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无妄 第十六章：开脉涅形，痛作心恨
万易躺在床上。 简陋的石屋，万易惊恐的醒来。吊坠的隐匿之力不知何时破碎了，月光下，有一丝幽蓝光泽的长发与眸子有难以掩饰的妖异与诡秘。 石洞坍塌，做出艰难抉择的夜晚…… 他闭上眼睛，又似乎看到了一幕幕上演的自己的绝望与姜尽背叛就浮现眼前，接着，还有更早的回忆……当他经历过这一些后，他隐隐感到若有若无的一丝阴冷，毁灭的力量融入他的身体里。 万易察看了片刻。幽色海洋里银色的火焰依旧循环，银色识海了璀璨魔花演绎凄美凋零，血管里依旧是微微暗色的血液，然而万易总感到一点不同之处。 万易沉沉凝思，最终无奈的叹息。天地间的半魔血脉极少，而像他这种半魔血脉同时有玄族魔族两族顶阶血脉可以算史无前例。而魔族与人族许多方面都相差极大，没有人知道转变过程中会发生什么。也可能自己的恨太强烈了，让自己一次次反复那些不愿回首的记忆……改变过于微小了，没有一段时间的累积还是难以被发现。 难以继续入眠了。已经犹豫过，不甘过，无奈过，但既然既然选择了，就走下去吧。万易此时显得果断坚决。 魔族，人族，玄族说到底修行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人族的聚灵，魔族的凝魔，玄族的初玄都是一个基础凝练的过程。人族是打同灵性经脉，魔族则是粉碎原先经脉，凝聚魔脉，而玄族则相对奇特，是在识海构建玄识骨丝。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打基础的过程，这一过程直接决定了未来的成就。人族，魔族都将其分外十四层，九层就可以进入灵海境或魔心境，但有许多天资卓绝之辈，为了今后的修行，凝聚到十一二层左右，十三层已经是数万年难遇，十四层则属于传说，自上古以来，可以踏入十四层，即使仅仅只是半步十四曾的人，千万年来都屈指可数。可以冲到多少层往往是对于一个人潜力的考验。玄族也与其极为相似，不过是骨丝的曲折而已。但真正的基础却在于打通灵脉，凝聚魔脉或延续骨丝的数量。这些一旦进入灵海境就会定型，每种功法凝聚的数目，类别，方位都有差别，相似的功法基本相同，但也有的差距很大。所以很少有修行者会中途改变功法，即使改变也会选择较为近似，或者天资超常，心志坚定的人从头开始修行。 当然功法也并非需要过高，因为一个人如果天资有限，即使有一本绝世功法，也往往一生不得所要，但一名妖孽之才却可以几日明晰要领。天资普通的大多数人，都仅仅开启一到两条，百年难遇最多三条，千年万年难遇之辈五至八条，绝世之才也不过十条到十二条。当今天资最佳之人应该是魔界魔帝青渁，共二十三条半数，其次是人族浩殇界圣主十九不到之数。若非青渁年轻时受过重创，人族魔族对峙之举恐怕早已经被青渁的妖孽天资粉碎。骨丝则略有不同，普通天资者十根以下，绝世天资五十根以上，但玄族已灭，少有人修行神识，现在的神识修行日益衰落，不但亿中无一，而且也往往只有一到两根骨丝凝聚。 万易对于修行中这些概念有些模糊，毕竟他从前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接触。他一遍遍理解着古老功法。一次次推演直到找不出瑕疵。万易终于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功法。 吊坠秘境里充裕的魔意实化为雾气将万易包裹。这些魔意纯净到极点，即使像魔帝圣主这样的绝世强者都远远提炼不出一丝这样的魔意。太干净了，没有一点垢尘。而这样的魔意，在万易的吊坠中的秘境里，汇成了无边无际的海洋。 万易此时脸色凝重，他的魔泫里飞速将魔意转换为魔源，在被循环之焰淬练，沾染上了循环之力。同时识海里也充满了玄识，被法则魔花韵染上凄美，玄奥，零落的法则之力。 最后，魔源与玄识竟然汇合到了一起。魔源属于真，却被循环之火虚律淬练，真中有虚；玄识属于假，难以看见寻觅，却被魔花中凄美凋零实境韵染，假中揉实，完全不同兴致的两族能量完全融合，生成了另一种能量----幽蓝色深沉玄秘，银色雾霭缥缈凄美，，散发出一种古老的，精致的，但毁灭性，虚实真假性的气息。一种全新的诡异能量。 诡异能量在万易的心窍里形成了一团妖美，诡秘的能量，万易惊奇的发现他的心窍里似乎可以储存少量这种能量。 诡异能量汇合到了一个极点，已经无法增加了，万易脸色愈发凝重。这是才是真正重要的环节。 万易细心不过的分离出一股能量，凝魔一层凝聚的魔脉万易在清楚不过了。他神色一冷，诡异能量将原本的一条经脉破碎为碎片，接着化成比空气更小的尘埃，但很快又被诡异能量完全吸收，一条幽蓝色的然而银色淡淡环绕的经脉生成，经脉里看不出一丝原本经脉的痕迹，新生的经脉显得诡秘而高贵，似虚似实，如幻若真，但被原本经脉的尘粉凝聚，没有一丝浮动，虚弱，那一股能量恰好余下一线，在新生的经脉里韵养。万易长于了一口气，这一切看似井然有序，实际每一步都复杂至极。经脉先用冥魔幻族玄漠蛊族血脉蜕变为幻脉蛊脉，用能量破碎时一次破碎成尘……万易在苛求般的追寻一种完美。 当万易凝聚凝魔一层最后一条魔脉时，天欲亮未亮。这套功法深涩，但也恐怖到极点，仅仅第一重，万易居然凝聚了十四条魔脉。骨丝相对容易，仅仅把诡异能量压缩到近乎固体，然后融入自己的意志cao控，用神识拉成骨丝即可，万易在初玄第一次凝聚中凝聚了四十四条。无论是凝魔还是初玄，这无疑都是恐怖之极的成果。 疲惫，所以万易闭上眼睛。 …… 梦？ 这真的是梦吗？ 万易又一次看到了姜尽那片刻犹豫后的背叛。即使万易以为他真正不会在意这一切，万易还是有种哭泣的冲动。他什么也没有了。 这么多年在姜家的唾弃与侮辱，这么多年的孤单与幻想，万易没有了一丝抗衡的信念，他惨然笑了。然而下一刻，万易长发飞舞，眼睛与长发变成了幽蓝色，韵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他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没有情感，万易甚至在怀疑这是否还是自己。他心里被一种残酷与无情笼罩，他的右手缓缓举到空中，空间似乎凝固了。 他没有在意姜辉，姜利，还有姜尽脸上的震惊与恐怖，他轻声笑了，修长的手指缓缓握起，空间传来碎裂的**，最后化成粉末，空间的风暴瞬间谋杀了大殿内的所以人，只有有万易衣衫飘逸，神色漠然残酷，如同一尊魔神，眼光到处，万物尽毁，茵城的人，姜家子弟惊恐的躲避，然而终究逃不过毁灭…… 万易心头划过快感，兴奋。一股毁灭的气息包裹了他，他想要毁灭这个位界，毁灭一切。 …… 血色的天空，凝重，血腥，但也有妖异的绮丽，绚烂。 人影晃动……万易冷漠地立在血色的天空之下，黑色的长袍，幽蓝色，银色的长发，都染上了血腥与残酷。 周围的人在说着什么，但万易什么也没有听清。他心里只有深沉的厌恶----这些人，都该死。 万易疯了一般的手段其出，然而周边的人却更加恐怖，伤口，暗蓝的血喷涌，万易的神智近乎消散，但万易已经漠然，每一次出手，必然有一人横死，下手狠辣。然而更多的人却迅速补上围攻的圈子。万易感到一阵倦怠，麻木…… 醒来，朝阳的初霞已经换成了正午高照的艳阳，然而简陋的石屋里，弥漫着冻结魂魄的寒冷。 这不是梦，万易明白。如果有关姜尽的一切是梦，那么这个绝对不是梦，而是会发生的事，就如同魂魄来到了某处时空，亲手经历了一切。 那个“境”里，是永恒不断的杀戮，残酷，是没有感情，只有冰冷的死亡。万易逐渐发现，每次自己一旦晋阶，就会来到那个世界，一直杀戮，直到死亡。 这种似真似幻的“境”让万易近乎疯狂。万易体会到了另一种形式的绝望。如果万易凝魔之前的世界是永远看不到光亮的黑暗，永无尽头；此刻，这种世界就是一片无情，残酷，杀戮，无边无际。 万易讨厌这种感觉，想彻底摆脱这种感觉。因为这种感觉，让他感觉他不再是自己。 万易沉默了，早晨，阳光射入窗口。明媚，美好，但一个看似平凡的晚上，千万界位，谁又会知晓在那一晚一个不平凡少年痛苦的选择，又一次走上不能回头的道路，承担无法预料代价 走出房门，一片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