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珉月楼赋诗
下一个画面是一处硝烟弥漫的战场,遍地狼烟,处处哀鸿,尸骨堆积着,入眼的是不尽的残肢和鲜血,红的刺眼,惨烈的心痛。 不远处是一阵阵的厮杀声,是兵刃相接所碰撞的悲鸣,是银枪如体溅起满面炙血的惨叫。 那个男人,银鞍白马,一身银白色盔甲持着长枪冲锋在最前方,飒沓潇洒。鲜血染红了他的甲胄,溅在他的脸上,尽显狰狞。 他的枪法很有章程,看得出,武艺不凡,纵使几次被敌人团团包围,还是利用身体的灵活而成功的突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若是一战,即军心起,豪气盛,那么便是依气而上,一举向前。 带着一身英勇豪气,一把银枪,一身热血,一袭铠甲,偏偏是独自在前方,却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那个方向是敌军的将领。 不多时,他已逼近,几次的围堵未能留下他反而使他气势更盛显然那将领也有些发慌。几息之间,他贴着对方的马身挥出一枪,那将领虽躲过,却已然换了位置。 二人打斗不过十几招,那将领便被男子一枪刺穿了心脏,他瞪大的双眼,死不瞑目。 再看男子,方才看那些打斗看的出神,却未仔细观察他的身体,如今看来他虽勇猛精进,但是这么久体力消耗又怎能轻了? 他握着长枪的手已经有些发抖,但是四周的那些敌军已经将他围住,只是许是畏惧他的武艺和狠辣,无一人敢上前。 他们也是怕死的,我想。也许他们决定上这战场的那一刻也想到了生死由天,但是真到生死抉择的一刻,有谁谁会选择死呢?可能他们为了自己的国宁愿去捐躯,但是此刻不是为国争光的事,而是这个光由谁争,自己上去没有人会想到自己也在杀敌人先锋的业绩上记得半点功劳,最后拿到功勋的,只有那个最后砍下他头颅的人! 所有人都想要做那个砍下敌人头颅的人,都不想成为那人为别人砍下敌人头颅而付出生命的垫脚石。 他们,都在犹豫。 “来啊,你们倒是上啊!有本事来杀了我狄栾,欺负女人时候的那些本事呢?你们来啊!”男人冲着他们,冲着所有人大吼着,他挥舞着长枪,狰狞的看着所有人,眼底却已没有了分毫的情绪。那是一种仿若草木凋零万物枯萎的死寂,是一种生死了然无畏天地的冷漠,是一种无求无叹空荡萧索的薄凉。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仰天长啸,似颠似狂,却已经是看破了生死的绝望,什么事,仿佛都没有了所谓。 他的眼角划过一滴泪水,在那血迹遍布的面孔上那样突兀,却又那样凄凉。 突然,也不知谁喊了一声,那些敌军拿着武器一同向他刺去…… 画面再次结束,我突然有种打人的冲动,至少我还是有些好奇心的,这个男人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这个画面里分明没有那个女人但是我却能看到?这个不是那个女子的记忆吗?为什么没有她?还有,最后这男人到底死没死?如果死了那么他的魂魄呢?如果没死你们他们之后的事呢? 这一切都是一些断续的情节,而且完全没有先后顺序。到现在我除了知道这女子姓许喜欢词曲温柔美丽男的叫狄栾骁勇善战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的任务显然不是窥探人家的记忆,而是帮人家解开记忆,别说知道一点,就是都不告诉我,也是理所应当。 再下一副画面是那个女子躺在男子的怀里,然后相互说着一些甜蜜的话,是一段非常和谐的场面,没有什么特别,却让人感觉异常温馨。 之后的画面就是各种的前后颠倒,要么是他们的初识,无非是在城外的湖上泛舟,然后男子故意把笛子落她那里,然后有约定取笛子,要么就是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打情骂俏,看的我很是尴尬。 很快,我便看到了还笛子之后的那副场景。 他们到达珉月楼,那里已经有了不少的文人墨客,在那里听着曲,品着酒,赋着诗,好不惬意。
“啊古,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许婉许姑娘,许姑娘,这位是我的表弟木古。”狄栾带着她走一个少年身侧,这个少年,锦衣华服,正是当时洞房之夜出现的那个少年。 原来他叫木古,只是如今看他们勾肩搭背的怎么最后闹成那样,当时少年嘴角的冷笑我可还没有忘,是他们本就是虚与委蛇还是最后因为什么反目成仇我不得而知,但是这次我却真实的见识到了许婉的才气。 可以说,诗词曲赋,无一不是精通。 而且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狄栾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才子,两个人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珉月楼由一个老者出对,然后再由列下的人对句,谁的对句最精妙谁便是胜了第一局。 最后,是狄栾以一句“山环碧水水留峦”对上珉月楼的才人出的那句“叶揽清风风掠树”而取胜。 第二局是比的是据画题诗,画卷铺开,是一处处山峦青峰,墨色的山峰高耸入云,在处处云雾间尽显苍劲。 “云压山岳暮苍苍,远近青松似鞘扬。不晓寒风袭绿恨,徒怜逝景意茫茫。”许婉缓缓提笔,在珉月楼发布的纸张上写下,她是所有人中最为迅速的一个,如此一个美艳的女子最先赋了诗,自然也引起了关注,一时间的目光看的她害怕的低着头。狄栾见此,非常恰到好处的将她拉到身边,转移话题。 最后一局是比射覆,用相连字句隐寓事物,令人猜度,答者将答案隐于诗句,最后却是狄栾和许婉同时说出了答案,虽然诗句不同却看的二人相视一笑,显然今日之后,二人关系近了不少。 只是没想到如此般配的一对最终还是难逃分别的命运,这算是天妒吗?他们分明那么相爱那么天生一对。 珉月楼赋诗,她有才气,他何尝不是,他们什么都不少于其他人,可是终究她要苦等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