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访柳西楼（二）

    穿过繁华的街市，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白星来到一栋二楼挂着巨大牌匾“柳西楼”的木式建筑门前停下。

    据说，这间青楼可是咸阳城唯一经营聚集了南、北方客商的吃喝玩乐之地，里面不仅有美貌如画的女子，还有云集着六国美食的大厨，更有被称为人间磨坊的庄家，夜夜笙箫，好不热闹。

    “我以前可是个孩子，哪里到过这样人间极乐之地，更别说寻欢找乐。”白星心里暗想道。

    要是踏进了这柳西楼，不被熟人见着也就好，要果真遇见了熟人，那可是怎样也说不清道不明。

    正在踌躇着怎样进入柳西楼更妥时，从街市一角过来一辆马车，瞧这车乘由两匹棕色骏马拉着，好不气魄，马车前还挂着两盏红日般的小灯。赶马的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长相极为普通，当马车行至柳西楼前，慢慢停下来。

    “哎哟！花公子深夜大驾柳西楼，可让老奴等着啦！”马车刚刚停稳，从马车里下来一个年纪跟白尹差不多的公子哥。柳西楼的门前迎接老汉一见是花公子到来，连忙走下石阶迎接贵客。

    被唤作花公子的男子摇着蒲扇，身着浅灰色的丝绸衣裳，腰间两边挂着浅白色玉佩和钱袋子。这两样物品随着主人的走动一摇一晃，看得柳西楼老奴是眉花眼笑的走上前为花公子开路。花公子的两名随从亦是紧跟在他身后，劲直往柳西楼走过去。

    “这个花公子是何许人也？竟得到柳西楼老奴如此热情迎接！”白星看着花公子一行人走进了柳西楼，才迈开步子，走上石阶。

    “哟——这位公子好生俊朗，是初次到访柳西楼吧？瞧这小模小样的白净脸儿，别停下，赶紧的，里面可是天上人间哩，到了这人间天堂，可别顾着害羞哇！哈哈哈！”

    先前那位老奴跑出来见白星终于踏上柳西楼的石阶，这小子可是远远的站在对面观察了好一阵子了，原来是初次到青楼找乐子，难怪不好意思。老奴一眼便看出白星的生涩。

    白星感觉脸颊有些发热，本想静悄悄的混入这柳西楼，看来是不行了。只好硬生生地被老奴半推半就地走进了柳西楼。

    一进大堂，并未见到大家所说的“到处可见花红柳绿的女子，和寻欢作乐的男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因为柳西楼闹出了人命，生意一下子淡了？

    “公子！您可有喜欢的姑娘在柳西楼？若是没有，老奴便换姑娘们出来，让公子挑选最喜欢的姑娘！您请跟老奴来！”老奴见白星多半是惊讶于大堂的冷清，诡秘的笑着指引白星往里面走。

    白星跟在老奴后面走进一处圆形石头门，再经过长长地回廊，竟听到不远处歌声、琴声、人声，闹嚷嚷地一片。还在疑惑时，白星已经随着老奴走进一处有山有水的花园，花园里，假山旁，圆桌边，男人们搂着艳丽姑娘，在饮酒作乐，花园后面的两层小楼里，灯光时明时暗，温柔婉转的琴声从小楼穿出来。

    一位身穿绿色丝绸衣裳的中年妇人走过来，打量了一番白星，围着白星仔细地瞧了瞧，才笑吟吟道，“七叔，您这是打哪儿捡来的白面书生呀，以前可没来过咱们柳西楼哇？”

    “今儿可是好日子呀，嬷嬷，这小公子就交给您，老奴忙着去了啊！”

    老奴说着拍了两下白星的肩膀离开庭院，嬷嬷则挥着手笑眯眯的拉着白星直往小楼里走去。

    白星被这位妇人瞧的满脸绯红，支支吾吾道，“以前是没来过！嘿嘿嘿！”

    “哈哈哈……你这小子倒也老实，嬷嬷瞧你这般可爱又老实，定给你寻一位好姑娘，可好？”这位妇人原是柳西楼的嬷嬷，难怪可以悠闲地在人群里穿梭，注目。

    嬷嬷拉着白星走进小楼，从外面看似乎是一座小楼，走进里面，才见着它的真面目。

    大厅里金碧辉煌，挂在靠近顶楼天花板上的松明灯，温暖的照亮着大厅里每一个角落，抬头仰望二楼，四合院式的木楼栏杆，雕花回廊，最最引人注目的是，从楼梯上下来一群姑娘，个个长得水灵又娇嫩，粉扑扑的小脸，和好奇的眼神，看得白星赶紧低下头。

    “姑娘们，都过来，让这位小公子瞧瞧，嬷嬷倒是很想知道这位俊俏小哥到底会喜欢我的哪位姑娘！”嬷嬷吆喝着姑娘们下来，手里的丝帕掩遮着笑脸。

    “我——其实是，那个，嬷嬷，我今晚只是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不用叫这些jiejie们下来的！”白星连忙罢手，说明来意。

    “瞧你这害羞样，哪个男人第一次进来柳西楼就直往姑娘身上扑过来呀，就算想也得道明身份方可得到嬷嬷我的允许，你呀——嬷嬷是好久没瞧见像你这么可爱的公子哥儿，所以网开一面，叫你先挑了姑娘再说也不迟！”嬷嬷伸出玉手按住白星的手，白星触到母亲以外的女性手指，身体顿时像着了魔，某个地方还腾的欢畅起来。

    姑娘们都已经下来，一字排开站在白星和嬷嬷面前，个个喜笑颜开，都巴望着能被白星跳中，如此斯文俊逸的小公子初出茅庐，若是能拥他入眠，定是个春宵！

    嬷嬷见白星也只顾低着脑袋，红着面孔，笑着问，“公子来自何处？是咸阳城附近的人吗？”

    “啊——是啊！家里就住在城外……不远！”

    问一句答一句，这可急坏了姑娘们，住在城外的大户人家也不多，“那你是谁家公子？”

    “我乃——”白星突然想到，可不能说自己是白庄的少主人，二哥才跟柳西楼结下梁子呢，于是镇定里情绪，“在下性秦，名——”

    “哟，这不是我的朋友吗？好家伙，今儿能在柳西楼遇上，可算哥哥我没白等你一场！”白星刚要报上母亲的姓氏，不料从楼上走下来一个男子，恰好堵住了白星的话。白星仰头看过去，那不是花公子吗？他认得自己？

    花公子摇着蒲扇从木式楼梯上走下来，好像跟白星很熟，走到白星面前，冷不丁的朝他一拳，“小弟要来柳西楼，何不约上哥哥，哥哥熟门熟路，定叫弟弟乐不思蜀！”花公子调笑着，蒲扇着实地啪嗒在白星胸脯上。还朝白星使了个眼神，白星先是一愣，而后会意地笑起来，“哥哥见笑了！”

    “走，哥哥带你上楼逍遥自在！嬷嬷，叫紫烟姑娘上来伺候我这兄弟就是！”

    白星被花公子揽着肩膀，用力地将白星带离大厅，往楼上走去。

    姑娘们更是气呼呼地望着他们两往楼上走。

    嬷嬷似笑非笑得看着他们上楼，唤了身旁跟着得家丁，“叫紫烟姑娘去红雁房里，再送上些好吃的东西进去！好生伺候了这两公子哥！”

    “是！小六子这就去办！”家丁说完一溜烟的消失在大厅的一道门口。嬷嬷罢手叫姑娘们上楼呆着去，自己确往庭院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