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可怕的术士
纸扇如剑,仿佛穿透空气一样,穿透了那个人的喉咙。 粘稠的血液从创口流了出来,流进了衣领。 公孙清扬面无表情看着那个人,仿佛杀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虽然他没有参加过战争,但是他对杀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理障碍。 那个人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脸上方才露出的惊讶很快变成了毫不在乎的笑容。 “为什么你能看破我?” 公孙清扬没有撤回扇子,他的余光没有放过对方任何一个小动作,但是主要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人身后的远方的某处。 那个人看着他,说话的时候,因为声带被破坏,所以声音混合着血液的声响,显得怪异非常。但是他的脸上,绝对找不到任何一点的痛苦。 公孙清扬眉头一扬,说:“能够控制尸体的术士不多,你是其中一个,但是不是最强的那个。破绽一大堆的尸体,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个人笑了。 然后,他倒在地上,溅起一地的沾了水气的枯叶。 公孙清扬望向小林深处,眉宇间有怒意。 不管对方是谁,敢杀书院弟子,都不可饶恕。 这是他公孙清扬的逆鳞。 也是所有白鹿书院弟子的逆鳞。 他的纸扇轻挥,不计其数的式灵拖着不计其数的光尾,交织成一片光网,往树林深处飞去。 突然,公孙清扬的脸色骤变。他急忙做了一个引回的动作,但是已经为时太晚。 一片惨绿的火焰倏然飞舞,如巨龙般盘旋而出,涌向公孙清扬。公孙清扬飞身后退,又在身前布下了层层式灵壁障,好不容易才将那些火焰阻了一阻。他无声落地,然后凝聚念力,一掌拍在身旁的一棵树上。 那棵树陡然距离颤抖,碧绿的阔叶在瞬间收缩,枯萎,原本拦腰粗的树干陡然间干枯、收缩、断裂,然后轰然倒地。 公孙清扬看着那欺至身前的绿色火龙,扇子一挥。 无数的藤蔓从地面生出,瞬间密密麻麻将公孙清扬挡在了一道藤墙之后。这藤墙高高升起,没有流下一丝缝隙,在一瞬间,将火焰全部挡住。 而那些火焰,却无法燃烧这片藤墙,瞬间而来,却也瞬间消失,只留下酸腐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把剑从公孙清扬的背后袭来。 这把剑如电,倏然刺破了白雾,然后毫不犹豫地掠过公孙清扬的肩头,往白雾的另一头刺去。 这把剑,叫寒涟。 浓雾的深处有一声惊咦,然后就没有了声息。 寒涟剑倏然返回,似乎无功而返,往远处撤去。 虽然剑来的很快,但是使剑的的人却没有那么快,他还在数百步之外。 ………… 楚阔看着远方的浓雾,眼中有一些遗憾。 他并不是不想追杀到底,但是,在他面前,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剑已经快要刺破自己的身躯,所以他不得不把剑收了回来。 寒涟剑从远处回来,刺向那个人的手。那个人闪躲不及,手臂被飞剑巨大的力量带起,落在地上,手里的剑则跌落雾气,消失不见。 那个人倏然倒地,毫无声息。 楚阔有些心惊。这个人,似乎不是活人,但是,身前必然是一等一的剑师。否则,不可能那么快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 沈雪朔面无表情挥手,将两个试图偷袭自己的人束缚在原地,望向远处。 那两个人并不是活人,而是术士控制的尸体。从装束来看,这些应该是修行者,但,对沈雪朔来说,他们不过是尸体。 但是沈雪朔并不是一个喜欢对尸体动手的人。死者为大,她轻描淡写地强多了了那些尸体的控制权之后,感应着那控尸的术士精神力陡然松懈,嘴角淡淡一笑。 她笑,并不是嘲笑对方的自不量力。 而是因为,她知道,这个人,很强。 那个人,在极短的时间里,控制了那么多尸体,显然是一个很强大的术士。从气息判断,说不定还是一个坐忘巅峰的术士! 虽然不是无忧境,但是坐忘巅峰的术士也是很少见的。 沈雪朔望向远处,眼中,战意沸腾。 …………
苏渐的感知里,前方突然间多了很多的念力波动。但是,也只是在片刻间,这些念力便消失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察觉到自己这边念力波动都还很正常,也就说明,他们都平安无事。这一点让苏渐感到安心。 南萱惶然看着苏渐,说:“是不是术士?” 苏渐想了想,点点头。 刚刚那些念力波动里,最诡异的一个,的确带着术士特有的恶心味道。 ………… 公孙清扬把那个书院弟子的尸身搬到了一棵树下,然后一手按在树干上。 那棵树陡然震动。那并不是公孙清扬用了多大的力气,而是那棵树自己在动。 它的枝叶抖动着,根部却冲出了泥土,如数条怪蟒,缠住那个书院弟子的尸身,然后把他拉进了松软的泥土里。 一切都仿佛从未发生过,除了那滩明显被翻过的泥地。 埋葬了那个书院弟子,公孙清扬终于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接应自己。 原来,这里居然有这么一个可怕的术士。 ………… 术士修行不易,如果不是像公孙清扬这样天资奇高,只是养养花、炼炼式灵就能晋入坐忘中境的天才,那么几乎都需要修炼尸气。往往会有术士为了修炼尸气,而深夜进入义庄坟地。甚至有的术士会为了修炼,而杀人害命。 一个坐忘巅峰甚至是无忧境的术士,也许经过了无数与尸体做伴的夜晚。 也许,杀了很多人。 这样一个人,隐藏在这雾气里,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这座山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具尸体,在等待苏渐他们。 不过苏渐不明白,如果这个突然出手偷袭的术士,就是偷了别月剑的那个人,能用别月剑干什么呢? 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sao动,仿佛一个野兽,在挠着他的心。 苏渐突然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