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无妄 第三十四章：三月匆匆

    并不十分华美但宽阔的房间，是医师的在姜家暂时的住所。房间很整洁，但角落堆了不同种类的药材，大多数都比较普通。房屋了有一股药香弥漫。

    万易冰冷地跟在医师身后走进了房间。他妖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情感，眼神略微游离。医师友善地对万易一笑，从一开始，他的直觉就告诉他这个少年并不平凡。

    “你暂且先做我的助手好了，姜辉他们不会随便把你牵扯进去的。”医师对万易说。万易轻轻点头。

    “我姓夏，夏哲。还是一样，作为我的助手，就不必夏医师的称呼我了。熟悉的人都叫我老夏，你不介意也可以这么叫我。”医师比较热情，可能是万易刚来的缘故。

    “夏老。”万易把老提到后面，也是表达对夏哲的尊重了，“万易。”

    “姓万？”夏哲一时有点惊异，但随即又平淡下来。尽管他了解到万易的姓名自然是姜易，但关于这种事，他不想多问，“反正无所谓了，叫你小易就是了。”

    夏哲的露出笑容。

    万易心里一阵颤动，曾经，他父母，他……哥哥，他们不都是这样叫他吗往昔宛若昨日，清晰如上刻，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但如果可以，活在回忆里而逃避此刻与未来，又何尝不可？但接着，万易眼里划过一丝幽蓝，他自己已经回不去了。而曾经那些给他温暖的人，却永久消亡了，无论是死还是离开。

    万易神色里的复杂埋藏很深，夏哲没有注意到。夏哲指了指一旁木桌上几本书，有些很薄，有些很厚，“在帮我之前把这些书看完，学一点基本的药材辨认和手法。”

    万易点了点头，夏哲有走出了房间。夏哲算是个不错的人，但万易依然不想过多接触。

    他走到桌旁，坐下，开始翻阅。

    万易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记忆力也算不错，毕竟神魂强大的人这种方面都不会太差。尽管他追求每一句的理解与延伸大大托慢了他的速度，他依旧比普通人略块。而这种深度的理解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这种不追求快速但致力与深刻完美的作风大抵也是万易的风格了。

    有一些是关于医师的介绍，这些不需要深刻推敲，但万易记了一些大概有用的东西。毕竟记忆传承里，这种事情是一大空白，那些留下记忆的人也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变化太大，没必要耗费空间遗留。万易在这类事情上几乎毫无所知。

    医师，其实分外很多脉，有药剂一脉，有灵虫一脉，甚至膳食一脉也勉强属于医师的范畴，当然毒师也算是医师一脉里的极端者。在这个医师的地位逐日低下，品德良莠不齐的时代里，医师没有很强的战斗力自我保护，或许下一日就会因为一些本来再普通不过的死亡后家族的愤怒而与之受伤乃至袭击死亡。大多数医师也是毒师，这样也算让一些欺软怕硬的人有所顾忌。

    夏哲是属于药剂一脉的。准确来讲，他还是药剂一脉有些名气的人物。然而夏哲也是因为性格使然的原因，他并不是毒师，尽管药剂一脉转修毒师是最容易不过的，甚至都不必刻意学习。夏哲是个很谦虚随和的人，对于医道巅峰的追求很执着。万易在看完了夏哲在书上或多或少的笔记和评论更改后大致总结了一下。

    万易并不喜欢耗费心机推敲但他的确很擅长推敲。而一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甚至可以从一个眼神，一笔墨痕里推断一个人的性格。所以万易仅仅从字里行间里的语气用词推断出来并不十分特别。

    接着万易开始学习有关药材手法的知识。然后他惊讶的发现一小部分内容竟然可以和记忆传承了相互印证。不过他随即哑然失笑，这么些人，有一些在这方面有一定涉猎积累不足为奇。

    万易强大的神魂让他对于各种药材的药性，搭配理解很充分，几乎到了触类旁通的地步。而基本的手法也因为基础而很简单。但万易依然叹服前人的智慧。这些手法显然经历很多代的打磨修改，简单但每一个动作都玄奥异常，大多数医师，即使是高阶医师没有足够的注意力与理会都很难真正悟透玄奥。

    夏哲回来时，他的脸上微微疲惫。他看到万易有些生涩地使用手法微微一笑。掌握很快，悟性不错。

    但接着他愣住了。因为万易的手法虽然生涩，但竟然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契合。不要说是初学者，甚至一些有了很多年的医师都在追求这种完美契合的境界。而就在他的震惊里。万易旁若无人的练习着，生涩用可以看到的速度圆润，熟悉。

    其实法门以万易的悟性悟出用的时间太短了。他主要把时间耗费在了理解这种奥意之上。依照样式使用出来的手法终归是刻板机械的，只有完全掌握理解，以自身的实际情况合理调整每一个角度才真正算是掌握。

    这些原本已经彻底震惊了夏哲，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万易调配药材时，不但知识的全面，理解的透彻让人自愧不如，而且还有极为敏锐的探查能力可以将原本已经达到极佳比例的药材通过微量的调整变得完美。这就如是万易自己也从来没有发现过的天赋。

    夏哲彻底被震惊到了。那些调配虽然简单直接，但当真论起完美程度，自己恐怕只能用多年的经验才能与这种完美的控制抗衡。夏哲这是才意识到他似乎在无意间发现了一位药剂上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