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无妄 第十四章：祭祖现蕴，禁地隐奇
直到正午，这场隆重的仪式终于完成。先祖的英雄事迹，姜家的威严荣耀，听得所有人热血沸腾。不得不承认这场祭祀成功之极。万易也不断被各种灵力或者机关技术造成的恢宏称景极度吸引。万易内心的阴暗或许是没有人可以看透捉摸，但他毕竟只是一名十四岁的少年，他将自己的本性压抑了数年，但这种好奇，探寻的性格往往在不经意间体现。 祭祀活动的最后，长老甚至还押解上来了一些鬼族和一名被关在笼子里的魔族。鬼族不过是一些低等鬼族罢了，他们阴冷而奇异，然而雾状地身体凌乱的飘散似乎说明了他们的重伤，而那个被封印的关在笼子里的魔族人才是真正的祭品。鬼族不过是给少年们学习的工具罢了。但魔族人的身份显然非同寻常，血脉也很不简单。当然，真正的魔族极少，他们几乎没有二阶以下的血脉，他们都居住在分割西北地的魔域里，当然鬼域事实也是他们的领地。魔族人脸上是一抹傲然，淡紫色的眸子里流露出高贵与不屑，他的肩上有淡紫色的类似鬼脸的魔纹，万易深深震惊了，他知道这是魔族三阶中阶巅峰血脉魃笑族血脉。这名魔族人年纪并不大，他或许曾是家族的骄傲，以过人的实力闯荡鬼域，但现在他不过是祭品而已。 “这就是你的悲哀吗”万易内心轻语，尽管对于魔族他没有丝毫好感，甚至更有恶感。但他毕竟是有完整的魔族血脉，他知道他一旦被发现，下场不会比那个魔族人好，甚至会更加惨烈。 紫眸魔族人原本充斥着淡然与不屑的眼神蓦然变化了，眼神蓦然投到万易隐藏的角落。好在所有人沉浸在这种原始的折磨俘虏的快感里，长老们纷纷含笑看着这一切，没有人注意到紫眸魔族人的不寻常。毕竟他的力量已经被层层封印，而且身受重伤，他们要先教这些少年们学会敌人的手段，当然，这种热情是不用激发的，他们内心的野蛮已经被彻底激发，人族总是过分喜欢把魔族鬼族的杀戮成为冷血残忍，而把自身的杀戮歌颂为勇敢热血，然而再多的赞美也掩饰不了这种丑恶。 “我没有想到在人域还有你这种血脉存在，而且你的血脉已经有觉醒的发展了。”万易的内心传来另一个声音，在他轻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对方可以听到，这不是学来，更像一种本能。所以心底传来对方的声音，他豪不惊奇。 “向你们这种自称为半魔血脉的人本来就是一种异数，生来就是不应存在的存在。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躲过这些家伙的追查，生活在你不应该生存的地方。”紫眸魔族人继续补充，不过他在那头的动作已经没有一点异常。 此时传来狂热的呼喊，一名重伤的鬼族被狂野的撕成碎片，传来叫好的声音。 “与我的母亲有关。”万易简单的回答。 “那你的母亲呢” “死了。因为勾结魔族，不过应该是身份被发现了，为了防止家丑外扬。”万易不想过多地停留在这个问题。 紫眸魔族人陷入了沉默。这时，狂野的叫好声与鬼族被撕成碎片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的名字？” “万易。” “墨端集。” “万易，我能在临死前碰上半个同族也算我没有想到，”墨端集的语气里充满了自嘲，“一切快要结束了，不过在临死前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接不接受在于你。” 墨端集自顾自地说下去，祭祀台那边，狂热的呼喊又一次达到最**，“你的血脉很不简单，即使没有觉醒我也可以感到他散发的威压不可能是我能抵挡的。已经近乎有三阶巅峰的程度，还不包括觉醒后的大幅增加。我个人建议你前往鬼域甚至魔域，待着这种家族里，你恐怕也算不太好受。” 万易微微苦笑，墨端集这话倒也不错，至于血脉归宿他也早已通过吊坠开启秘境后的记忆碎片得知，后来凝魔时出现的若有若无的魔纹也是他的血脉完全确定。冥魔血脉和玄漠蛊脉，如果没有三阶巅峰威压才怪了。看来魔端集的确算不错。前往鬼域乃至魔域也的确是万易最好的选择，不过万易的理性拒绝而已。 “放心，我有自己的打算。至于这里，我迟早会离开的。” 又是沉默。 最后一名鬼族死亡的惨叫平息了这群野蛮人的冲动，此时，大长老冷冷向关押墨端集的笼子走来，完成真正的祭典。 “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遗愿……”墨端集默默喃喃，“万易，我请求你，如果你还能活到前往魔域的时刻，帮我找到流城墨家告知我的死讯好吗。” 墨端集的话里，显露出淡淡的悲哀。还有一丝恳请。 万易沉默了片刻，“我尽力帮你。” 这次，墨端集没有回话，但他的眼里已是淡淡的安详与忧伤。 大长老隔空破开笼子的那一刹那，墨端集露出一丝笑意，他脸上的忧愁哀伤尽数抹去，他在那一刻爆发出强烈之极的站意与傲气，淡紫色的长发在风中舞动，别样辉煌，但也格外凄美。他不过依靠一种秘法自断经脉以解除封印，即使他大长老此时不杀他，他也活不了许久了。 一股纵横天下的睥睨横扫一切，大长老措手不及之下，一口鲜血喷出。周边几人迅速救援，然而尽数被灭杀当场。墨端集纵声长笑，英气不绝，好似要形成永恒的画面，然而这时，他身前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墨端集本以是强弩之末，而这道掌风即使在他全胜时期也无法接下，他缓缓倒地，眼里还有嘲讽，蔑视与傲气，直到他的生命彻底消散，这种伴随他生命的气息才最终消散。 祭坛上，角落，一位少年并没有因此而倍感荣耀。相反，为了保持他此时的清醒，他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手掌，暗色的有些诡秘的血液顺着他的手滴落到地上。 他，正是万易。他，在六年后终于见到杀死父母的凶手。他，今天又看到凶手将墨端集毙于掌下。他甚至在识海里已经开始演绎他父母的逝世。死亡，真的如此无助？ 同样让他颤抖地还有墨端集死之前最后的话，当墨端集缓缓倒下的时刻，他听到他最后的心神，他似乎努力想笑，但显然很失败：“希望……你……可以活到……那一天。谢谢！” 至此，外界一切涌动风云与他的世界无关。外界的建立在丑恶上的欢悦被他的思绪阻截……一道人影飘然若仙，是一名清癯老者，正是姜家老祖姜破虚。祭坛下，墨端集紫色的血液将祭坛包裹。 没有一名少年还有刚才那疯狂的狂热，似乎被刚才的变故恐吓到了。 姜破虚冷然道：“你们，还不够。” 所有人低下头，包括大长老姜辉，大家都明白还不够的真正含义。 姜破虚在众人2惭愧，崇敬的眼光了飘然而去。人群又有了喧杂之声。 没有人注意到，在一个没有人的阴暗角落，一位少年落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