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选择
面对凌云的回答，天一那原本就有些扭曲的面容更加流露出疯狂的表情，声音的温度也降低了很多，“你确定这么选择？” “杀掉自己的亲人来换取自己活着和强大的资格，这种事情真不敢想象什么畜生才能做出来。”凌云的态度十分坚决，“我愿与凌家共存亡。” “共存亡？哈哈哈！”天一仰天大小，一改之前平静的表现，声音之中透露出歇斯底里的疯狂与嘲笑，却是让周围的人均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做梦！我不会杀掉你，我会让你活着，然后一点一点看着你凌家的人在你眼前被五马分尸，破碎成rou块！” “你堂堂天杀殿的殿主，至于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付一个孩子么？要杀要刮干脆痛快一些，免得折了你身为强者的脸面。”凌彻的对手直接被凌云一雷轰成焦炭，这个时候也已经来到了凌云身边，冲着天一说道。 “脸面？”天一嗤笑一声，“强者的脸面如何岂是你们这些蝼蚁能够评定的，本来这小子还能够留得一命，拥有广阔的前景，甚至有给你们报仇的机会，可惜了。” “你曾经也面临过这样的选择吧。”凌云的语气出奇的平静，反问天一，“当你说出这个选择的时候，你的眼神之中带着狰狞与懊悔，疯狂和痛楚，看你现在还活着，我就知道答案了。” “没错，我是同意经历过这样的选择。”天一点了点头，然后环顾着周围剩下的杀手说道，“这里的每一名杀手都经历过这样的选择，而且答案就是相同的。我们活着并不是怯懦，而是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变强大，才有机会去报仇！” “这里都每一个人都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他们无一不想将我千刀万剐，就如同我也想虐杀掉当初那个人。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只是因为还不够强大而已。他们呆在我身边只是为了变强，然后杀掉我，我帮助他们变强，也是在逼迫我自己变强，否则他们变得比我强大时候，就是我死在他们手中的时候。” “就跟那人收我为徒，竭尽全力的培养我，而我也选择做那人徒弟的理由一样。仇恨，是催生强者的最好方式，特别是做出这种选择之后，自己连最后一丝弱点都没有了，心中也会足够冷血，没有什么能够阻碍自己前进的脚步。” “有人用这种选择折磨伤害你，你现在也要用这种选择去折磨伤害别人么？那你和当初那个这样对你的人又有什么差别？”凌云沉声反问道。 “嗤~~~小子，你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幼稚，就像是那些下三滥故事之中主人翁的****台词。那按照你的剧情发展，我这个大反派是不是就要被你这一句话动摇了心境和立场，然后痛哭流涕承认自己错了，再将你们放掉以感谢你的‘一语惊醒梦中人’？” 天一的语气满是讽刺与不屑，眼神也是带着嘲弄盯着凌云：“真是异想天开！” 凌云被天一的话噎的沉默不语，不可否认的是刚刚他确实有这一类的想法，虽然没有如天一说的那般幼稚，但也是希望这句话可以为凌家争取一线生机，但正如天一所言，这本身就是异想天开。 对方修为强大，阅历自然也不可能是凌云这个小子能够比你的，心境意志更是坚如磐石，岂会因为凌云的三言两语便对自己的做法产生质疑，这样的情节也就只能发生在虚假的故事之中了。 “选错的都已经尸骨无存了，连同他们的弱点，一起被我埋葬，连复仇的机会都不会拥有。”天一轻轻动了动手指头，靠前的几名凌家护卫便如同被看不见的利刃斩过一般，倒地碎裂成一块块。 “你······”凌云目眦欲裂，虽说杀掉的护卫之中并没有刘明几人，但这些也都是凌家的护卫，而且是凌家最忠诚的护卫，愿意为凌家赴死的护卫，却是在天一手中不断的被杀手，就像一只只蚂蚁一般被轻易碾死。 不过，或许比碾死蚂蚁还要容易。 “我什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杀掉他们，我让你活下去，让你变强大。”天一暂时停手，再次提醒凌云道，“虽说你的年龄比他们大部分人都要大，但是你的天赋委实不错，反而是这些人之中最有可能杀掉我的，我不想错过。” “什么？？”众人听到天一的话十分震惊，这些杀手大部分的年龄比起凌云还要小？凌云今年不到十六，也就是说这些杀手大部分还是十四五岁的少年，甚至是十一二岁的孩子，如同凌婷一般大小。 怪不得他们大都看起来身材矮小，原来不是身材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们本就是还没长大的孩子！ 凌云惊讶的不是他们区区这么年幼就成为聚元境，甚至辟丹境的武者，而是根本无法想象这些杀手阴森冷酷的面具下，会是怎样一张稚嫩而冷血的脸蛋！ “你简直是个······恶魔！”凌云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家伙，按照年龄计算，这些杀手都是基本上是在十来岁，甚至八九岁就被天一逼迫着挥起屠刀，亲手斩杀自己的父母亲人，这在他们幼小的心灵之中究竟会留下多么可怕的阴影！ 既然有这么些以此方式存活的杀手，肯定还有更多的人没有做出这种选择，因而全家惨死在天一手下。 这个家伙，究竟酿造了多少人间惨剧！ “不要说什么恶魔，屠夫这一类幼稚的话，这是一个弱rou强食的世界，强者天生就有着无与伦比的特权。就像是你比猪强，所以是你吃猪rou，而不是你被猪吃。但是你吃猪rou的时候，可曾考虑过猪其实也是一条生命？可曾考虑过因为想要少造些杀孽而放弃吃rou？” “我们都是在为了自己的欲望而不断的侵蚀他人，有人生就会有人死。对我来说，那些人在我眼中就如同蚂蚁一般，踩死也就踩死了，对我不会有任何影响，顶多需要我拍拍靴子震落蚂蚁的尸体而已。”天一说着抬起右脚，做出拍打靴子的动作，“拍完之后，还可以继续踩。” 凌云被天一说的哑口无言，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 “说的有些多了，看来杀戮神君冕下的耐心也已经到了极点。”天一看着向他走来，明显流露出不耐烦的杀戮神君，最后说道，“说吧小子，你选择杀还是被杀，你们现在在我眼里也就是一窝新的蚂蚁，虽然你是个头比较大的一个，但蚂蚁就是蚂蚁，只要我落脚，你的结局只能是被碾成粉尘。” 凌彻，凌天夫妇和其他凌家人员也都是将目光投向凌云，无论凌云做出那种选择，他们的命运注定就是死亡，只不过是由天一来终结，还是凌云来终结？ 无论是凌天夫妇，凌彻还是刘明等人心中此时都是十分复杂，他们既想凌云能够活下去，又不愿意凌云背负如此仇恨与痛楚，那中感觉大概会把人逼疯吧。 场面一时之间诡异的平静了下来，趁着这点时间，凌家许多人不约而同的开始擦干掌心的汗水，免得一会因为手滑而握不住刀。 不管凌云做出什么选择，他们都要用到手中的刀。区别只是刀刃挥向天一，还是挥向自己。 如果凌云选择了踏上如此残酷的复仇之路，那么他们就会自行了断，免得让凌云的双手沾染亲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