看到御影了吗？”杨婉在离鬼婆婆不远的地方，焦急地喊道。 鬼婆婆也不言语，直到缓步走到杨婉的跟前后，看着杨婉着急的样子才调笑道：“怎么这么着急？看上那小子了？” “婆婆别说笑了，我、我只是担心他而已。”杨婉窘迫的脸上有了潮红。 “看上的话就直说，藏藏掖掖的做什么？那小子确实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如果你当真有意，大不了婆婆帮你说次媒。”鬼婆婆拍了拍杨婉的肩膀调笑道。 “真的婆婆，我对他没那个意思，我、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杨婉咬着嘴唇似乎有些难过。 “好了不逗你了，刚才御影已经回去了，放心吧。”鬼婆婆看到杨婉的表情，也就不再提此事，低头对着磨蹭着自己小腿的玉狐说道，“小家伙先回去吧。” 鬼婆婆说完后，玉狐听话的摇了摇尾巴，转身向鬼摇山跑去。 “来，陪婆婆说会话。”鬼婆婆牵着杨婉的手，缓步前行。 杨婉在听到轩辕御影已经回去的消息后，着急的表情也随之消失不见，对着鬼婆婆乖巧的嗯了一声。 “小婉，难道你对婆婆的身份和面貌没有好奇过吗？”鬼婆婆和杨婉缓步走着说道。 “婆婆隐瞒自有婆婆的道理，小婉怎敢过问。”对于鬼婆婆的疑问，杨婉微微一笑后说道。 “哪怕拜我为师后，你都没有好奇过吗？”鬼婆婆说道。 “没有。”杨婉感受着鬼婆婆时而放松时而握紧的手，认真地说道。 “既以为师徒，一直对你隐瞒，也许是婆婆的不是了。”鬼婆婆说着，停下了脚步。 “婆婆言重了，小婉从未如此想过。”杨婉也随着鬼婆婆停下了脚步。 “听婆婆讲个故事吧。”鬼婆婆说着，空着的手轻轻拍了拍杨婉的手背。 “在这片大陆之上，有一处魔武大陆无不为之疯狂的位面，称之为尊界。而我，就是尊界中灵医家族中族长的独生女。”刚刚升起的太阳暖暖地照在鬼婆婆和杨婉的身上，鬼婆婆看着已经渐渐停止的风雪，将自己的来历娓娓道来。 “灵医一脉，并不同于传统医道，而是更加偏向研究血脉以及内力。是以在尊界也是有些地位，算是中等家族。”鬼婆婆弯下腰，从雪地上抓起一团雪后站好，看着积雪在自己的掌心融化。 “五十年前，我利用族中的人脉，让接引使者放我来到这个位面，结识了现在轩辕家的老太君。当时，真的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鬼婆婆看着掌心残留的雪水感慨地缓缓说道。 “在我回去的时候，族中通知说有一位大势力的后辈有意和灵医一脉联姻。而做为族长独生女的我，自然是最佳的人选。”鬼婆婆语气逐渐平静，“而我当时已经有了心上之人，是以和家族闹了起来。当时的我天真的以为，家族会同意我的执拗。” “但是，一切的行程却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安排妥当，甚至连婚嫁的日子都已经定好。我不从，家族就以得罪不起对方势力而好言相劝。最后一气之下，我只好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心。”鬼婆婆说着，将自己的黑纱斗笠从头上摘了下来。 杨婉在看到鬼婆婆摘下斗笠后的面容后，吃惊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双眼中水雾弥漫，心疼的望着鬼婆婆。 外人眼中神秘的鬼婆婆的面目，时隔五十年后，呈现在杨婉的面前。 虽然鬼婆婆年龄上已七十余岁，但因为修为精湛的原因，所以看起来如三十多岁妇人一般。也许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鬼婆婆脸上的皮肤异常惨白，头发虽然整齐，但却枯燥似乎下一刻一丁火星就会然为灰烬。而自右侧鬓角到下巴处，却攀爬着一道像蜈蚣一般的暗褐色刀疤！ 相貌之中不难看出，鬼婆婆当年虽不至倾国倾城，但也是绝对是亮丽佳人。 鬼婆婆闭着眼睛，感受着初生的旭阳照射在脸上，继续缓缓说道：“然而，那个势力却为此恼羞成怒。一夜之间，将我眼中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家族，付之一炬……在最后的关头，接引使者听到消息后暗中将我救了出来，并悄悄将我送到魔武大陆……”鬼婆婆惨然一笑，“从那时候开始，尊界的凌如悦已死，有的只是在魔武大陆苟且偷生的鬼婆婆而已。” 杨婉走到鬼婆婆的身后将鬼婆婆悄然紧紧地抱住，侧着脸贴着鬼婆婆的后背。杨婉努力的克制，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那样只会让鬼婆婆更加伤心而已。杨婉紧咬的嘴唇甚至已经有鲜血流出，眼中的泪水滑过白嫩的脸庞。 “婆婆，以后有我……”杨婉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别哭了，都过去了。”提起过去，经过五十年的煎熬，提起自己的过往，鬼婆婆淡然了许多，“走吧，你身体刚刚恢复，不宜在外逗留太久。” 鬼婆婆说完，将黑纱斗笠重新带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