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同的选择

    “孟清影？”有一个较沉稳的声音在叫她，清影看到是那个叫老李的男人，说实在的，清影并不觉得他像个这里的常客，但是人都是有伪装的，清影朝他点头微笑：“李先生。”

    老李洗了洗手，靠在墙上打量着清影，清影很不习惯他这样，有些不知所措：“您是不是有话跟我说？”他长得高高瘦瘦，看着很正派，一身白衬衣和西裤，烫的笔挺的裤缝显示了他的身份，显然他是个地位不低的人，并且不是做粗活的。

    “你父亲叫孟成功是吧？”这个男人可以说是儒雅，他淡淡地问，好像知道清影会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清影第一个反应就是孟成功欠了他多少钱，难怪他一直盯着我看，不会是要我还钱吧？清影觉得瘆的慌。

    “是……”清影从唇缝挤出一个字，脑子一片空白。

    “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说到这时，那个男人居然温柔地笑了，笑起来也有酒窝，不过他脸上已经有了浅浅的皱纹，再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不能逃脱谢顶的尴尬，他的笑容说起来很熟悉：“巧云如果知道你来这种地方会不高兴的。以后别来了。”

    “您认识我mama？”清影已经很久没从别人口中听到母亲李巧云的名字，她的好奇心更重了，这个人究竟是谁，跟mama的有什么关系？

    “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罢！”他点了一根烟，幽幽地说：“你不是叶沐风的什么人吧？为什么要假装承认呢？你不该来这里的，清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清影见他讳莫如深，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跟他推心置腹，虽然他那一句巧云真让人以为他也是亲人，但是清影还是很理智地说：“您应该也不喜欢这里吧，可您还是来了。”

    “我是应酬没办法。不过这里可以让人忘记烦恼，暂时避开俗世的纷争。”他被清影的戒备逗乐了，轻轻地笑：“做到我这样的职位，有些事是身不由己，你不一样，你还是自由的，你可以选择更好的生活方式。”

    “李先生，你说的自由以及选择因为你所拥有的已经很多，但是生活有时候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的。有些选择是因为要面对其他。”清影看得出来这个男人虽然什么都有了却不快乐，过得很压抑。

    “可你完全没必要把自己耽误在这种地方，耽误在一个不能许你什么的男孩身上，真的。”带着家长的语重心长，他试图劝清影什么。

    “这个地方我弟弟赚得小费比我打工要多……”清影故意摆出一副无可救药的叛逆形象，她想试试这个男人究竟是想做什么，拯救失足少女么？

    “你们这样的情况完全可以申请政府补助，政府有责任负担你们的生活以及义务教育。”说这话时，他是那样坚定带着不容置疑，清影开始断定他是政府的官员，并且应该是掌权的那种，官腔很重，假大空的话说得很溜。

    “我们的政府没有您口中的普度众生……”清影不是没有申请过，她只是对那迟迟不批的申请绝望了。

    “这是我电话，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联系我。”那人忽然敛了笑容，迅速将一张纸条塞给清影，转身的刹那清影听到他说：“以后别再让我在这里撞见你和你弟弟。”

    清影正莫名其妙呢，忽然看到叶沐风迎面走来，他的脸上有些担忧，拉过她说：“怎么这么久，我以为你不要清池了呢？”

    “我要回去了！”清影坚定地说，把纸条装进了裤子口袋。

    “李副局长跟你说什么了？”叶沐风忽然问。

    “他是什么局的？”清影反问，跟着叶沐风走向依旧灯红酒绿的大厅。

    “文化局的，怎么了？”

    “难怪……”清影若有所思。

    “难怪什么？”叶沐风有些疑惑。

    “他觉得我和我弟弟是未成年人，叫我们以后不许来这里！”清影一本正经地说。

    “呵！”叶沐风有些不信地摇摇头：“我看他对你挺好，我都没见过他跟哪个年纪小的说话，平时很严肃的，也不爱笑。”

    “那他活得不是很累？”清影想多探听这个男人的情况，因为直觉告诉他，他不仅仅是认识mama而已。

    “他有个女儿，在N大读法律，很优秀的，但是……”叶沐风故意卖关子，拖长了语音。

    “恩？”

    “据说他的婚姻不太幸福……”

    叶沐风拉着清影跟大家告别时，又引来一阵起哄，什么见色忘友啊？什么不讲义气啦？什么这小女朋友今晚明显不会回家的，你少找借口？什么唐局长都不想见了，简直胆大包天？

    叶沐风逃也似地离开了，清影坐在车里，继续冷着一张脸对着清池，清池低着头不说话，叶沐风喝了酒不能开车坐在他们中间，一边一个劝解，发现没有作用，突然他转身对清影说：“怎么办呢，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女友了？”

    “学校里是不会有人知道的，不用我演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