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章 阿济格的决断

    正当铁血军连夜准备迎接恶战的时候，扬州城外的清军大营中阿济格和洪承畴接到了溃兵跑回来禀报祖可法大败的消息。

    “什么？祖可法被生擒去了？”洪承畴大吃一惊，觉得这支从北面来支援扬州援军的战力非同小可。

    “他祖可法为什么不立即自杀殉国？为什么？为什么……”阿济格最近这些时日，被扬州瘦马女妓缩阴功弄伤的胯下器物伤口日渐痊愈，脾气逐渐恢复正常，久攻扬州城不下这样的大事都能忍受，但猛一听祖可法被俘的消息，不由得勃然大怒，在他心目中，凡是大清朝高级将领都是不能被俘的，如果被敌人包围必须自杀以死“殉国”。殊不知，如果那祖可法要殉国，早在由明军中向清军投降时，就应该自杀了。

    “主子，一个小小的祖可法不值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商议如何击败扬州北面的暴民贼军！”洪承畴心急如焚，也不管什么在主子前保持恭谨了。

    “我一定要将北面的那些贼子碎尸万段！立即发兵出发，立即……”阿济格转移发泄的对象，狠狠地跺脚踩得地皮都颤抖起来。

    “主子，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洪承畴认为不能简单地说出兵就出兵。

    阿济格也绝非头脑简单之辈，十三四岁就跟着奴儿哈赤上阵杀人放火，几十年来算是打老了仗。他原地转了一圈，想起离开北京时，多尔衮千叮嘱万叮嘱说遇到大事时一定要与洪承畴和底下诸将谨慎商议方可行事，万不可重蹈勒克德浑之覆辙。想到此处，阿济格觉得如此大事还是让诸将前来商议一下的为好，便点头同意：“好吧！立即召集诸将前来大帐军议！”

    不一会儿，几十个清军将领从各处营盘匆匆赶来。分列站定后，听说扬州守军的援军出现在北面，一下子哄地议论开来，晾下主位上的阿济格、洪承畴在那里面面相觑，阿济格刚想发作，但一下想到既然是自己要军议，总得让别人开口说话，干脆坐在那里不动，打算花上半个时辰静听诸将议论。

    在议论中，对于应该采取什么行动应对扬州守军的援兵，诸将分成两派：一派是以绿营将领为主的一派，认为铁血军不由南而北来救援扬州，而突然出现在北面，必然有设计好的诡计，目的就是调吸引大清王师北上，然后趁大清王师调动过程，突然发动早已布置好的埋伏，在对其有利的情况下展开决战。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待花上一些时日查探清楚来援扬州的各路援军情况再作决断都不迟。

    另一派则是以八旗及蒙古八旗的将领为主，对此不屑一顾，他们认为不管江南来的蟊贼怎么样耍阴谋诡计，大清王师都有足够的实力平灭了这些贼子，在强劲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只能算是个屁。这一派主张，不管扬州援军在哪里来，都应该立即出兵去灭了他们，免得他们逃往其他地方，给日后彻底剿灭带来天大的麻烦。

    半个时辰后，诸将争论的声音慢慢沉寂下来，阿济格觉得差不多了，便呼的一声从座椅站起来，大声说道：“本王决定，今晚立即出兵北上，灭了这股贼军才回头拿下扬州！”

    “主子……”洪承畴心里与绿营将领的想法是一样的，认为对方绕了个圈子跑到扬州北面去，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情，这事出反常必有妖，其中必定有陷阱，应该探查清楚对方虚实才好朝北出兵。

    阿济格的想法完全与洪承畴不同，觉得自己是奴儿哈赤的亲生儿子、当今大清王朝的亲王，难道就会怕了这区区几个蟊贼，不管他们从何而来，都要灭了他们。阿济格心里充满了戾气，忘记了勒克德浑是怎么死的、博洛是怎么被打败的，恨不得一下夺回整个江南，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本王也想过，这些蟊贼跑到北面去是不是要来一个调虎离山之计，管他什么狗屁阴谋诡计。这北面的蟊贼既然能一次打败祖可法的一万绿营骑兵，其实力必然不俗，至少要有五六万人马才能在短时间内做出这样的战绩来！如果我大清王师能一战歼灭此股蟊贼，则江南大局可定矣！”

    阿济格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本王决定，本王亲自率领五万骑兵主力北上，先将北面这股无坚可守的蟊贼在野战中灭了，如果他们真的是打算搞什么调虎离山之计，派兵来解扬州城之围，我大清王师在扬州的步兵主力也不是吃素的，正好将计就计，将他们的所有来援全都给灭了，省得耗时耗力南下江南去找他们！”

    听到满清主子这样说了，绿营诸将当然不敢再说什么话语了，在主子面前他们当然有做狗的觉悟，否则他们早就都死得不能再死了。洪承畴也不好再反对了，但他还是心有不甘地提出一条建议：“主子，单靠这五万骑兵还是不够，奴才以为要让全部的骑兵压上，以泰山压顶之势彻底将他们碾成齑粉，此外还应宜以一部步兵配合最为稳妥，这样就可保证灭了北面这个股蟊贼！”

    阿济格对洪承畴的建议甚是满意：“不错，江南少马，更缺乏训练有素的骑士，扬州有步兵足以应付江南来的援军，何况在本王灭了北面之敌，还可迅速回援。那就给扬州留下两千满洲八旗骑兵押阵外，其余八万五千骑兵全部北上，此外调三万绿营步兵轻装简行跟在骑兵背后快速北上吧，届时好用来做一点收拾战场用的脏活累活！”

    南征清军的四十万大军中，原来的一万五千满洲八旗兵因攻城损耗变成一万二千，是一人双马的骑兵，此外还有蒙古八旗两万五千骑、汉军旗两万骑、绿营四万骑，祖可法的一万绿营骑兵被歼灭了，仍有八万七千骑，现在阿济格留下两千骑满洲八旗监视扬州的绿营，带八万五千骑兵及超过十万匹战马北上，可谓快速机动力量倾巢出动了。

    （待会还有一更，以弥补本周断更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