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啸厉寒 第三十七章：屈服
这时，云曦忽然缓缓朝徐雨晴走来，她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似乎对于徐雨晴在这里很是高兴。 徐雨晴淡淡笑了笑，笑容清冷，直至云曦开口，徐雨晴的笑容才凝固、破碎，化作万丈冰寒。 “徐师妹是和陆大哥一起来的吗？”云曦笑容灿烂，颇有几分毫无心机的天真烂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陆鸿飞，“看了徐师妹是打算履行婚约了，姜公子想来一定很高兴看到这个结果。”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徐雨晴和陆鸿飞那个子虚乌有的婚约并没有闹得满城皆知。云曦此言看似无意，但却着实是损毁徐雨晴名誉之举！ 徐雨晴冷漠一笑：“云师姐过了，既然你提出了，我索性当众解释一下此事，免得今后再有他人妄言。” 徐雨晴的声音清婉而冰冷：“我与陆鸿飞根本无婚约之说，陆鸿飞一意孤行，我师已经放下话来，如果再有人提及此事，无论门内门外，杀！” 徐雨晴接着神色转柔，对云曦笑道：“想来姜公子也是明白事理之人，云师姐一时不查，妄信旁人谣传，自是并非胡搅蛮缠之人。自通晓真相，自是不会做出损人名誉这类事理。” 云曦的话原本是想占据主动，徐雨晴一旦回绝，云曦自是可以将与徐雨晴之间的矛盾转移到姜海阔以及身后势力之上。 云曦原本只道徐雨晴不息纷争，她自是可以轻易敲定。不想徐雨晴此话刚柔并济，绕过了云曦话中陷阱，并堵死了云曦接下来回转之地。 云曦眼神一凝，她平静清晰的目光好似首次看到徐雨晴一般。 不过片刻，她忽然笑了：“徐师妹，你倒是找了个好帮手。” 云曦的目光迅速扫了万易一眼，她一笑，竟然直接离去。 万易微微摇头，适才的话正是万易传音给徐雨晴是。徐雨晴不过配合气势说出，毕竟徐雨晴考究起来，终究不是云曦这种在外貌天赋上空间不大，一心一意于权势纷争之人的对手。相比较而已，万易的话温和里夹藏尖锐嘲讽，威胁与回转并存，实在难以找到大的破绽。 云曦此次对徐雨晴估计有误，她忽略了万易的参谋。云曦一向警惕的处世自然让他先行收手。 看着云曦的离开，万易眼里幽茫一掠，不过随即他转过头对徐雨晴笑道：“接下来麻烦应该结束了，我想这里的集会也是让人失望的，四处参观一下风景好了，这个小空间的构造不怎样，但布置还是费了不少心力。” 徐雨晴默默点头，随即温柔一笑，娇美宛如光彩夺目，两人缓缓离开人群聚集之处。如同一对普通的少年男女，流连于美景之中。 只是正在此时，万易忽然心神异样，他留在南辰衣襟上神识印记居然被抹去了。不过那个印记因为南辰的修为高深，万易没有耗费过多时间，手法也并不复杂，被强行抹去也在预料之中。 万易摇了摇头，并不过于在意。他轻轻一笑，把徐雨晴搂在怀里。 …… 琉玥殿。 同样是暖阳高照的天气，南辰的却躲避在琉玥殿住店他居所下阴暗压抑的底下密室。 他的伤势有所好转，但还没有痊愈。 他的面容痛苦的扭曲，他的姿势也很古怪。他居然跪在地上，身体因为痛苦颤抖，黑色占领了他的血管又向外凸起，在皮肤下蠕动。 真正诡异的是，他的身体居然散发这魔意，而那是魔族的气息，而南辰却是完全的人族。尽管那种气息十分驳杂，但不可质疑 “你在琉玥殿或许是所谓的殿主，身份崇高，但对于魔界而言，你就是一个奴隶。” 那个低沉的声音刺耳沙哑的笑声里，这句话在南辰脑海里回荡。他痛苦的挣扎抵制，可是毫无用途，他真正后悔了，后悔自己与魔界的合作，以至于他到了当今的下场。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后悔可言，与虎谋皮的苦果他现在已经品尝到了。 如何内视，就可以看到，在南辰的心脏上，一个如同虫一般蠕动的黑色芽苞，扎根于心脏，汲取全身的精气本源，点点成长。 “停手，你给我停下来！我答应你是所有要求！停下来！”南辰近乎是绝望的撕吼，但换来的只有冷笑与嘲讽。 终于，或许是觉得惩戒足够了，黑色芽苞终于停止了生长，微微摇曳。不过终究有一日，或许是因为南辰失去了利用价值，或许仅仅是因为心情的烦躁，芽苞就会彻底将南辰的精气本源吸收殆尽，最后反馈给施术者。 南辰将会身消道死，而施术者却可能因此修为更进一步。 而在此期间，南辰的生死系于一念。而南辰在这种折磨下，从最初的谩骂不甘，到此时是求饶屈服，也寥寥时光。 这让施术者难免乏味，不过转念一想，抵抗这种惩罚，南辰坚持的时间已经是及长了。任何地方最不缺乏的就是折磨和惩治的法门，对于魔界这种信奉控制的地方更是如此。能够长期抗拒惩治的人这个世界没有，抗拒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痛苦不够。 诚然，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三言两语可以控制的人。像万易这种已经被痛苦反复磨灭到绝望，以至于抗控制，和控制者消磨耐心的人着实太少。 这种抵抗也源于心里的自傲，万易是一个很奇怪的特例，他的自傲和自卑看似截然矛盾的两点却是融洽而无可磨灭的存在。也正因为此，万易始终没有屈从的打算。须知一个消磨了自傲的人，与谁为奴对他们无关痛痒。 但万易这种自傲到极点同时又对折磨和痛苦习以为常的人极少，也就意味着控制在大多数情况下的有效。比如此时的南辰。 他身上已经看不到从前的尊贵嚣张，他是脸上是成惶成恐，是恐惧，是懊悔，他的怨恨甚至不敢流露出分毫。 那个声音纵声长笑，喑哑的笑声回荡在压抑阴暗的密室，分外恐怖，让人心底寒意滋生……