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晓残明 第八十二章：安置
徐雨晴沉默了片刻，她抬起头问道：“你和姜海阔是什么关系？他似乎和你长得……很像。” 徐雨晴前半句话问完，她忽然有一点后悔了，因为她看到万易的面色立刻一变，寒意在万易眼中弥漫，看着万易的神色，徐雨晴打了一个寒噤。 但许久，万易轻轻地开口，尽管语调平静，但仍然掩饰不住其中的冰冷怨恨：“一个害得我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人，一个虚伪小人。我的一切都毁了，但总有一天，他要上百倍的偿还。” 徐雨晴第一次见到万易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与冰冷。万易虽然平日也有冷漠与距离，但至少表明上，是有些难看出的。 徐雨晴也不明白万易指得什么，但霎时间，她忽然想到了万易在心幻里流露出的痛苦与绝望、挣扎与疯狂，微微一紧。她转向万易，因为要隔绝虚空风暴的缘故，两人靠得很近，万易近乎是搂着徐雨晴的。徐雨晴看到万易目光微微散开茫然，她忽然感到几分黯然，但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但徐雨晴不希望出现这种沉默，这种沉默让徐雨晴回想起适才的一切，特别是此时，她与万易距离很近，这是从未有过的经历，一时让徐雨晴有些不习惯与一点揣揣难暗。 徐雨晴转移了话题：“虚空里你似乎很熟悉。” 万易略一点头：“走得次数比较多了，最长一次应为受到追杀在里面呆了月余。” “你似乎过得很累。”徐雨晴忽然道。 万易目光微微下垂：“或许吧。” 又是无言。或许是万易有意避免交谈的。他的确很累，甚至在徐雨晴面前他都不得不伪装。 蓦然，徐雨晴忽然听到万易说：“就这里了。小心一点。” 果然片刻后徐雨晴感到了跨越空间结点是那种空间忽然狂暴起来的震动。然后她就发现她和万易此时在一片草地里，周围没有高大的灌木，显然离徐家的地盘已经有些距离了。月光很明亮，也正因为此她才能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万易放开了她，徐雨晴一时间竟然感到几分失落，不过随即也暗暗一笑，这点失落被迅速填埋了。 “我们现在离徐家至少有三日路程，”万易看着身后的空间缓缓平复下来，轻声说，“你现在是回琉玥殿还是在外面多呆一阵？” 徐雨晴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琉玥殿先暂时不回吧。现在我在琉玥殿师承那些长辈都不在琉玥殿里，如果他们清楚我和家族还有姜海阔他们闹翻了，难说会发生什么事。还是等两个月再说吧!那时大家也可以先商量一下怎么应付。” 万易微微沉思，道：“那也是。姜海阔他们碰到这种袭击绝对是要一察到底的。我的问题还不大，毕竟我表明上的身份只是一个医师而已，很难怀疑到我头上，但你就有点麻烦了。” “不过姜海阔应该不会把这件事闹得太太，其实他对于肖族亦或者浩殇界的高层不是完全相信的，所以你到不用担心有太多牵累。”万易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对于姜海阔的处事，万易还有一些了解。 “你似乎了解得很清楚这些。”徐雨晴敏锐地指出，和万易接触的越多，她反而觉得万易越发神秘。不过她现在至少了解了一条线索，那就是姜海阔。 万易对此没有掩饰也没有回答。 接着，万易淡然地笑了笑，说：“我现在在镌界的清古宗暂时落脚，对此你或许有一些兴致。” 万易看出来徐雨晴似乎对在那里落脚数月有一点为难。 “那多谢了，”徐雨晴何尝听不出万易的有意帮助。 “不过我要去凡泋界有一些事情，我只能把你送到清古宗然后和他们交代一下了。”万易接着道。 徐雨晴忽然感到有一点失落，不过她没有显露出来。 …… 十数日后。 清古宗的周近，一对少女男女缓步而行。少年略有点过分秀气与妖美，不过却有种优雅与斯文；少女宛如雕塑中神女，美丽圣洁。两人相伴而行，如同一对璧人，惹得行人纷纷侧目。 这次与徐雨晴回镌界，虽然没有沿途游玩缓步，但自然也不像来时那般匆忙。万易也索性放下了他没有安全性的空间穿梭，而是通过空间传送，飞舟等灵器代步。当然，比从虚空里穿行慢很多，但也舒适安逸太多了。而一路上同行的忸怩风光也暂且不提。 进入清古宗后，路过核心区域，徐雨晴忽然轻声惊呼，万易清楚徐雨晴应当发现了什么，耐心地停下来。 “清古剑宗遗址？原来是这里，难怪听说你说清古宗觉得有些耳熟。”徐雨晴看到万易停下，眼里还带有一丝惊讶，看着万易解释道。 万易略微一滞：“这么说这里在浩殇界很有名了？” 徐雨晴稍稍点头：“很有名，就连浩殇界都不敢轻易动这个地方，不过让它受到关注的还是最近这些年的事情。” 接着，徐雨晴顿了一顿，看着万易稍微有点怪异：“你不清楚这里的事情吗？” “不太清楚，我毕竟是医师，交际的范围也与医师关系多一些，”万易轻轻解释，“我在清古宗遗址闯荡过几次，发现过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但整个遗址太复杂了，我也不敢随意改动。” 徐雨晴点了点头，不过随即一笑：“其实这个清古宗遗址只是近十年来似乎有了重新开启的预兆，而且这个地方的历史很久，传闻追溯到灭族之战里发生的一件大事，不过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了。” 徐雨晴这是简要的稍作介绍。 万易却有些兴致，他追问道：“灭族之战发生的大事？稍微详细一点大致是什么？” “不太清楚细节，历史被隐藏了很多又被传送歪曲了，”徐雨晴秀眉微颦，似乎在回想，“灭族之战是出现过一个很大的变故的，不过具体是什么就不太清楚了，反正是连累了很多高阶血脉消失，人族魔族都是损失惨重。偶尔听长辈说起，这里似乎和这个辛秘有关。” 徐雨晴说到这里，她忽然发现万易的神色微微一变，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困惑滞带，也有些明理。 “万易？”徐雨晴忽然问道，万易看到徐雨晴教他，略笑了笑，就像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样，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 “没什么，”万易笑道，“想察看遗址时间还有很多，只要不影响清古宗的核心，探查是不禁止的。” 徐雨晴头微一点，两人的身影就又一次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