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无妄 第七十一章：人心百转，法殿豪赌
在万易杀死姜尽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除了万易所有人都脸色惨白。姜辉更是疯了了一样的阻拦。即使万易闪避奇快又动用了虚实法则，还是被姜辉波及到。 姜尽，死在万易手上。 姜辉的那一击并没手下留情。因为他知道即使不出全力应敌姜尽也会死，全力一击反而可以让姜尽留下一点生机。不过还是迟了，姜尽的神魂被泯灭，躯体被空间撕成了碎片。 姜辉看着被撕碎的姜尽面容狰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锐利与平和。这是他们多年的希望，是姜家崛起的希望。姜辉基本上这一辈子都是为了姜家在忙碌。但姜家终究还是因为后辈子弟的不肖而无力的逐渐没落。他们明明看到了希望，但希望却在眼前毁灭，毁在了一个变数手里，而这个变数还是他早就发现的。因为他的自负与蔑视而没有重视。 灵死境巅峰太强了。这种全力一击很可怕。 万易的感到了一片死寂的气息，这是灵死境最恐怖的手段——死之轨迹。 这种死寂气息侵入了一丝到他的身体。迅速开始弥漫，如果不加阻止就会让人变成一具死尸，神魂变成死魂。 死寂气息很强，尽管万易的各种手段不少都对这种气息有克制作用。但当万易先后动用了空间法则，虚实法则，凄美意境后才完全将这股气息清理。法则的过度运用让万易生出了虚弱与疲惫。但万易也清楚，如果仅仅只是那个灵死境初期的长老用死之轨迹对付自己，最多万易只需要花一点魔源或者玄识即可。到了敛转境以后，每一个小境界之间少说有数十倍差异。万易最多真实实力只有灵生境后期。 万易此时却忽略了这种疲惫。就像在观看一场烟火一样。他看着姜尽被撕成碎片撕成粉末。他心里没有悲伤，没有快意，但这也不是平静。疲惫更胜了。不仅来自于躯体，也来自于心神。 每当万易闭上眼睛。他不会忘记曾经的笑容。尽管他现在也常常会笑，但这些笑的背后都是无边无际的苦涩与无奈。笑，也可以是痛苦的掩饰。但他怀念的这种笑容使轻松，是温馨，是玩闹后开怀，是争斗下的释怀。 可是真的感觉很遥远，很空虚，很缥缈。 他也不会忘记曾经的哭泣伤怀。父母死后的绝望，无依无靠，最后相依为命。那些时光更近一些，酸涩但在那些时间了。即使黑暗都笼罩了他，心的最深处，总有灯火长明。然后就分开了。这里的哭也是欣慰的。他知道，没有他的拖累，一切会更好。他只是默默注视这一切，再多的苦痛降临他也会坚持下来。他并没有太高的要求。他只是希望，在最初的这百年里，他可以看到一个布满光辉的身影崛起。 这真的只是奢求吗？ 那个身影越来越遥远了，也越来越陌生。最后不惜让他惨死。他感到被抽空的绝望。他第一次认识到这就是他自己，他自己又是怎样的可笑与渺小。没有人会停滞不前，所有人都会变的。即使是他自己也早已面目全非了。 活着终于有了其他的目标，那就是仇恨毁灭。他不明白，自己身边的一切为什么都要随风而逝。或许是他真正不值得拥有这些。 他明明可以离开。他却不惜险情的留下。真的，仅仅只是为了知晓一个答案吗？没有人天生是什么都没有的。但身边的世界确是，所以它会被蒙蔽，他会夺走一切，但又不能存留，只有看着他们一点点远去。他们其实就停留在原点，但你却必须前行，不能回头。 万易的脸上时而温暖时而悲伤时而苦涩。 如果一生就是一条长河，那么万易的这一个关于姜尽的支流就在此终结了。 一切情感最终归于平静，一切思绪宛如千年但最终不过一瞬。 万易睁开淡漠的眼睛。在姜辉等人的呆滞里毫不停留的掠去。它们差不多进入姜家了吧。万易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姜辉看到万易的逃走悲愤欲绝。几乎是毫不在意自身的拦截。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长老，从某些角度说，多年希望付之一炬，被万易利用弱点玩弄股掌之上，任何人，哪怕他活了很多年都是很难接受的。 万易全力受了姜辉一次攻击，幽蓝色光泽的诡异血液不自觉从嘴角溢出。不过他依然不做停留，他不能被姜辉纠缠上。但万易不担心能不能逃过姜辉的追捕，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匆匆的脚步声。来者也算是个高手，不过估计是情况紧急的缘故他很慌乱，声音也没有收敛。 万易如同影子一样从他身边闪过。但姜辉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大长老，魔族墨家……”那人看到姜辉露出狂喜之色，“大长老，墨家要与姜家开战，有高手已经进入姜家了，请大长老回去主持大局。” 姜辉也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他如何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姜尽已经死了，继续追击万易没有意义，而如果不回姜家处理进入的魔族，那么姜家都很难稳定。这是其他几人也赶来了。看着修为尽废生机全无的姜冰，死去的长老尸身，重伤的裁决长老，那人满脸震惊，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长老。”但话没有说完就被止住了。姜辉沉声道：“以大局为重。” …… 万易速度奇快，转眼已经掠出姜家。在茵城不远处的城郊。 这时，他忽然感到一股强大到不可抗拒的力量阻拦住他。即使空间法则，虚实法则也无法挣脱。这倒并非空间法则，虚实法则太弱，而是万易没有掌握正确的使用方法而且修为的差距实在差太多了。 “姜易，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连我都瞒过了。”万易抬头，面前是一名清桫老者。万易脸色大变。 “把魔族引到姜家，击杀多名长老。姜易你当真以为我不在姜家就不知道。”老者冷冷道。 魔族的侵入这些的确都是万易安排好的，不过他没想到碰到最大一个变数——姜破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